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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悲剧的队伍

林帆和诺兰哭丧着脸,极其不情愿地挪步到船头,看来,他们需要别的计划了……

这船头相对船中来说,非常窄小,看其他船只,皆是瘦小的青年挤在船头,而壮汉坐镇船中。两人回头瞅了瞅自己的小船,除了他们俩背着大包略显拥挤之外,身后的孩子们中间甚至还可以再塞进去两个大汉,望着这群孩子严肃认真的小脸,两人对视一眼,无奈地回过头来。

很快,水池中的龙舟中,陆陆续续地坐满了人,岸边再没有继续上船的选手,背后的几只龙舟还有空船,看来,想要比赛的选手基本已登船。周围聚集的观众同样也是越来越多,场面愈发热闹。

叽叽喳喳的人群中,很明显的有一部分人发现了这个庞大的龙舟群中的这个“奇葩”。人群中不时传出阵阵哄笑,回头看去,船尾的小乐乐甚至是一脸怒气地回望着陆地上的人们。林帆和诺兰缩了缩脑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在这个“奇葩”队伍中反而更显“奇葩”……

“呜呜呜呜”……巨大的螺号声响起。

出口处的机械木桩缓缓地向两边收缩了过来,前排龙舟激起的浪花很远都可以看得清楚,大家蜂拥而至,随着第一艘龙舟冲出水池,所有的龙舟沸腾了起来,巨大的水池中浪花四起。身后鼓声响起,小乐乐不断地敲击着鼓槌,林帆和诺兰见状,赶忙拿起巨桨,拼命地划动起来,只是……

船身丝毫未动……

林帆回头望去,乐乐正奋力地挥舞着双锤,只是这敲法,活像街边要饭的,敲得没有份量不说,而且杂乱无章。顺着往前看去,这些小儿们更加有趣,一个个紧闭双眼,胡乱划着……

这么说来,其实乐乐敲得怎样都无所谓,因为孩子们压根就没有听鼓点,纯粹是各划各的,并排的两人不仅没有同时划桨,反而一前一后地轮番划,居然让小船原地旋转起来……

更让林帆不可思议的是,中间那个七八岁的孩童,紧闭着双眼,咬紧了牙根,双手不断地前后摆动,很吃力的样子,事实上,他的船桨把,早已不知何时被他甩了出去,死死地卡在前排座椅下边,而船桨则高高地翘起,竖在他面前……这孩子根本就是空着手在划,不仅浑然不知,还兴高采烈地尖叫着……

林帆的脑门上仿佛无数只乌鸦飞过……一边的诺兰显然也注意到了一切,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龙舟被周围疾驰而去的小船激起的水浪推来荡去……

两人托着腮帮随波逐流……任凭身后的小子们激烈地闹腾着……周围的龙舟不断超越过去,他们的龙舟激起的水花不少,却并未动弹,看台上哄笑连连,林帆和诺兰羞得满脸通红……

“小子们!”

林帆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双手掐腰,吼道:

“小朋友们!”林帆第二次的喊叫终于令这些正玩的很开心的小孩们停了下来,乐乐也惊愕地抬起头来……

眼见有点成效,林帆继续说道“我们看看其他的船是怎么划得,最起码,我们动作应该整齐才对吧。”说着,又转向乐乐“并不是敲得快敲得使劲船就跑得快,要循序渐进明白吗~”

乐乐愣了愣,一时羞得说不出话来。

“好啦,都是小孩而已嘛。”一边的诺兰拽了拽林帆的衣角,小声道。

林帆继续扫视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的孩子们,顿时也觉得自己有点过火了,慌忙转过身来一屁股坐回原地……

周围的龙舟仍旧继续超越过去。

“咚!”“咚!”“咚!”……

不多时,身后却真的传来了厚重缓慢的鼓声。

两人惊讶地回过头来。

小乐乐一脸凝重,盯着身边刚刚划过去的龙舟上的鼓手,像模像样地敲了起来……

船上的十几个顽童们,也不再那么紧张,随着鼓声,一起划了起来。

“动了!”诺兰惊喜道。

林帆望着一起努力划船的孩子们,虽然动作很整齐,可惜身高和体型的差异,划出的船桨参差不齐……

但是小船却随着乐乐鼓声的紧凑地加起速来,可这种速度仍然让周边船只不断地超越过去,眼看着一池子的小船都已出了栅栏……

林帆但觉腰际一痒,回过头来,诺兰不住地给他使着眼色,示意他向紧后方看去。但见水池尽头那一排空船处,几个非常强壮的虾兵姗姗来迟,正慌忙地进行登船。林帆不解地回头看向诺兰。只见诺兰瞪着大眼,轻轻地扫向自己的手中。不知何时,诺兰已将背包脱下,放在腿上,拉开的拉链中,露出了一盘绳子……诺兰轻轻地襟了襟绳子的一角,这是苏少遗留下的登山绳,诺兰一直替他保管着。林帆恍然大悟,赶忙转过身子,紧紧地盯着后面的虾兵龙舟……

小乐乐和小伙伴们的配合显然更加娴熟,小船的速度快了起来,但是比起强壮的虾兵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后边的龙舟像是装了马达一样快速地移动过来。很快,这池子中只剩下两艘没出港的龙舟了,诺兰紧抿嘴唇,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20米。

10米。

5米……

近了!

