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娘娘不好了!”青儿还没有进来,就听到了青儿急躁的声音,屋子里伺候和美人的宫人都识趣的退了出去。
和美人皱着眉头看向青儿,问道:“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的?什么不好了?你说清楚。”
“娘娘,不好了,外面在传,在传···”
青儿看了和美人一眼,迎着和美人的视线,硬着头皮,把心一横,说:“娘娘,外面都在传一句话‘半春和,黎国破’”
和美人一听,就知道这半春和指的是自己,顿时脸色一白,尖声说:“怎么可能!谁!是谁在造谣!”
青儿看了和美人一眼,眼里含着许多复杂的情绪,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道:“最初是有个人买了一条鱼,鱼腹中有一锦书,锦书上写着‘半春和,黎国破’;之后,郊外的一麦田无故起火,火灭了以后,那灰烬像是字,有人辨认了来,像是写着‘半春和,黎国破’;后来,又有人在河边捡到一块奇石,捡回家后发现石头上的纹路竟然像‘半春和,黎国破’。
娘娘,如今黎国上下,人心惶惶,都在谈论娘娘您,说娘娘您···”
和美人寒着脸,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说吧,还有什么是本宫不能忍受的?”
青儿大量了和美人一眼,才又说:“说···娘娘您是黎国的祸害,您迟早会拖累黎国,让黎国灭亡。”
和美人听到这,气的把桌子上的茶杯摔到地上,冷声说:“黎姝,你果然够狠!”
青儿担忧的看着和美人说:“娘娘,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和美人冷声说:“你先出去,本宫要想想。”
延溪宫内
兰庭在冉夫人耳边轻声的说道:“夫人,最近外面的事你听说了吗?”
冉夫人自从经历了管家的事情后,就变了很多,不在像以前那样的张扬,穿着一身素净的衣服,化的妆也是淡淡的。
此时冉夫人正在抄一卷佛经,眼皮都不抬一下的说:“哦?最近发生了什么?”
兰庭便如此这般的将那些事说与冉夫人听,冉夫人听了,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抄写,直到那一页抄完后,才停笔说:“和美人那不过是自讨苦吃。不过如今见让皇后这样整治一番也是好的。”
“娘娘,如今正是两虎相争的好时候,正好可以让我们想些法子来为管家报仇。”
冉夫人扫了兰庭一眼,冷笑一声,说:“两虎相争?你什么时候看到两虎相争了?不过是皇后无聊之余逗一逗猫儿罢了!她要是虎,何至于此?!”
兰庭听了若有所思。
朝堂之上
之前和美人弄得那些谣言,虽然是为了打击黎姝,但不管怎么说,有意无意的和美人都将魏叔筠卷了进来,魏尚书对此心里颇有怨言,但又苦于一时找不到好的法子来报复和美人,这下可不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落井下石?
魏尚书站出来说:“陛下,最近京都频频出现怪事,弄的人心惶惶,还望陛下能明断啊!”
黎瞿白挑了一下眉,说:“哦?魏尚书倒是说说,这京都出现了什么样的怪事?”
“微臣,不敢讲。”魏尚书在心里腹诽:您不知道?您知道不知道?
“朕恕你无罪。”
“微臣,谢陛下。”魏尚书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说:“最近京都在传‘半春和,黎国破’,百姓们都在猜测,这半春和指的······只怕是住在半春阁和和美人,百姓都说哦······都说,和美人是祸害,会让黎国破灭,希望陛下能对和美人施以火刑,以驱除污秽,使黎国能够福泽绵延。”
魏尚书低着头不看黎瞿白,虽然,在他心里,黎瞿白绝对不会生气,但也有必要做出一副很受惊的样子!
黎瞿白冷声说:“魏尚书,这都是哪听来的胡话?朕的美人,怎么会是祸害?”
魏尚书跪在地上,语气黎带着无奈,说道:“臣,也不敢妄言。只是如今百姓都这样说。”
黎瞿白眼里含着不舍,说道:“魏尚书,此事不过是些百姓无聊的谈资罢了,朕会请一灯道长来为娘娘卜卦,到时候,流言也就会不攻而破,魏尚书不要再多说什么了。”
“是,陛下。”魏尚书听到黎瞿白这样说,就知道和美人是绝对活不成了。要是请一灯道长来,一灯道长的话,岂不是将和美给定死了?这个举措看似维护和美人,其实是想用一个公平的法子把和美人给处死。
毕竟,和美人如今没有了娘家,如果在这个时候随意的将和美人给处死了,会让黎瞿白的名声受损,会让有心人加以利用。让人觉得黎瞿白连一个没有娘家,没有后台支持的弱女子都容不下,让人心寒。
下朝以后,小林子跟在黎瞿白身后,憋着笑说:“皇后娘娘这一招也太狠了。”
黎瞿白停下来,叹了一口气,看着远方,说:“皎皎这次太任性了。”
黎瞿白虽然是在指责黎姝,但若细细的听,话里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宠溺。
“陛下?”
“没事,走吧,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这次要是处理不好,会让黎国动荡,皎皎也太大胆了些,竟拿黎国的国运来开玩笑。”
小林子心里想到:这些还不是您给宠出来的?
由于黎瞿白在朝堂上明确表示要请一灯道长来测算和美人的命格,民间的躁动情绪也消散了不少,大家都等着看最后和美人的命格测算出来的结果。
黎姝在皎梨宫里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倒是不感到意外,和美人这一次绝对翻不了身。
而其他宫里的人,如延溪宫的冉夫人,听到后却是一声哂笑,而和美人听到后,却是满心的不安。论权势,她比不过黎姝,若是黎姝想要买通一灯道长做点手脚,她一定完了。
就算黎姝不买通一灯道长,她也不见得就有活路。现在的局势,明眼人都看了出来。和美人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惨白着小脸,呐呐的说:“完了,这一次完了。”
青儿抱着和美人流着眼泪不知道说些什么,只不停的喊着:“小姐,小姐······”
和美人突然双手紧紧的扣住青儿的双手,颤抖着,大声喊道:“不,我不认命,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还要为爹爹,为娘亲,为蒋家上下报仇!不,我决不能就这样死了!”
和美人的声音里,带着一深深的绝望,带着一股不敢,还有,一些的颤抖。
青儿抱着和美人哭着说:“小姐,您想想办法啊!一定会有办法的,要是让一灯道长将您的命格给定死了,您就必死无疑了啊,小姐。”
和美人两眼无光,有气无力的说:“办法?我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贿赂一灯道长,本宫可能吗?”
青儿听到和美人这样说,突然两眼放光,激动的说:“对、对呀我们可以贿赂一灯道长呀,一灯道长是出家人,对黄白之物,权势什么的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但是是人就有弱点,说不定道长会有什么是他想得到但又得不到的呢!”
和美人苦笑一声说:“如今本宫这样,还能在不惊动中宫那位的情况下去打探到我们想要的消息吗?”
顿时,青儿想想也是,就不在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