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林帆几人缓步行走在宽阔的天坛上,心中满是焦虑,担心和紧张……
“你们说!”诺兰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诺娅会不会被这些老头们当试验品关起来!?”
“别扯了,我咋觉得智商这么低的话不应该从你口中说出来?”苏少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斜眼看了看后边的胡胖。
“我也觉得好意外。”林帆停下脚步:“这个张敬之,本身就非常神秘,他有奇怪的炁力,我一点都不意外。可诺娅,她的炁好像也超出常人许多。”
胡胖走过来拍了拍林帆,语重心长地安慰道:“可能是天生的,我早就觉得诺娅气度不凡。”
场面再次恢复了沉默。
“你们听说过吗?”诺兰突地想起什么似得。众人纷纷侧目。
“我听观中师兄弟们说,几百年前,一位高深的师叔为昆仑占出一道血卦,凉风悬圃变色之时,昆仑将有大劫。”诺兰神神秘秘地说道。
苏少像是想起了什么,接过话头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这昆仑以前是否平静,反正,我觉得这里好不寻常,尤其是各位师父之间。”
诺兰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我还听说,最近的卦象显示,非常罕见的阴阳之炁出现在昆仑的时候,便是大劫起始之日。”
“诺兰,别说的这么吓人好不好。”胡胖吃惊地嚷嚷道:“我看诺娅和那个张敬之的炁就不太一样,不会就是传言的阴阳之炁吧。怪不得那张果老那么激动。”
诺兰刚要说什么,林帆干脆打断了两人:“不要想这么多了,既然这里如此复杂,我们就更应该小心,对于我们的事,要绝对保密。”
“说的对。”苏少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们还是别瞎猜了,越扯越悬乎,还是赶紧去山上的茅草屋等着诺娅吧。”
大家没再言语,匆匆向山上走去。
……
直到太阳有些昏黄的时候,诺娅终于推开了茅草屋的破门,急不可耐地冲了进来,端起桌上的饭菜狼吞虎咽起来。
“慢……慢点。”诺兰起身,去后堂又舀了一碗汤出来。
“快说说,什么情况啊?”胡胖急道。
“唔,可折腾死我了。”诺娅含着饭,继续说道:“在张果老那里,来了好多师父。对我们俩,又看脉象,又做法事,来来回回商量了好久,一直折腾到现在,真是的,他们是仙人不用吃饭,可饿死我了,幸亏我师傅在场,让我回来吃饭,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苏少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商量的什么结果呢?”
诺娅小脸一红:“以后我跟敬之每隔一日都去后山乾金观,与吕师叔学习炁的运用。”
“咳咳”胡胖极不自然地咳嗽一声“以后,跟我们聊天的时候,可不可以加上那个张字?”
“太好了”诺兰没有理会胡胖,高兴地说道:“那我岂不是隔上几天就可以见到你了。”
“是啊,呵呵。”
“只是,为何要由我师傅点拨你们呢?”
“你在乾金观,难道没有听说过?”
“什么?”
“吕洞宾是八仙中最善于用炁之人,他分离之出的炁,不仅形状和颜色可以千变万化,最重要的是……”
几人瞪大眼睛,竖起耳朵,死死盯着诺娅。
“最重要的是,他的炁可以存在实物感。也就是说,他分离的炁不仅可以受他控制单独游走,还可以蒙骗过别人的触觉……”
“这有什么用呢?”胡胖耸了耸肩膀。
“什么作用?”诺娅嗔道。“说简单点,他是可以制造分身的!”
“喔……”众人齐声惊叹道。
诺娅懒得再搭理几人,低下头继续狼吞虎咽起来。
这顿饭,他们吃了很久,也聊了很多,毕竟,这里的异象越来越多。只有诺娅,还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里,无法自拔……
……
日落之时,西方火红的一片……
林帆望着“兑金观”三个大字,突然间思绪万千。
这观中一如既往地沉静,默然。
转身踏上大理石平台,站在山岘之前,远远望去,黄昏的昆仑仍旧那么美丽。天空中飘着来去匆匆的师兄弟们,半山腰中其余七观沐浴在余晖中显得那么庄严肃穆。
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观中,在这平台之上所见,也如此刻。
神仙的日子里,也不过如此罢。日复一日,始终如一。
只是,林帆此刻心中最为纠结的,便是几人保守在心中的那个惊天秘密。晚去天庭一日,魔柯便不知恢复了多少法力。只是这昆仑仙境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贸然公布秘密,不一定会带起怎样的波澜,也不知会给几人带来多大的危险。最好是伺机面见原始天尊,可这谈何容易……
时间,便是在这纠结中缓缓逝去.
