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着快马向南跑了七天。
这个血蛊毒真的太厉害了,我经常在夜半的时候痛醒,在正午的时候痛晕,所以我每每到了正午或者子夜时分,都会找一个无人的地方独自忍受疼痛的煎熬。
江南好美,如同走在诗里画里一样。傍晚的太阳照在这美丽的洞庭湖水上,霞光一片。白鹭在湖水上面飞过,停在浅水的湖水捕食着鱼虾。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丽。不远处的芦苇,随着风在摇曳。
此刻一名渔夫撑着一叶扁舟在这洞庭湖飘荡。在舟上站着一位年轻的公子,他脸色虽然苍白,但是他望着夕阳,露出了微笑。这样的美丽的笑容,顿时让水中的鱼儿都不愿意游上来了。
“公子,这就是洞庭湖了。”渔夫说道。
那个公子对渔夫说道:“大叔,这洞庭湖真美,不知道我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能再到这里了来。”没错,这个帅气的英俊少年公子正是安宁公主,他此刻为了隐瞒身份才做这样的穿扮成这样的。
渔夫一听不高兴了,这是什么话,感觉像一个垂暮的老人说的话一样。他说:“公子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没机会呢!真是开玩笑了。”
我一听笑着望着他。在他看来,我这样的年纪不该说这样的话。确实,我也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感慨,也许我在路上遇到什么神奇的异人,我的毒就解了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听到有物体掉进水里的声音,我寻声望去,竟然发现里我们不远的地方,有个身穿布衣的男子在水中扑腾。我对渔夫说道:“快去救人,有人掉进水里了。”
渔夫却说:“救不了的,那个人是自己跳进去的。”
我一听很吃惊地望着他说道:“你知道?”
渔夫用手指着那个人落水的地方,只见在落水的地方的上方正是一处悬崖峭壁,那个人估计就是从上面跳下来了的。我当时马上说:“蝼蚁尚且偷生,为何这般年纪轻轻的却想不开。大爷,麻烦你去救他。我给你加十两银子,怎么样?”原因是我是一个旱鸭子,根本不会水,所以我只能求助这位水里往水里去的渔夫了。
渔夫望着我说道:“十两银子我不要了。”然后跳进水里,向那个在水里扑腾的人游去。那个家伙扑腾了没几下就沉下去了。渔夫把他捞起来,放上小舟的时候,他已经喝水过多晕过去了。
渔夫把他趴在船上的横木上,让他肚子朝上头朝下,把肚子里的水流出来。渔夫望着我说道:“公子,救人一次容易,但是一辈子难。他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想不开,我怕你想真正救他就难了。”
我望着渔夫说道:“既然我救他,那我就会救到底的。待他醒来,我问他,有何事情如此想不开。”我望着那个嘴巴里正不停吐水的自杀者。他,长得还算是眉清目秀,年纪看起来大概二十五六,一副书生打扮。身上穿了一身白色的孝服,既然身上有孝,为什么如此想不开呢?
“没用的。他八成还是南霸天的受害者。在这里没人可以救得了他。”渔夫说道。
我一听就好奇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我救不了的人?我赶紧说道:“这个南霸天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这里的知府老爷的大公子,他人称南霸天,在城里开赌场、办妓院、养打手,平时鱼肉乡里,看谁家的媳妇或姑娘漂亮就强抢而去做小妾,玩够了就送到妓院去。总之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搞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渔夫气愤填膺地说道。我看他把撑舟的竹竿都捏得入木三分了,就知道他有多恨那个南霸天了。
我一听生气地说道:“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人。没有王法了吗?”我心里想到,这个人我一定要将他绳之于法,否则我就妄带皇上的丹书铁卷了。我来到那个书生的身边,点了他的穴道,然后把他扶起,运气一推,顿时那个书生从腹中吐出了很多谁。他的嘴巴里怎么还有一条小鱼?我望着那条小鱼从他的嘴巴里拿出来,不由地笑了。
渔夫也笑了。这个时候,那个书生终于醒了过来,他抬头望着我说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一听什么话啊,我救你还有错了?
