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邪高兴的点点头。“过来啊”邪冲着狂龙摆手,他蹲下,狂龙扑到他的身上,邪摸摸它的头,抬起头跟水说“这东西很可爱啊”水感到一阵莫名其妙,进屋了。狂龙也跟了进去。
邪倒了一杯茶,又给狂龙倒了些水喝,然后打开窗,夜已经很深了,月光顺着窗口照了进来,但并不明亮,因为今天是残月而且乌云满天,炉火烧的啪啦啪啦响,水坐到了邪的身边等着东西煮熟。
“邪,你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水一边说,一边关上了窗。
“你不在家,我跳到魔源泉里了,等我出来,我就看到你了”
“天啊!”水在心中说“邪的那段记忆消失了”水看看邪的脖子,伤口消失了,连一点伤痕都没有。“魔源泉是什么东西啊?”水问到。
“就是外面的那条小溪啊,我想出来的名字,好听吧”
“嗯,好听,比那个森林暗器好听不知道多少倍。但是小邪……”水看看他,继续说“这之间发生的事情,你不记得了吗”
“发生什么了啊”邪疑惑不解的看着她。
“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穿着它”
邪看看自己的衣服,“怒海波澜”又抬头看了看水“我怎么穿着它啊”
水显得有些慌张“你记不记得你受伤了”水皱起眉头,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高了起来。“你被扔到了水里,你流了很多血”水伸手握住邪的茶杯,“你记不记得我吻了你”水紧紧的握住那个茶杯。
“小水你在说什么啊,我根本就没有伤口啊,你吻过我吗?那就再吻一次吧,呵呵”邪笑了笑,然后把嘴巴凑过去。水用力的捏着那个茶杯,最后碎了。
“你没事吧”,邪拉过水的手,“有茶杯的碎片,我帮你弄出来吧”水没等他说完就把手缩了回来,自己拔除了碎片,站起身去看锅里的东西。两个人都不出声了,屋子里一片寂静。
水把吃的端上来,她发现邪在舔自己的手指,她拽过邪的手“怎么了”
“不要你管”,邪竞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水放下碗,一把拉起邪,把他按到了床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水疯狂的吼着,“说啊,为什么你的血是紫色的,原来你的血是红色的啊”
邪看看自己手指上的血,淡淡的紫色,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水反复的说着,越说越生气,突然她手中出现了一把冰剑,她把这剑贴在邪的脸上“想不起来也要想,不然我就让你见见我冰剑的厉害”
邪仔细的回想,只零散的想起自己鲜红的血溶在淡紫色的水中,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他把水从自己身上推开,“你,你,你”邪惊恐起来,缩起腿抱着头向床角移过去“别让我想,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水被邪的这一举动吓到了,连忙凑过去,抚摸着邪的头,说“好,我不让你想”水闭着眼睛吹了一口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水把手放在邪的脖子上,想去吻他,邪转头拒绝了。“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们刚才还好好的”水想着。她把桌上的饭给邪拿过来,然后自己一个人坐到了桌子边上。
两个人都没有胃口,几乎没怎么吃,所以狂龙可以痛快的大吃一顿了。水坐到床上邪的旁边,两个人又同时的深思了一会儿,邪站起身来,往外走。“你别去找邪隐了,月隐早就知道的”
“月隐,月隐,你早就认识那个家伙,是吧?”
