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这里是哪里,为什么那么安静?
头,好沉好沉。
手指,颤动了几下。无力地支撑起身子来。
身上似乎是湿漉漉的一片。紫萝朝四周看,模糊的黑色一片。呼,声音如此凄凉。
“哥,你在哪里?一个人,好害怕。”
“你知不知道,你是他成功的绊脚石,如果你能主动退出,那他的前途必将是一帆风顺。”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好哥哥,处处让着你,而你有做一个好妹妹的责任吗?”
……
她说的对,自己只是会替哥哥惹麻烦。如果不是她,哥哥、爸爸、她会很幸福的。如果不是因为她,哥哥也不会被穆风易利用。如果不是因为她,枫就不会那么痛苦。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就这样子沉浸在黑暗当中,不用顾虑任何人的感受,不用担心会伤害到别人。
泪眼模糊,伤痛得麻木了,连心也憔悴地放弃了挣扎,有时候觉得自己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自己真的是被上天眷顾的人吗?
可是就算是这样,讨厌黑暗,讨厌孤独,讨厌一个人的感觉。寂寞的没有人来陪。她不想回到以前了。
用双臂紧紧地抓住肩头,即使衣服被抓出深印子。只是想围困住怯懦的自己,无力地靠着瓷砖墙滑下去。
有谁来救救我,喘息着那不能获得的呐喊。
她用手紧紧捂住悲伤的脸颊,麻木的不想去垂打那早已是锥心的疼。闭上眼睛,身体蜷缩成一团。咬紧的牙关里泻出凄楚的哀痛。哭泣,心里在无助地呼喊。
似乎是第一次痛得都可以淡忘胃的痛,只是那额头上的火烫汗珠仍在不间断地流下来。在与空气交融的那一瞬间变为冰冷。颤抖地愈加厉害,不知何时,已经忘了呼吸。
想休息一下,一会会就好。——
“怎么样?”穆风易站在落地窗前凛冽地说。
“打了镇定剂已经睡着了,只是胃似乎接触了高浓度的酒精,药物也只能控制一会。”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说道。
“是吗?你先下去吧。”
整洁的卧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看着她皱起的眉毛,痛苦地挣扎,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她痛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那间冷冰冰的厕所里。
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他在心里暗暗发誓。
胃里一阵绞痛,好恶心,想吐。睁开疲乏的眼,眼前是明亮的一片。原来已经从那里出来了。
看到的是穆风易憔悴地睡着,他一直都在这里吗?
想动动身子,可是担心会吵醒他。
穆风易动了动,在见到紫萝醒来后露出了淡淡地微笑。“你醒了,要喝水吗?”没等紫萝回答,穆风易就跑到玻璃桌前倒水,可是他笨拙的动作都把水溅了出来。
“等一下,”穆风易把杯子放在床柜边,将枕垫靠上。
“很烫,小心。”
紫萝看着被水沾湿袖子的穆风易,窘迫的样子是紫萝第一次看到。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穆风易直接进入了正题,他叫Karl查过,不过毫无结果。
听穆风易一问,紫萝回想起今天的事。当时她和茹情正好分开,后来突然就被人蒙住了嘴,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在厕所里了。
“恩——没事。可能只是别人的恶作剧吧。”紫萝摇了摇头,显得无所谓。
“知道是谁吗,恶作剧似乎过大了,她们应该知道后果吧。”“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穆风易的眼神里透着锋芒。
“不要把事情闹大了,我没关系的。”
“没关系!你就不会在厕所里呆那么久了。她们要得到应得的报应。”
“呃……我—没关系的。”紫萝按着肚子,喘息着说。
“怎么了?”看着紫萝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没——事。”
手,颤抖了起来,被子的纹圈越来越明显。
湿湿地低溅到穆风易的手背上。颤抖着,拽着的衣袖紧抽着。
“疼——”在床上翻滚着,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汗珠连成了一条直线。“我受不了——”
“啊——”
“Karl,”穆风易喊叫着。
——
“怎么了?”
“快去把医生叫来。”
针,插在了紫萝的手臂上。她紧绷的脸才渐渐放松。
“暂时不会有事。”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她的胃本身已经很严重了,这次受酒精的刺激才变成这样。不过等酒精浓度退下去后会减缓些。”
“胃痛起来是让人受不了,以后还是尽量多注意保护胃。”医生劝告道。
穆风易若有所思。
“我先下去了。”医生告退。
那一夜,很安静,直到紫萝安心地睡着,他才离去。
“董事长,时间到了。”
“嗯。”
突然毫无重力地倒下来,Karl立即扶住了穆风易。
“没事吧?”昨天似乎忙了一夜。
“没事。走吧。”
阳光明媚地透过玻璃窗轻拂在紫萝,紫萝紧抱着被子的手也松了下来。
习惯性地揉了揉眼,浑身都感觉有些酸痛。阳光刺眼地令紫萝微闭着眼,也趁这段空隙回想所发生的事。
昨天的穆风易让紫萝想起了那个曾经在自己难过时温柔照顾她的易,明明是养尊处优的少爷,昨天却一脸狼狈的形象。
用手碰触着玻璃,“穆风易,究竟是你改变了,还是只是我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