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惜语走进方卓集团总裁的办公室的时候，方骁斐停下手中宝蓝色钢笔飞舞的签字动作，抬起头看着走进办公室的凌惜语，脸上的笑容让凌惜语捉摸不出到底是什么意味，“你还是来了。不过，你好像来早了。”
“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肃着脸说着话，凌惜语的视线没有落在方骁斐的身上，却忍不住将目光瞥向站在她身边，刚才还替她打开门的女秘书。此时她微笑着朝她点点头。
凌惜语微微皱眉，将脸撇过一边。
那位女秘书却不在意她撇开脸的动作是不是失礼，尽责地问道：“总裁，需要我泡两杯咖啡进来吗？”
“不用了，她不是为了喝这杯咖啡才特意过来的。你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方骁斐推开面前的文件，身体朝后仰靠在办公椅上，慵懒地说。
秘书似乎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位面色有点不善的小姐，总裁的心情好像变得很好。悄悄瞥了一眼凌惜语，女秘书才含笑着走出去，在凌惜语的目光中将门关上了。
“你似乎对我的秘书很感兴趣？”方骁斐看着她，静静的开口打断她的静默。
“你换秘书了。”凌惜语面容一整平静地说。
方骁斐不置可否，说：“我差点忘了，你跟我以前的秘书感情有多么的好了。”
但凌惜语不知道，方骁斐这样云淡风轻的话里头，有着别的用意。
凌惜语淡淡的笑了，抬眸看着他说：“以前的事就别提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决定，现在谈的只能是公事了吧。”
话里的距离感和撇清让方骁斐沉默了一下。
看着她，方骁斐突然说道：“不管怎么样，你来了我真的很高兴。”
凌惜语怔了，没有料到她尖锐的话却只换来了他这样的一句话，完全跟她的对不上。
不待她开口，方骁斐又接着说：“西山的案子，我不会跟进，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每天过来跟我报告进度。”
凌惜语的神情还稍显呆滞，愣愣地说：“不用每天报告进度吧？而且这些也不是我的工作内容。”
“我坚持。我觉得有必要，所以我坚持要你这么做。”方骁斐目光炯炯。
在他的注视中，凌惜语渐渐醒觉，由刚才他的话造成的震惊里慢慢平复。
“方总，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我只是一个小秘书，我做的工作只是秘书的基本工作，西山的案子我也从来没有经手过，我可能无法胜任。我只想当一个秘书，其他的业务我并不想过多的涉猎。”
方骁斐双手交握，手指轻轻敲打着节拍，目光沉沉地罩在她平静的小脸上，良久才开口道：“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放弃过，要打消我的念头？”
“我只是比较有自知之明。”凌惜语的视线轻触他的，有迅速转开，一脸的恬静淡然。
方骁斐沉沉的看着她，眼睛里闪过炯炯的光芒：“你以为，你有那个自信能打消我的决定吗？”
凌惜语不由自主地挺起腰杆，也不甘示弱地对上他的视线，说：“我尽人事了。”
言外之意，就是她也很坚持她想法。就算是明知不可为，她总得要试一试，起码要让他知道她对于某件事的坚持。
方骁斐笑了，说出口的紫却铿锵有力，字字清晰：“你知道的，我势在必行。”
“我也很坚持，那些工作我并不熟悉，我不想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来回应我们的合作，我的工作原则就是，要量力而行，不能胜任的我也绝对不会逞强，钥匙搞砸了工作，后果我也担负不起。”凌惜语的脸上浮现出少见的坚持。
“OK。”方骁斐撤了凝视着她的目光，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既然你坚持，案子我也就不会勉强你跟进了，但是，贵公司总也得表现表现，你们对这项合作的诚意有多少。”
凌惜语不觉得他有那么好商量，很怀疑他究竟还在打折什么算盘，所以神情依然紧绷着，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丝毫的放松。
“你就在我的身边继续做你熟悉的秘书工作，西山的案子由我亲自来跟进，你就处理我安排下来的工作，当然也只限于这间案子的，方卓的事务依然还是有我的秘书吃力，不会增加你的工作量，这样贵公司也不必另派人手了，你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流言斐语了。”
凌惜语完全料想不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震惊得张口结舌，完全忘了说话了。
“如果你没有什么意见的话，你可以出去了，至于你工作的地点，我的秘书会给你安排的。等一下我会向贵公司说明一下借调你过来工作的事宜。”方骁斐达到了目的，就埋下头继续看凌惜语进来之前看的文件，再没有理会她。
“你在说什么？……你是说，让我当你的秘书？”凌惜语依然是一愣一愣的，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总觉得刚才是出现了幻听。
方骁斐再次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她，良久才裂开嘴笑了：“确切的说，是借调你过来暂时工作，直到这个项目结束为止。”
顿了顿，“还是说，凌小姐想跳槽到方卓来当我的秘书？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求之不得。”
凌惜语脸色一冷，瞪着他的眼神里有一点不悦。
“方骁斐，你就这么喜欢为难别人吗？”
“为难吗？”方骁斐低语，但是音量低到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抬头看向她，目光微微的染上了凉意，“凌惜语，我的要求就是这样。”
才低下头，嘴角就露出了一抹好像是自嘲的微笑。
凌惜语皱着眉看他，知道事情已经没有了回转的余地，不管他有没有在听，她还是认真地说：
“方骁斐，如果我们以后要共事，我想我应该要把事情说清楚，我已经决定和黑曜在一起了，希望以后不会有让我们大家都为难的事情。”
在凌惜语说完话转身的时候，方骁斐果然身体变得僵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