“是,我在认识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月隐,他告诉我的是假名,而且他也不知道我是精灵”
邪说了这样一句奇怪的话“他好像比我还要爱你”
“我不知道,我不爱他。”水说的干脆而坚决,邪自然是相信她的,水继续说“邪隐跟我说,不让你知道这件事,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想现在再隐瞒也没有意义了”
“邪隐知道这件事”
“知道,我遇见了他,把他误认为是月隐,就是我带他回来那天”
“邪隐最近变了”邪抬头看看水,继续说“不像以前那么天真了,甚至可以说是,有点阴险狡诈了”
“是吗?我没注意到。睡觉吧”
“天都亮了,睡什么觉啊”
“我困了”说完,水钻到被窝里。但是根本就睡不着,满脑袋都是混乱的片断:浸在水里的邪,不落地的水花,淡淡的紫色的血,反复不断地出现这些画面,而伴随着的声音是“魔源泉,魔源泉,魔源泉”这一片水究竟有什么魔力,我,我当时为什么选择了这个地方,我脚下的,也许是一个沉睡的恶魔,而现在他已经开始渐渐的苏醒了,他第一个下手对付的人是小邪,那么下一个人,就是我。原来这所谓的灰色地带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恰恰相反这里才是最危险的,这就像一个大峡谷,两边的悬崖固然危险,但是最危险的还是夹在悬崖中间的无底深渊,我们既然已经坠入了这个深渊就没法再逃了,我并不奢求两旁的峭壁上会有一棵歪脖子老树或者枯藤会挽救我们,即使有,我也不会去抓住,我愿意随小邪一起,微笑着到这深渊之中去,看看这深渊的最深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水一直在没有睡,她想了很多事情。
小邪说“邪隐最近变了。不像以前那么天真了,甚至可以说是,有点阴险狡诈了”我跟他只见过两次,而第二次根本没有说话,所以有什么转变根本发现不了,但是我相信小邪的判断。邪隐变得阴险,跟道奇纳斯凯勾搭在一起了?但是道奇纳斯凯是正直的***师,邪隐又是使用什么手段和他勾结在一起的哪?他们在一起又有什么目的哪?还有,就是在道奇纳斯凯的阁楼里闪过的人影,那个女人是什么人,邪隐后来已经显身了,也就是说,在他的身边有一个女人,他怎么可能会有女人?但是也有可能是道奇纳斯凯的女人,但是这也不太可能,我怎么想也想不出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还有对于狂龙,对于火凤,对于月隐,似乎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着他们的秘密,而我却被每一个人蒙在鼓里。对了,月隐,我今天要去见他。
水从床上爬起来,已经是中午了,她可不想误了时候了,她急忙整理衣装,走了出去。她经过邪身边——邪坐在凳子上,跟他旁边的狂龙玩——她什么也没说,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在水离开邪的视线的一瞬间,邪的动作静止了,“她怎么就这么走了,连一句话都不留下吗”邪想着,他“噗”的一声笑了,笑自己“我走的时候不也是一样的吗?我又有什么权力说她哪?”
水穿过大街,无意间撇到了卖年糕的,买了一些,然后又匆匆走了。到了皇宫的门口水迷茫了一阵,她知道月隐今天开始会回到皇宫来,她知道他就在里面,但是怎么找他哪?以前灵道大人的铁树下,只要行一个礼,一声“安温”就可以了。可是眼前的皇宫,有高高的围墙和两扇对开的精美的大铁门隔着,还有很多士兵把守着,水不敢进去,也进不去。
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一个水熟悉的人出现了——月隐,士兵们都跪下了,月隐走了过去,拉起水的手臂,“看着”他对士兵说,“记住这个人,以后每天这个时候她都会来”说完,他把水拉了进去。皇宫的里面并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庄严,也没有水想象的华丽,后来她知道月隐不喜欢那些浮华的东西。整个皇宫最显眼的地方是一座高高的圆顶宫殿,这是处理公务的地方,月隐腾出了一个屋子作为自己的卧室,因为他从不去他的皇后那里睡。在这旁边就零散的有着些小宫殿。他们现在走在一条石头铺成的道上,两旁有很多郁郁葱葱的树木和许多水没见过的艳丽花朵。
月隐就这样一路把水拉到了他的卧室里。月隐用隐术打开了门,门里面一个小小的房间,干净而明亮,第一个进入水的视线的是,一张很小的床,旁边是一个很大的窗,真的很大,窗台上面铺着一块绣花毯子,正对着门的是一套桌椅,桌子上有一大堆卷轴,和一盘食物,椅背上披着一件外衣——白色的丝绸,金色的绣花图案,跟月隐身上的衣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