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州城的衙门就是知府衙门,是虔州知府苏滩办公的地方。衙门第一进房屋就是知府大堂,它是整个衙门最高最宏伟的建筑,门前牌匾书曰:诚信堂,虔州城所有的大案要案命案都在此审理。
李安李言李春三人到时,诚信堂里里外外已经有好多人,围在外面观看的是虔州城平民。里面则多是衙门里的人。
知府苏滩坐在大堂上首,在他左侧下方,还有一名消瘦的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端正的坐着,苏滩正对面下方则是三名青年男子,三人都很高大,都是一身灰布袍,都是长手长脚,一身肌肉,唯一特别的是其中一人双眼眼圈红肿,眼角开裂,有丝丝血迹。
此外还有两排拿着水火棍的衙役。
李安进入大堂,随后领着李言李春朝着苏滩一拜,“草民李安拜见大人。”
苏滩年约四旬,眼亮鼻挺,肤白身长,看着极有仙气,与堂下的三名肌肉青年似有天地之别,一个仙风道骨,一个平凡粗鲁。
李安话一落,苏滩重重的拍下惊堂木,“李安,你可知罪?”
李安摇头道:“草民不知。”
苏滩一指那名眼睛红肿的青年,“他叫叶城,虔州本地人,前来击鼓喊冤,状告你巳时在龙门街无故伤他,致其眼部重伤。”
那名眼圈红肿的青年,也就是叶城紧接着喊道:“大人,请给小人做主啊,大人冤啊!小人命苦啊!”
苏滩对叶城亲善的说道:“放心,本官会为你做主。”
苏滩随后重重拍下惊堂木,“李安,可有此事?”
李安否认道:“大人,草民根本不认识这人,如何会打他?”
叶城跳了起来,气愤填膺的指着李安,浑身颤抖的说道:“你,你这个无耻小人,你看看我的眼睛,你把我打成这样,你居然说不认识我,各位父老乡亲啊,我真的……我真的没脸活,我死了算了,大人给我做主啊!”
“噗嗤”大堂门口有人禁不住的笑了起来。叶城人高马大,肌肉发达,他一副小媳妇受辱的模样实在搞笑。
苏滩黑着脸说道:“若有人犯法,自有律法处置,你无需害怕。”
“谢大人,大人真是爱民护民的好官。”
苏滩不可置否的“嗯”了一声,随后对李安说道:“你有什么要申辩的。”
李安问道:“大人,他说我无故打他,可有证人?”
苏滩还未说话,叶城旁边的两名青年便说道:“大人,我可作证,当时我正和叶城兄在一起,我看着李安打叶城。”
“大人,我也可以作证,我也跟叶城在一起,我也看到了李安打叶城。”
苏滩正色说道:“你们叫什么?何方人士?和叶城是什么关系?”
站在叶城左侧的皮肤黝黑有些三角眼的青年回道:“大人,小人叫邓发,虔州本地人,和叶城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站在叶城右侧的双眼极大一副憨厚状的青年回道:“大人,小人名叫赵五,虔州本地人,和叶城是很好的朋友。”
“公堂之上,一切言辞必须是实情,若有谎报夸张欺瞒上官,可是要挨棒子,你们可敢立誓。”
邓发急忙说道:“我敢,我邓发,在此立誓,今日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不真,天打雷劈。”
赵五紧跟着说道:“我也敢,我赵五,在此发誓,今日所言句句是真,若有半句作假,天打五雷轰。”
苏滩点了点头,“好,叶城,你说李安打你,现在你就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
叶城悲愤的叫道:“大人,各位乡亲父老,今日我和邓发赵五两名好友去龙门街,看看有没有什么差事做,却不想刚刚到龙门街,就遇到了李安,李安是虔州城外大名鼎鼎的好汉子,我们兄弟三个不是溜须拍马的软骨头,但对李安这样的汉子,我们三个对他很敬仰,所以都对他笑了笑,却不想李安是个心胸狭隘之徒,他见我们笑,一把冲过来,对我质问,‘你笑什么,你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
