接下来的日子,月荻大量的时间忙碌在军营里。这里的医疗条件非常的恶劣,很多的士兵都有成年旧疾。就算是简单感冒和痢疾都变得棘手。健康的士兵生病的士兵杂居在一块,造成交叉感染。
侯爷将医治的重担交与月荻,并承诺月荻享有与他同样的权利,当然仅限于军事之外。
月荻对闽亚的居住地进行了大规模的整理,她组织了十几个健康能干的兵士,分成了几个小组,按照生病的病情分类,并划出单独的房屋做为康复中心,将病患和健康人分开后,对居住地也进行了彻底的打扫,利用石灰消毒,并熬制出预防的草药分发给大伙。
这样一来,减少了病患增加,由于居住环境变得干净,空气流通,得病的兵士百姓病情也逐渐减轻。
月荻尽管每天过的非常的忙碌,还是没有放弃去山哪边的计划,只是一直没有想到去的法子,也只好暂时搁置。
这天月荻看完最后一个患疮毒的病人后,已是月色朦胧时分,蕊儿一边收拾一边心疼的念道:“小姐啊,你真的太辛苦了,这侯爷真是过分,所有的病人都只让你一个人看,想累垮你啊!”
月荻笑了笑:“你也别怪侯爷,只怪这里大夫少,原来的那个也是半路出家的,侯爷是心疼手下,巴不得早点医好他们。再说了,这外族一直虎视眈眈,说不准哪天又会突然来犯,我们早点医好他们也能增强战斗力啊!”
蕊儿嘟着嘴,埋怨道:“小姐就你好说话,也不管自个身子是否受的了!”
“我不是挺好的吗?”月荻打趣道。
“好,哼!才几天呢,人都瘦了一圈。”
“谁瘦了?是月小姐吧!”屋外有人接了话。
月荻一听笑着出去了:“不知侯爷驾到,月荻有失远迎了。”
“诶!月小姐何须客气,这些日子真是辛苦小姐了,要不是情非得已,老夫也不忍劳动月小姐。这不,我给你带了些大补的野味来。”侯爷豪爽爽的进来了。
跟着有几个家仆将备好的野味炖锅和几坛水酒端了进来。吴尚左儿也一块坐了,这顿小范围的宴席又因为侯爷的大醉而结束。
月荻也喝了不少的酒,由蕊儿扶着回了房,才晕晕呼呼的打了个盹,猛觉得身边多了团黑黑的物影,刚一睁眼,只觉寒光一闪,一剑迎面刺来,月荻本能一闪,但由于极度疲劳加饮酒过多身子有些虚软,这一下子眼看着避不开,这时突然从屋顶射下另一道寒光,碰的一声正打在剑上,剑身一歪从月荻的颈脖间擦着过去,将木枕挑落在地,紧跟着另一条黑影也跳了进来,与先前的黑影打在了一起。
这时房门乓的一声被推开,吴尚和左儿握着剑冲了进来,四臂连翻插入两黑影人间,顿时一阵混战。第二个黑影人看到月荻帮手来了马上抽身离去,第一个黑影人抵挡了一阵,到底这吴尚和左儿是锦王府的得力侍卫,没几个回合,便负伤逃了。
吴左二人显然担心月荻伤势,也不追赶,急着过来看月荻的状况,前前后后看了,见无大碍,才放了心。
第一次见二人这般紧张,月荻有一种说不出的窝心。全然没有理会刚才的惊险,只是关心这二人是否受伤。
观察是否受伤的同时,月荻纳闷的问:你们怎么知道我这有刺客?赶到这么及时?
吴尚腼腆的笑笑看着左儿,左儿讪笑道:“这闽亚毕竟是是非之地,我们担心小姐的安全,所以每晚都轮流守候在外,今天见小姐特别劳累又喝了那么多酒,我和尚哥不放心,就决定一起守在外面,有什么事好有个照应,刚好,呵呵……”
这已经超出了主仆之间的关系,月荻清楚,是一种叫朋友的情谊紧紧的连接了他们。此刻道谢的话都显得多余,她庆幸在这不属于自己的时代里有了肝胆相照的朋友。
有了刚才的惊险,吴尚左儿更加坚持在外保护月荻,月荻也不再劝说,待他们出去后月荻点燃蜡烛,开始陷入沉思:今天的刺客很明显是冲自己来的,但很明显第一个目的是杀自己,而第二个的目的令月荻很迷惑,很明显今晚是他救了自己,他是什么人?潜伏暗处又有什么目的呢?
她走向床边,脚好像踩到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个黑色腰牌,正面是个宫子,背面有个很小的贺字,月荻常在宫中行走,一看便知道是宫中贺妃宫内腰牌,佩带这腰牌的人必定是进出贺妃寝宫的亲近人。
月荻哑然失笑,一个要行刺的人居然将能辨认自己身份的腰牌带在身上,不是自持武功高绝便是极端愚笨,今天看来,这二者都不是,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想嫁祸于贺允儿,因为目前为止月荻的直接仇人只有贺允儿。那么会是谁呢?月荻突然觉得这次的路途荆棘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