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说的没错,大火的确不会朝四周蔓延,虽然没有下雨,但火势在一个时辰后还是慢慢变小了。
对于这一点,胡启连觉得很神奇,他问李山为什么,李山说是因为今夜无风,还有一点是土匪们经常围着棺材山遛马,为了马儿能跑的欢,他们甚至把一些树木砍掉了,间接形成了一条防火隔离带。
火势虽然小了,李山却是没有冲上山,又过了两个时辰,天色大亮,大火只剩下零星的火花。李山才拿着长枪,胡启连拿着大刀,两人一起朝着棺材寨走去,李山还将宋宪放了出来,让其远远的隐蔽的跟在李山胡启连身后。
一路上看见很多土匪,全部都死了,都是一脸痛苦,身体呈佝偻状,双手乱抓,手指甲处有裂痕,这是被活活呛死的特征。
李山面无表情,淡然的走过。
胡启连原本想着报仇,此时见了,却是不禁生出几分怜悯之心。
两人一路无阻的到达棺材寨大门前,只见大门已经打开,里面混乱无比,有相互厮杀的土匪,还有正在侮辱妇人的土匪,还有的光着身体在地上爬,还有的拿着金子往肚子里吞,还有的把头埋在水盆里,还有的大口大口的吃着饭。
他们最后都想疯狂一把,只是都未完成,便定格在那一瞬了。
棺材寨里竟是一副人间末日之相,饶是李山见多识广,也不禁有些惊慌,这样的情况是因为他而发生的,如果再想想,会不会好一些。
胡启连更是诚惶诚恐,他双手合十,不断祈祷祝福,“抱歉,我们不是故意的,祝愿你们能安乐,来世做一个好人。”
听到胡启连的声音,李山醒悟过来,淡淡一笑,不再纠结这些问题,他不是一个喜欢后悔的人,发生了就没必要多想。
深吸一口气,李山大步朝前走,深入寨子内,李山发现寨子其实不大,很快他们就到达一个名为“聚义堂”的地方。
这样的厅堂一般是山寨高层商议要事的地方,可是李山和胡启连进去,却是没有看见里面有看起来像是高层的人。
厅堂内只有几个衣裳不整的普通汉子,没有饰品,没有金银,没有宝刀利剑。
两人穿过聚义堂,进入一个院子,这院子看着比其他房子大气一些,里面的桌椅一看便知是贵重物品,院子两边各有几间厢房。
李山猜测这个院子就是棺材寨寨主住的地方,他和胡启连挨个房间的找,发现几名貌美的女子,却是没有看见梁成武。
胡启连在瑞州的这些天,专门打听过梁成武的长相,具体说法不一,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身材高大,声音沙哑,只是这两个特征太笼统了,而且声音沙哑根本无法辨认。
此时两人一个活人都未见着,也就是说他们连抓俘虏的机会都没有,自然无法确认梁成武是否已经死去。
李山和胡启连继续巡查,这一次却是很快有了发现,一群披头散发,极其狼狈,半身是湿透的男子从一口水井里爬了出来。
棺材寨在山顶上,可见这口水井有多深。这群男子看见李山和胡启连,其中一名瘦高男子率先问道:“小鬼,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你们放火的。”
李山淡然说道:“火是我们放的,我们就是来报仇的。”
瘦高男子大叫道:“小子,你害死我那么多不把你千刀万剐,老子是猪。”
话落,瘦高男子挥舞大刀冲向李山,几名土匪紧跟着瘦高男子,他们怪叫着,看着倒也挺有气势。
只是这些人在井底呆了几个时辰,此时又饿又困,哪里还有力气冲杀,如果不是看李山和胡启连年纪小好欺负,他们根本不会跟着冲杀。
李山挥舞长枪,狠狠的迎了上去。
“当!”瘦高男子的大刀与长枪撞在一起,大刀瞬间被打飞。
长枪不变,继续刺了过去。
“噗!”长枪刺进瘦高男子胸口,他只觉得胸口一疼,紧接着全身迅速失力。
“怎么会,姐夫……”
瘦高男子低声吼了一句,随后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望着李山。
后面的土匪还未反应过来,李山已经冲了进去,他手持长枪,左右刺杀,犹如下山猛虎,而那几名土匪,犹如弱鸡一般,被李山轻易杀了好几个。
“啪啪”长枪一分,朝左右各拍了一下,两名土匪只觉得枪影一闪,接着脸颊传来一阵剧痛,两人不禁朝两侧摔倒。
李山长枪抵在右边土匪颈前,胡启连挥刀抵在左边土匪颈前。
“梁成武在哪里?”