我一脸无辜地说道:“救人都有错啊?”
他哭泣地说道:“可是你不该救我。我是一个无用之人,连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都保护不了,百无一用是书生。”
我看见他哭得那么伤心,又看见他站起来想继续寻死,我赶紧拦住了他说道:“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死?如果你说出一个理由,我就让你死。说不出,你就必须乖乖地活着,是我救了你,你的命现在是我的了。”
我把手帕递过去给他擦泪水。他就将他为什么自杀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我们听。他说道:“我姓孙,名叫孙杨。听家中长辈说我们是孙武的后代,在住在离这洞庭湖不远的城里,家里世代行医救人。我父母……”
原来这个孙杨家中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妹妹和一个貌若天仙的妻子,还有两个活泼可爱的儿女,父母双亲都健在,可以说是一个和乐无比的家庭。家里还有两个老仆人。可是这样美丽的家庭的祸事却不远了,今年春天佛诞节的时候,她的妻子和她的妹妹带着他两个孩子去庙里上香,就一直没有回来。作为大夫的他托人去找,他自己也去找,找遍了从寺院回家所有的路,都找不到。就在他妻子失踪的第七天,别人在离庙里不远的山上发现了他妻子和妹妹的尸体,官府的人验尸说是被人先奸后杀的。他的两个儿女的下落不明。
孙杨的父母因为思念女儿、媳妇和孙子孙女思念过度,都相继病倒。虽然孙杨医术高强,但是无奈心病还需心药医治。孙杨为了找到一双儿女,在城里挨家挨户地找,把家中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终于从人贩子的手中得知自己的一双儿女被人买到北方去给人做奴婢。人贩子还告诉他,他的那双儿女是知府大公子南霸天的手下孙三给卖的。一时间,孙杨什么都清楚了。他气愤得跑去县衙击鼓鸣冤,可是县令一听说是知府的大公子,马上以诬告之罪把他打成重伤。家中的两老遭此变故,又见儿子如此被人毒打,一时间气愤就拿起了菜刀,两个老人拖着病体去南霸天的门口等着他。终于有一天,南霸天一个人出来,两个老人以为是给儿子、女儿、媳妇报仇的机会到了,就冲了出去,当场被南霸天的手下殴打致死。可怜的孙杨一家六口本来和和美美的生活就没了。他养好了伤,听说开封有个包大人,他想进京去告状,却被人半路拦截,毒打了一顿。幸亏被好心人救下,才活得今天。伤养好的他,想到自己的一家就这样被人弄得家破人亡,想起自己的种种无用,顿时悲从心生,一时想不开,就去跳水自杀了。
我望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勃然大怒地说道:“这样的恶霸,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既然县衙老爷管不了他,就让我来管管他。”
孙杨一听马上说道:“你?你怎么替我报仇?”他望着我,这个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八,脸色惨白,像是得了重病的,他怎么能打得过那些虎背熊腰的打手呢。他摇了摇头。
我说:“用朝廷的办法行不通的话,我就用江湖人的办法,来个快意恩仇!”我说完拔出了剑。我见他不信,马上说:“这把剑可是一把善良之剑,专杀坏人的。”
孙杨笑了,这个孩子看起来还有板有眼的。他说道:“你是什么人?”
我说道:“林夜!我这辈子最痛恨贪官污吏,我见一个杀一个。”我没把自己是公主的身份告诉他。我说完让渔夫找个地方靠岸。渔夫点了点头,我对那个书生说:“你先看我能不能帮你报仇,若是我不能帮你报仇,那你再去自杀也不迟。”
书生听了点了点头。他说道:“小兄弟可以先到寒舍去休息。”
我一听笑了,说道:“我不去你家住,还去住客栈啊!”我嘴里虽然这样说,心里并未打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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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夫把船靠岸了,我从包袱里拿出十两银子递给他,他摇了摇手说:“若是公子能帮湖州除此大害,公子就是我的恩人,老汉怎么能要恩人的钱呢!”我见状无奈地说道:“钱一定要给的,否则你今天不是白忙了吗?拿着吧!”我说完不由分说地把钱塞到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