秋去冬来。
丝丝寒意渗透观中。
经过数月的修行,几个人各有所获。
胡胖仍旧漫山遍野地追着他师父,虽然疲惫,却也几乎完全适应了这种生活,不仅脾气全无,反而愈加心疼蓝采和。常常见到胡胖在他师父露天睡觉时给他盖上破被,常常见到胡胖不知从哪弄到的草药涂抹在蓝采和的烂疮上。尽管没有用,胡胖却也忍不住地“照顾”着自己的师傅。
林帆依旧很少见到师傅铁拐李。只是每天按时上山吃饭,按时去学习基础的法术。在这里的生活枯燥乏味,心里却又焦急无比。每每夜里醒来,师父在远处占星的微弱光亮反倒让自己可以感受到一些平静。
苏少的师父总是来去匆匆,但好歹这位老神仙隔三差五的都会去徒弟们的寝室交流一番。除了每天在大殿中和山上的茅草屋碰到林帆意以外,其他的时间都老老实实地跟师兄弟们进出道观,只是对张果老的纸驴充满好奇,就因为总是偷偷溜进师父的房间而常常被大师兄训斥。
诺兰的生活则更为简单,充分发挥了花痴的个性,有意无意地想出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问题去请教自己的师父……
诺娅与众人可谓大不相同,由于天资聪颖,深得何仙姑的喜爱。师徒俩频繁地出入无极观中所有的殿堂。每隔一日还会与张敬之一同拜访吕洞宾。然后剩下的时间就会拉着同在乾金观的诺兰漫山遍野地转悠。
时间过得越长,大家心里便越加焦急,却又无可奈何,每次来到茅草屋,却都面面相觑,谁都没了主意。
……
“就你们这样缺斤短两的调试方法,如何应对几日后的大典?”钟离权挥了挥袖子,生气道。
这是林帆最讨厌听的法术课程之一,丹术,采用各式各样形式各样的虫草制作功能各异的药丸,这可是需要极大极好的记忆力才可能完成的。林帆最讨厌运用自己记忆,看着右边白发苍苍的师兄弟们兴致勃勃地做着实验,实在是没有兴趣,显然,林帆和左边的苏少都不是什么好学生。
“诺娅又去乾金观了吧。”苏少托着下巴,无精打采地说道。
“嗯,而且诺兰好像是去偷看他们练炁了。胡胖那个笨蛋又追着蓝采和向山上跑去了。”林帆把手中的葫芦晃了晃,继续说道:“不过,刚才钟离权说的,过几天的大典,应该是一个面见原始天尊的机会。”
“别想了,听说好几百年没有出现可以升天的师兄了。”
“今年不一样啊,听说众仙都对诺娅和张敬之抱有很大的希望。”
“也许吧,我也听我大师兄说过,他俩天资聪颖,百年不遇.”
正说着……身后的亮光忽地被挡了个严实,透过地上的大影子,可以清晰地看到头上的两个丫髻……看来,又得被罚去采药了……
……
乾金观……
诺娅偷偷侧眼看了看一边的张敬之。
真是奇怪,这个男人,不管从哪个方向看,都有不同的美。尽管天天如此匆忙,可每隔一天的这两个时辰才是他最开心的时刻。也不怪他,一位美神仙,一位美男子,任天下哪个女子也会兴奋的难以入眠吧。
“好了,睡前让炁力反复经过任督二脉,强化自己的控制力,今天就到这里吧。”
吕洞宾起身,整理一下衣衫。没再多言,便走出堂屋。他总是我行我素。
张敬之也赶忙起身,礼貌的冲诺娅点了点头,便向门外走去。
“敬之!”诺娅匆匆喊住了他。
张敬之略一停顿,疑惑地回过头来:“怎么?”
诺亚被这一回眸弄得面红耳赤:“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吧。”
张敬之略一沉思,潇洒地摆手道:“不必了吧,今日吕师傅所说之炁法我还未领悟贯通,还是早日回去练习一下为好。”
“快来吧!我带你去的地方更适合修行。”
诺娅见张敬之不为所动,干脆不由分说地冲了过来,一把抓起张敬之便向观外跑去。
尽管张敬之极力地挣扎着,可他们还是直直地冲向了太极门。
“不……不合适吧……”
平日循规蹈矩的张敬之,除非师父下令去观外采集灵气,自己单独是决然不会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