叶城说着抬头看了李安,见其并无异状,接着说道:“我回道‘李大哥你想多了,我就是想对你笑一笑,表达一下兄弟的敬仰之情,没别的意思,真的。’李安却是不信,他说‘你们这些虔州本地人,最是无德了,你这个混蛋,刚刚肯定是在嘲笑我。’我急忙回道‘李大哥,没有,真的没有,兄弟只是佩服你,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说着话,叶城就停住了,似是在回忆极其恐怖之事。
苏滩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叶城,接着说。”
叶城立即怒气冲冲的说道:“我好话说尽,谁知道李安还是说,‘你们虔州人都是无诚信的败类,今日必须教训教训你。’他一说完,就狠狠的揍了我两拳,当时我对李安失望至极,不过毕竟大家都是乡亲,我就忍了,谁知道李安放开我,还朝我吐了口口水,然后说‘没爹娘没屁股的垃圾,去死吧。’”
叶城顿了一下,接着鬼哭狼嚎一般哭喊道:“大人,生我者,我母也,养我者,我父也,他说我无父无母,他辱我尊严,这口气小人怎么也咽不下去,所以前来告状,望大人给小人做主。”
苏滩点点头,“邓发,赵五,叶城所言是否属实?”
邓发愤怒道:“大人,叶城所言完全属实,李安仗着自己身高体壮,不仅仅侮辱叶城,还不断的鄙夷贬低虔州城,我是虔州本地人,如何能忍,如果不是叶城拉着我,我早找他拼命了,还请大人还我们兄弟一个公道,将这个伪君子真小人绳之以法。”
赵五紧接着说道:“大人,叶城所言句句属实,李安完全就是一个暴戾的无耻小人,他还想打我们兄弟的,如果不是当时有乡亲围过来,李安说不定还要打我和邓发,求大老给我们做主。”
赵五话一落,大堂外的百姓就议论开了。
“那个李安,我也听说过,今日一见,果然高大威猛,只是人是不是太霸道了?”
“哎,你不要乱说,我跟李安说过话的,李安为人很好的,叶城是什么人,他一个混子的话你也信?”
“话不能这么说啊,叶城的眼睛的确伤了,他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告李安吧?”
“李安旁边那个孩子是不是最近传的很响的练武天才啊,长得不错啊,是个标致的人物,李安能生出这样的孩子,肯定不是坏人。”
“我丢!竟然还有这种说法?”
苏滩一拍惊堂木,两边的衙役用水火棍重重的击打地面,同时喊道:“肃静。”
议论的百姓吓了一跳,急忙闭上嘴巴。
苏滩缓缓地一字一句的说道:“赵五,你说有乡亲围过来,这么说还有其他人证了?”
赵五右手指天,“大人,小人不敢隐瞒,却是还有其他乡亲看见。”
苏滩转头冷眼盯着李安,“李安,邓发与赵五是叶城的兄弟不足为信,但是如果还有其他人证,那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安坦然回道:“大人可请他们过来一问,草民问心无愧。”
苏滩点点头,“好,若是来者是虔州本地良人,又与叶城赵五邓发三人没有关系,那么证据可用,到时候本官可就要依法行事了。”
李安愤然回道:“大人可曾想过草民受人陷害?”
赵五大叫道:“乡亲们,大家看看,这家伙这是什么态度,大人明察秋毫,他竟然心有不满。”
苏滩冷笑一声,淡漠的说道:“人证物证齐全,若是还不足以断案,那你告诉本官,怎么断案,你才心服。”
李安正要答话,李言拉了拉他的衣袖,随后在其后背写了几个字。
李安看了眼李言,微微一笑,随后回道:“大人,要让草民心服,很简单,只要请大人仔细问他们一个问题便可。”
“什么问题?”
“请大人容草民卖个关子。”
赵五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是什么?是大人审案,还是你审案?”
“你们若是真的见我打人,何必怕我刁难,难道你们作假?”李安随后转向苏滩,“大人若是为难,那便算了。”
苏滩冷笑的盯着李安,不屑说道:“你问即可。”
“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