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骁斐的视线扫过她平坦的小腹，眉头下意识的皱起来。
凌惜语轻笑，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已经足够了，她知道他的答案了。
“你放心，你做的防备措施很严密，这只是我假设性的问题。”
虽然他们的婚姻存在了那么多的疑点，但是总也会有那么多的意乱情迷，但是不管在生命时候，他总是能做到滴水不露，还有她床头的拿一瓶维生素……他是不是真的会以为她真的有那么傻，傻到不知道在他拿过来的时候已经做了手脚？
曾经，他错以为她怀孕的时候，那份慌乱的紧绷……曾经她以为会因为她而有所改变的那个男人，那个不愿让她怀上他的孩子的她的丈夫，如今却让她面对一个怀了自己丈夫的孩子的女人残酷的控诉！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她却还傻得看不清，看不清方骁斐，看不清凌惜语，看不清这一场闹剧一般的婚姻。
“不管那天是谁，那个孩子都注定是不会存在的，即便是周莹莹也一样。所以，其实你是不需要采取这样激烈的手段的。”
换而言之，不只是她不能怀上他的孩子，其他的女人也是一样的待遇，她可以不用顾影自怜了？再言之，她就活该是这种恶毒的女人，自作聪明帮了他的大忙，反而落下了这样的名声？
“方骁斐，你知道你对我有多么的残忍吗？在给了我那样幸福的臆想之后，在给了我那样的可以接近你的感情的希望之后，却毫不手软地在我的心口捅了一刀。”
凌惜语愤恨地看着他，眼里充了血的恨意竟让方骁斐的心里微微颤抖了。
若说她凌惜语有什么太突出的优点或是缺点，就是她太固执，太死心眼，太不自量力了。以为用尽了一生的时间他总会是回头的，以为顶着所有人的反对嫁了他，死守着这个貌合神离的婚姻，就可以让他爱上她。
但事实证明，她大错特错了。爱情依然没有光临他们，区别只在于，他还是他，但是她已经变得不再是一无所求了。什么情的、爱的，一切都已枉然了，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他做绝了，是老天已经不想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很抱歉，如果你觉得我很残忍的话，我道歉。”方骁斐看着她痛极了的表情，心里有一些震动，但另一种烦躁的感情又瞬间涌上眼眉，眸光立刻又恢复了沉凉。
但这样一副生疏冷硬却更加刺痛人脆弱的心，那样的公式化，那样的无情，凌惜语觉得这将近一年的婚姻生活，却让她连一个路人甲的分量都不如，她嘲讽地笑出声了，低语：
“抱歉？呵呵……”
多么具有讽刺意味的话啊！
“不，你没有错。错的都是我，错的从来都是我。是我太天真，太自以为是了。”凌惜语看着他，一字一字的说，“对不起，一直都是我对你纠缠不清，造成你的困扰了，不过，以后在也不会了。”
看着凌惜语脸上苍白一片，但是嘴巴里却一张一合说着对自己非常残忍的话语，方骁斐不知道是吧是在说气话，但是自从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以来一直的残酷。却有那么一刻被心疼所替代了。但这样一句自怜的话还是让他皱了眉头。
“你非要这么说话吗？把事情做绝的人是你，你那算就是这么一句话便能带过去的吗？”
她做绝了？
呵呵，是啊，若是换做在古代，想她这种犯了七出中的妒一条就足够让夫家休离了，更何况是谋杀了丈夫的孩子，而且还是两个，拖出去浸猪笼都不足于解恨吧？
到底做绝的人是谁啊！
“如果你已经认定了是我，我说得再多也无济于事，我不想解释了，你喜欢怎么想就这么想吧。”解释再多无非就是徒增伤感。
凌惜语伸手拿过摆在床头的手机，想给仅有的还关心着自己的好朋友打个电话，但翻开手机的时候，却看见了一条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短信，扔到一边去，嘴角扬起，一抹讥嘲的笑又浮现在脸上。
她怎么会忘了呢，他方骁斐爱的人从来就不是她。
在这他的面前她爱得太盲目，太自以为是，以为一举两得，以为可以成全自己也可以成全了他，但是，什么都是浮云，不过是换来了一场羞辱。
甚至，她都不敢再说是爱了。
“方骁斐，我已经……”
她脸上的表情突然让方骁斐一怔，心里抚上一种莫名其妙恐慌的感情，一种仿佛让人掐住了喉咙一般难以呼吸的感觉蓦然涌上来。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他突然开口打断了她：
“凌惜语，我们还可以一直保持这样的相处方式下去的！”
“你认为我们还可以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吗？”凌惜语幽幽地说。
方骁斐的呼吸一窒。
“昨天有人跟我说，勉强来的爱情他宁可不要，我想，我是强求了。”
“你是说......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强扭的瓜不甜，不该是我的，强求得来的最后还是会失去，不管是人还是爱情。更何况，连这两样东西就算我是强求了，却也从来就不曾让我得到过。”凌惜语看着他，一字一字的慢慢从口中清晰地吐出来，“既然它的存在让我们大家都那么痛苦，我们何不结束了它呢！”
她已经不忍心再像以前一样做出那样对自己很残忍的事情了，注定守不住的人或事，她已经没有那种精力再去执着了。
凌惜语眷恋的目光落在方骁斐清隽的身影。她可以清楚的预见，在很久以后，这个清隽的男人依然还会深深印在她心底的最深处，成为不可磨灭的记忆，不管是甜，是苦，亦或者是痛，那都将是她凌惜语这一世里最宝贵的珍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