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月色正好,年仅七岁的凌顾臣却是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好像明日会发生什么事情,让他不能安稳。
“太子可是有心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客栈的房间突然多出了一个人,那人剑眉星目,整个人的气质却没有该有的气宇轩昂,反倒是像书生的气息。
“太傅为何还不睡觉?”床上被唤为太子的声音响起,本来是孩童的稚嫩的声音,却是生硬的多了一份无奈的沧桑,那本不属于一个孩子该有的成熟,可在帝王之家,每个孩子都必须要这样。
两个人的问话让彼此均是不言而喻的一笑,太子知道太傅关心他,因为大商朝唯一关心他的人恐怕就只有太傅了,而太傅知道他的心事还出口询问,倒是让他懒得回答。
“太子对此次来大域国不必太过于忧心,难道太子对微臣的卦象不相信了吗?”早在他们得知要来大域国为人质的时候,他便在最快的时间给太子算了一卦,而卦象不但没有任何的危险,却还有福星之兆,这让他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能力,若不是每算一次都会给他的身体带来反噬的话,那么他务必要再算上一次来辨别真假。
“太傅保证本宫的安危便是本宫的惊喜了本宫并不奢望有什么福星。”对于太傅的卦象,他还真的是不信,年仅七岁的他对这些卦术是没有一点的兴趣的,若不是此人是死去的娘亲的心腹,那么他会将这个人当成是大街上的招摇撞骗的先生给赶出去,天知道他是多么的讨厌算命,若不是曾经的算命先生,他的娘亲怎会离他而去?
太傅苦笑了一声,没有将太子的不屑看在眼里,如果他是不会算挂的人,相信太子会对他毕恭毕敬的,想到这次他们的处,他忍不住再次的开口嘱咐道:“我们这次来是作为人质,不过不代表我们可以被欺负。”
一路上太傅都是如此嘱咐着太子,但是大商皇上却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就算如此的说,年仅七岁的他在大域国皇上的面前肯定也拿不起架子,若不是他亏欠他的娘亲的话,皇上真的想废褚而另立七皇子为太子。
“本宫知道了。”凌顾臣翻身闭眼入睡,心中却是传达着大脑总有睡不着,这一年的时间到底该如何度过。
第二日一早,便有人来客栈代表皇上迎接太子,凌顾臣做着步輦一路到达了皇宫,派头着实不像是一个人质,太子如此的高调出现在大域国皇帝的面前的时候,倒是让大域国皇上迎接凌顾臣一样,让在广场上的大域皇帝一脸的不悦。
由于是洗尘宴,所以文武百官几乎全部都在,均是想要看看这个大商国的太子作为一个人质会是一个什么模样,可是当见到时候,年纪和长公主相仿不说,还如此的大摇大摆,却是将皇帝都比了下去了。
而一身公主装的瑾樱则是坐在了大域皇帝的下面的位置上,和所有的人一样都将视线放在了这个敌国的太子身上,瑾樱听大域的皇上说,这个大商国的太子年龄才仅有七岁,这样的人质要来,无疑是突显了大域皇上想要羞辱商国的野心,只是大域皇上应该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太子竟然会如此做吧。
瑾樱的嘴角弯了弯,对这个敌国的太子在心里升起了那么一点点的兴趣,因为从大域皇帝眼睛看到杀意的那一刻开始,她瑾樱就注定不喜欢那个男人,而这个敌国太子,是第一个让他难堪的男人。
准确的来说,是男孩。
洗尘宴没有瑾樱想象的那么隆重,皇上只是和太傅寒暄了几句便给这个太子安排了住处,本来今天大域皇上出门迎接是想看到邻国作为质子的太子一路被追杀之后的落魄的模样,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被对方给了一个下马威,想到那人的吩咐,大域皇帝的眼色沉了沉,然后一场洗尘宴在皇上身体不适而仓促结束。
而皇上还没有离开,大商朝的太傅却是站出来,对大域皇帝行了一个礼之后,便直接开口说道:“大域皇上深明大义,我大商朝的太子虽然沦为质子,但是最起码也原来是客,既然皇上给我国太子准备了住所,何不出一个人来负责给我国太子指路来熟悉这大域国呢?难不成皇上真的要让七岁的太子被软禁在大域国长达一年的时间吗?”