“嗖!”虾兵的龙舟泛起巨大的浪花扑了过来。

林帆激动地使劲一拍诺兰大腿,诺兰迅速将勾爪甩了出去。

“铿!”

勾爪紧紧地扣住了虾兵龙舟的船尾处!诺兰迅速起身,将身子紧紧地缠住了自己龙舟的船头上。

“啪!”

绳子绷得笔直。强大的后座力让一船的小孩猛地后仰一下。但见前方强壮的虾兵,挥动着有力的四只胳臂,奋力地滑着。两只船飞一般地向前冲去!

孩子显然被这猛然的速度惊倒了,一个个圆睁双眼,看着自己的小船迅速地追赶上了大部队,在一片龙舟中左冲右突……

“咿呀!”“耶!”

反应过来的孩童们丢下船桨,欢呼起来!

周围一个个甩开臂膀拼命划桨的壮汉们,正在努力划着桨,猛地看到这艘没人划得小船缓缓地超了过去,一个个甚至忘了划桨,惊愕地望着林帆他们……

前方的虾兵们似乎仍旧不明所以,拼命地舞动着胳膊。林帆和诺兰相视而笑。

“我们在制度如此严格的地方这样做,会不会引起众怒啊!”诺兰轻声问了问林帆。

“放心吧!这里真正的制度就是没有制度,你信不信,终点都没有裁判,谁先到了终点谁就自己进龙宫,来的这段时日,我把这里的生活形式摸得透透的了。”林帆得意起来。

再望向四周,看台上的观众们反而被这群孩子逗得捧腹大笑。就刚才超过的一艘龙舟,以这群壮士的角度看来,从后边“漂”来一艘小船,船上的十几个小孩用两手撕开自己的嘴巴,不住地冲着他们做着鬼脸,就这么漂了过去。最后的小女孩甚至伸出来长长的舌头,样子煞是喜人……

诺兰见此情景,放松了下来,看着兴高采烈的孩子们,心情顿时舒服了许多,也许,他们也愿意让这些孩子们陪着丞相共进午餐,也可以今年的盛世多一些欢声笑语。

很快,他们不停地超越了一艘又一艘的龙船。前面的这群虾兵非常争气,一口气跑到了队伍的前端,由于这奇长的赛道,身后的龙舟渐渐拉开距离。前方的龙舟屈指可数,仅有两艘人类划的龙舟冲在其中,诺兰大体可以认出南村的那艘淡蓝色龙船。

渐渐的,所有的龙舟速度降低了许多,也罢,如此长的河道,纵使是这群强壮的兵士,也仍然累的气喘嘘嘘。被诺兰拴住的虾兵船更是倒霉透顶,一船的人胳膊都在发抖……不多时,这艘虾兵船速度越发缓慢,挥动的船桨已经跟不上节奏并不快的鼓点。而终点已经仅剩百米了。

不等林帆和诺兰言语,背后的鼓声突然震耳欲聋,小乐乐将胳膊高高扬起,一下又一下地猛烈敲击着鼓面,船上的孩童振作精神,整齐地划起奖来。林帆和诺兰相视一笑,也加入到划桨的队伍。

借着本身就轻盈的船身,这一船的孩童仿佛没有重量,黄色龙舟顿时疾驰起来,很快超越了前方的虾兵船,诺兰轻轻地收起登山绳,眼看着累瘫的虾兵渐渐消失在背后……

乐乐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了起来:

“使劲划呀——!”

“嘿呦!”孩童们模仿者别船的大人们喊叫起来,一个个斗志昂扬。清脆的童音引得岸边观众笑声一片,连前方的选手们都忍不住侧目而视……

“加把劲呀——!”“嘿呦!”

“努力划呀——!”“嘿呦!”

“争第一呀——!”“嘿呦!”

……

“噗嗤。”诺兰显然憋不住,被乐乐这不怎么标准的呐喊声逗乐了,稚嫩地声音飘荡在河畔,喊得其他选手们顿时没有气力。

黄色小舟重量轻,激起了浅浅的水花奔涌在船尾。这轻盈的小船迅速超过一个个满头大汗的选手们,没多久,竟然直直地冲在了第一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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