两个土匪齐齐一愣,皆是摇摇头,“我不知道啊!大寨主这些天闭关,我都好久没见到他了。”
“我也是,我不知道啊,我们顾着逃命,不知道他在哪里?”
李山扫了眼刚刚被他刺杀的高瘦男子,“他是谁?他姐夫是谁?”
“他好像是寨主护卫队的人,我不认识他,也不认识他姐夫,刚刚就是跟着瞎起哄,大爷饶命。”
“我也是,我也不认识他,大爷饶命。”
两名土匪迅速说道。
李山微微一笑,“你们两杀过人吗?”
“没有,没有。小的武功低,被寨主嫌弃,从来不带着下山,大侠饶命。”左边的土匪说道。
“我也是,大侠,饶命。”右边的土匪说道。
李山长枪一挺,刺入右边土匪颈部,他冷然说道:“看见别人挥刀上前,你二话不说跟了上去,你竟然说没有杀过人,骗鬼呢。”
土匪倒了下去,再无声息。
胡启连望向他身边的土匪,土匪惊恐的说道:“我没有,我真没有,我就是上个月去了一趟虔州,但我没杀人,我在森林里拦着,我用弓箭,一个人也没……”
话还未说完,胡启连已经愤怒的挥动了大刀。
土匪倒了下去,李山望向后面那几个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他们手上没有兵器,“你们是什么人?”
“大侠,我们是无辜的,我们是被土匪抓上来的,我们就是给他们做饭做菜的杂役,大侠饶命。”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说道。
其他几人急忙跟着求饶。
李山望向胡启连,“你怎么看?”
胡启连叹了口气,“放了他们吧,他们也是苦命的人。”
李山点点头,对胡启连说道:“梁成武应该被浓烟呛死了,我们走吧,一把火把这个破地烧了。”
李山话一落,身后便传来一声厉喝,“小崽子,纳命来。”
李山感觉到危险,急忙朝侧面一闪,确实刚刚说话的高大中年偷袭他。
只觉得一股劲风吹过,挂的李山脸颊痛。
胡启连见李山情况危急,二话不说,挺刀刺向高大中年。
中年一拳挥出,击打在刀面上,胡启连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他握不住刀,大刀飞了起来,胡启连整个人亦是倒飞出去。
李山趁着胡启连争取的时间,急忙后退,他深深的望着中年人,“你是梁成武?”
“不错,小崽子,你们杀我兄弟,还要烧我寨子,哼,真以为老子是病猫啊!”
李山问道:“是谁指使你们去胡家村的?“
梁成武哈哈一笑,“原来是胡家村的孽种,那我现在就送你们上西天,和你们的家人团聚,至于是谁派的,自己找阎王问吧。”
梁成武话毕,抄起地上一把大刀,便要冲向李山,就在此时一支利箭劲射而出,又急又快,迅猛无比,犹如制导导弹一般,划空而过,直射梁成武胸部。
梁成武不屑的挥刀劈砍利箭。
“当”大刀与利箭撞击在一起,一股巨力传来,梁成武禁不住的往后倒飞,然而不等他跃起身子,利箭已经穿过了大刀,直接射进了梁成武胸口,瞬间将其胸口处搅个稀巴烂。
却是远处隐蔽的宋宪直接用了玄铁箭和红色大弓,将梁成武瞬间秒杀。
李山早就发现不对,之前瘦高男子,临死前说姐夫,那么他姐夫应该就在旁边,另外两名土匪却说不认识,这其中有隐情,因此李山立即让宋宪准备好红色大弓和玄铁箭,却是没想到梁成武如此托大,被秒杀了,连带幕后指使者也没时间逼问。
梁成武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李山拍着梁成武的脸,怒吼道:“说,是谁指使你做的。”
梁成武冷笑一声,“你永远也不知道。”
话落,梁成武倒向一边,无力的瘫倒在地,再无声息。
“为帮主报仇!”其余几名原本畏缩在一旁的汉子突然暴起,冲向李山和胡启连,胡启连愤怒的迎了上去,“阿爹,阿娘,启胜,我给你们报仇。”
李山跟了上去,他还是失算了,他没想到红色长弓加玄铁箭威力如此之强,以至于没有逼问梁成武,他就死了。
“难道还得从长计议,不对,那土匪说梁成武最近闭关,他从胡家村回来就闭关,会不会是与幕后指使者有关,那个小院,我还得仔细搜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