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三的店铺前空前盛况。刚开始是几个将信将疑的百姓,接着便一个个的排起了长队。这样的消息总是一传十传百的。利苍和月荻忙前忙后的分发着木炭和被褥。
每个义务帮忙的伙计都是欢欢喜喜的摸样,这一天的他们第一次觉得自己活的体体面面。虽然忙碌却丝毫不觉得疲惫,能这样的帮助别人,感受从未有过的快乐,是一种别样的幸福。
这个时候,利苍的心里也是这般的感触,他是个王爷,高高在上的王爷,虽然也曾忧国忧民,但这么直接的给予,这么直接的感受回赠的快乐,也使他不能免俗,不能逃避这所谓的平民的情感。
这种快乐很快的拧成一股力量,它不仅游走于京城的大街小巷,它也直接闯进了王宫,冲击着这个争斗多于平静的地方。
利追也忍不住到了现场,在小角落里静静的看着。眼角眉梢始终带着感动的笑容。他一次次的用研究审视的目光观察月荻,也一次次被震服。这月荻的“交代”还真是出人意料的空前绝后。
宫内,皇后正听小太监眉飞色舞的形容“慈善会”的盛况,端庄秀丽的娇颜上也是惊诧连连,一边点头一边赞叹:“真难为这月荻,除了医术高明还有这般的菩萨心肠。”
贺允儿在一旁拉长了脸,等不及装病回了宫。拽着拖地的宫裙一路疾跑,到了宫里,冲着早进宫候着的贺庆就是一顿臭骂:“你看、你看,你烧得好吧,烧得好吧,这满园子的焦木成了他发财的宝贝了!还说给他颜色瞧瞧,我们这还没谱呢,他哪儿热闹的,满京城的人都把他当菩萨供了,以后再要对他做什么可就难了!”
她气呼呼的坐下,手里的绢扇不停的摇着,头上珠串晃动,一副气得要死的摸样。暗地里,她有些畏惧,也埋怨哥哥怎么惹了这么个角色!
贺庆敛声闭气,瞄着看她神色稍微缓和,这才陪着笑说:“我的妹妹也,你可真沉不住气,哥哥就等他有动作呢,有动作还怕找不到错处!”
贺允儿一瞪眼睛:“你又有什么狗屁法子?”
贺庆阴阴一笑道:“那月荻在宫中很受欢迎是吗?”
“是啊,除了太监宫女的,连宫里的嫔妃们都喜欢让他诊病,哼,我可知道,诊病是假,看上那副皮囊是真。这臭小子,长的还真是……好看!”贺允儿没来由的红了脸。
贺庆瞧在眼里,也不理会,接着说:“这次又搞这么大的排场,看京城的百姓推崇的,连皇家的颜面都比下去了。这皇后高兴是高兴,只怕还没有想到这层呢!”
贺允儿听出了些弦外之音,盯着贺庆,仔细的思索着。
贺庆又是阴阴一笑道:“红杏出墙,对平常百姓都是奇耻大辱,何况这傲视天下的皇城男儿!这两处的道理只要皇后和太子稍有想到,还怕这月荻逃得掉?!”
静默片刻,贺允儿恍然大悟的跳起来,一怕手掌大笑道:“我明白了,只要我在皇后和太子的面前稍微的说几句话,呵呵,这月荻的日子就难过了!是不是?”贺允儿有些兴奋。
“答对了一半。”贺庆慢悠悠的说道。
“一半?”贺允儿眉毛一挑:“那还要怎么做?”
“首先,你将这些话找个多嘴无脑的妃子说了,到时候自不用你亲自去说!”
“哦,对,还是你聪明,杀鸡焉用牛刀!”贺允儿频频点头,眼珠一转道:“我想到了,还真有这么个多嘴的妃子!”
“然后你再推波助澜!”贺庆道。
“推波助澜?哥,这怎么做?”贺允儿有些不明白了。
贺庆瞧了瞧左右,凑上前道:“你看准时机制造事端,让这月荻脱不了干系,最好是皇后在场,到那时候,就算太子想保他恐怕也难了。”
贺允儿连连点头,一扫脸上的怒气,似乎已经稳操胜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