太傅突然的提议让大域皇上即将离开的脚步顿了顿,脸色更加的阴沉了起来,因而不悦的说道:“你是我国的人质,不是太子,不是客人,等到一年的契约到了时间,商朝将一年里面的贡品全部交上的时候,朕自然会送太子回去,可是如今你竟敢提出这样的要求,难道不是太过分了吗?”
若不是有人压制着他,那么他真的想借此机会将大商朝一网打尽而完成统一天下的霸业。
太傅的声音微顿,看了看身后轻咳的太子,默不作声的退到了太子的身边,然后便是大商朝的丞相站出来对着大域皇帝赔不是,总不能才议和,便被太子搞的再打仗。那就麻烦了。
不知道大域皇上是太看得起商朝的太子,还是太傅的话在皇上那里起了作用,皇上竟然把太子安排住在了皇宫,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太子的寝宫就在瑾樱长公主的对面,仅有一个走廊和一个院子之隔,若不是中间拦了一堵墙,那么可以说成是一个院子,不过由于长公主的年纪尚幼,加上长公主本来的身份对上海这个敌国的人质太子,也没有什么不妥,所以也便没有人说出闲话来。
可是皇宫的所有人,并不全都这么想,就如瑾樱,她的身体虽然只有六岁,但是却是有了二十六岁的头脑,大域皇帝安抚他说给她找了一个伴,但是她又岂会不知道,能与人质在一起的公主,身份自然是低微的,不然的话,皇上为何不将这个敌国太子安排到小公主的隔壁呢?
不过想归想,做归做,瑾樱是个聪明人,不会惹到皇上的不快,所以只是装傻的兴高采烈的同意了,并且还在大域皇帝的暗示下天天往敌国太子那里跑,热情的倒像是真把他当成了一国的太子。
瑾樱接近这个敌国太子不是没有目的的,她从丫鬟那里得知,大商朝是一个比大域还要强大的一个国家, 不过因为这次的旱灾导致了这次的战败,而她的目的便是结交这个太子,如果可以的话,她完全可以-借着这个太子而离开这个大域皇宫,不然的话,她永远也摆脱不了长公主的身份。
只是让瑾樱不耐烦的是,每次去了太子的宫里,都会被太傅拦在外面,然后说了一番无关紧要的话将她打发了,若不是瑾樱在心里有自己的打算,早就跑到皇上那里去告状了。
可是瑾樱不知道,太傅也是在试探这个长公主,他是知道这个长公主的身份的,只是不能理解长公主的做法,若是长公主没有认贼做父,那么长公主和大商太子在一起无疑是很好的,但是如今,他就要搞清楚这个长公主接近太子的目的了,他作为太子的老师,一定要给太子把好关,杜绝一起的危险靠近太子。
“太傅当日在大域皇帝面前提出了找人引路的要求,皇帝如愿的给你送来了,为何接二连三的让人家吃闭门羹呢?要知道,这可是皇上的女儿。”在房间里面的凌顾臣看着淡然离去的娇小的影子,嘴角勾起一抹讽刺。
“可是她不是大域皇帝的亲生女儿,所以她来这里的目的,就需要人调查一番了,只是,微臣实在是想不通,当年的这个小丫头,是如何识破了景德王爷的逼宫计划,又是如何出了一个连状元都对不上的诗词的,所以这个瑾樱公主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太傅看着人影消失的方向,脸上难得的凝重,而凌顾臣则是将视线放在了太傅的身上,太傅从小到大,只在他的耳边夸赞过一个人,而他都没有得到过夸赞,这个大域长公主,又是何德何能?
颓然,叹了口气,难道他就那么失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