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血和张疏两人结伴出了演武堂,却是看见门头停着一辆马车,富丽堂皇,十分豪华。
“小姐,老爷吩咐接你回去。”马车旁边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说道。这名家丁说话的对象,正是那名演武堂的万绿丛中一点红。
女学员看了看从身边经过的程血二人,等两人走远了之后,才有些不耐烦的回答:“你先回去吧,我要自己走回去,好久没出来逛街了,正好逛逛夜市。”
“可是小姐,老爷让我出来接你,可我要是没接到人,回去该怎么说啊……”
“你……你就不会说演武堂放学提前了,你来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么……”
虽然已经走远,可练气境界的修士灵识还是很发达的,刚才的对话程张二人听得很是清楚,一字不落。之后两人相对一笑,果然不出二人所料,这女子的家世当真是不一般。
“美人独自一人,没人陪伴,怎么样,张兄,有没有什么想法,机会难得啊!”路上程血打趣道。
听了程血的话,这娃娃脸的张疏确实有些动心,要是自己能够跟那位搭上关系,不光是自己,就连自己的家族,都会受益良多。
明显经过了很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张疏才笑道:“程兄讲的是哪里的话,我张疏怎么会作出那样重色轻友的事儿呢。毕竟在下是和程兄有约在先,即便我确实有心想要陪佳人共赏夜景,可是却不能因此爽约,那位美女又不是明天就不来演武堂了,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哈哈哈哈,张兄倒真是快人快语,这等心思都能讲给在下听,程血佩服啊。”
“这有什么羞于启齿的呢,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程兄,可别说你对那美女没什么想法。”
“呃,这个么,还真没有。”
“当真没有?”
“当真没有。”
“程兄?”
“怎么?”
“你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滚!”
…………
酒是最容易让男人拉近距离的东西。几杯酒下肚之后,才认识不到一天的程血和张疏就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只是这其中几分真几分假,恐怕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两人酒足饭饱之后,闲来无事,便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毕竟平时大家都忙着修炼,根本就没机会出来,今日全当是放松了。
“老头儿,今天的保护费,五十文钱,拿来。”街边的小吃摊上,一个壮汉大手一拍桌子,向摊主吼道。
看这壮汉一脸的横肉,钢针一样的络腮胡子,再加上他身后跟着的几个斜眉歪眼的家伙,任谁一看就知道这货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这位老大,我昨天刚刚交过保护费呀。”五六十岁年纪的摊主赶紧赔笑解释。
“昨天是昨天的,我现在让你交的是今天的,怎么,你昨天吃了饭今天就不用吃了么?”那壮汉双眼一瞪。
“可是我现在根本就没那么多钱啊!这位老大,能不能宽限几日,等我挣到了钱,再补交。”
“放屁!过几日?那你让弟兄们这几天喝西北风啊!看来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还真不知死活!弟兄们,给砸了他的摊子!”
壮汉一声令下,身后几个泼皮一哄而上,没几下就拆了这个摊子。
程血叹了口气,这么狗血的剧情竟然也能让自己碰上,看来天下的泼皮无赖都差不多,欺善怕恶,好像都是一个妈生的。不过按照说书先生所讲的故事来说,一般这个时候都会有人打抱不平才对啊,先看看有没有吧,要是实在没有,那也就自己做回好人了。
在人群里瞄了几眼之后,程血微微一笑,果然,还真有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不过这回不是好汉。
一旁的张疏好像有些看不下去了,迈步就要上前,却被程血一把拉住了。程血向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看下去。
林馥馨今天的心情非常的不错,纠缠了自己老爹半个月,终于迫使老爹把自己送进了演武堂,自己总算是得偿所愿,终于不用每日都窝在家里了。此刻走在夜市之上,自己只感觉一切都充满了新奇。
看见前面吵吵闹闹,还围了一大群人,林馥馨以为是耍把式卖艺的,挤到人群前面才弄明白,是一群无赖正在欺压良善。于是一瞬间林大小姐正义感爆棚,鼓着脸走上了前去。
“助手!”
一大群泼皮被这突如其来的娇喝喊得一愣,待看清楚来人之后,却都是开怀大笑。
为首的壮汉贼笑着盯着林馥香:“怎么的,大美人,你是要为这糟老头子出头儿啊?”
“欺压良善,还出言不逊,该打!”林馥香甩手给了这壮汉一记嘴巴。可怜的壮汉被这记嘴巴直接抽飞了十多步的距离才摔倒在地,吐了一口满是牙齿的鲜血。
小破皮们眼见着自己的老大好像纸人儿一样被眼前的美女抽飞,就知道这妞儿惹不起,赶紧抬起已经神智不清的老大,撒丫子跑了。
从林馥馨出现开始,张疏的眼睛就开始冒绿光,好不容易等到那些泼皮落荒而逃,早已迫不及待的张疏赶紧整了整衣衫,朝着林馥馨走了过去。
没想到这出身高贵的大家小姐,也能有这般的正义感,却也让程血有些意外,不由高看了她一些。
毕竟已经是同学,上前打个招呼也没什么,于是程血跟在张疏身后。
两人抱拳一礼,还没等开口自我介绍,却是被这林馥馨好一顿损。
“你们是瞎子么?看不到那些泼皮无赖在欺负人么?往你们还是练气修士,竟然一点儿锄强扶弱之心都没有,我看你们平日都修炼到狗身上去了!”
“呃……啊……这位姑娘你误会了……”张疏赶紧要解释。
“别否认,你们两个明明就是演武堂的,下午我还见过你们。”
眼见给佳人的第一印象如此不堪,张疏回头瞪了程血一眼。
不过程血却是并未在意,只是笑着说道:“泼皮欺负人,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回不光林馥馨看程血的目光不善,就连张疏,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向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