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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冬天更冷了。

纱小米才知道,因为自己叮叮已经结束了短暂的一月恋爱史。用他的话说就是,不爱了,所以就不在一起了。

纱小米还清晰的记得那天晚自习,叮叮那个温柔的吻落在女孩的额前,怎么说不爱就不爱了呢?可用别人的话说,是因为女生受不了叮叮整天跟纱小米在一起,所以狠了狠心把叮叮给甩了,找了个不咋滴的现任至少跟叮叮相比,是不咋滴。

典型的癞蛤蟆吃了天鹅肉。

这世界,到处都有人失恋,纱小米想了想,自己已经失恋3年了,3年听上去不长也不短的时间。

日子过得太乱了,这么没有朝气没有爆发力,一点都不像21世纪祖国的花朵,也没从自己身上看出伟大的中华民族未来的希望。

还是不理解,为什么面对一段感情,有的人可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分手了就像放学回家一样平常,看看叮叮就知道在感情的世界里,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对等的,纱小米不想去评价的别人的爱情观,不然看着叮叮若无其事的样子,一定会忍不住大骂一声无赖。

16.7岁青青的校园,多少人扞卫着所谓的一心一意,多少人为了爱情而执着,多少人以为两情相悦可以天长地久。

算了,或许只是因为年少。

今天是左佐的店新开张,纱小米拿着手上的邀请卡,换了件连衣裙下了楼,叮叮估计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还好,脸上只是有点紧张,没有什么其它诸如不耐烦飞表情,纱小米挤了挤嘴角,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是在笑。

热闹的街道,热闹的鞭炮,有了点过年的味道。纱小米看着左佐帅气的穿着白衬衫黑西装,真是养眼呐,活脱脱一办公白领的气质。

嚣张的金黄底色,韵味十足的字体,新店的名字叫“翌样年华“左佐的翌,还真像那么回事,纱小米没想到左佐会想到取个这样的店名。

看到纱小米来了,左佐急忙错开身迎向前“小米,最近怎么样,一直比较忙没顾得上你。”纱小米从他脸上读出了一种叫意气风发的东西。

刚刚还一脸微笑的左佐,看到纱小米身后瘦瘦的叮叮,立马止住了笑容,他来干嘛的?怎么会跟纱小米一起来,脑海迅速闪过一连串的问号。

纱小米看到左佐脸上的变化,赶紧补充“他……他是来洗头的,对吧,叮叮。”心里七上八下的,要是在这么重要的日子坏了左佐的兴致,那可就罪过了。

“哦……是,我来洗头的。”叮叮机灵的从左佐身边闪过去,挤进了店里。纱小米趁机把左佐拉到一边,小心的解释着一切的误会。

话毕,更加紧张的看着左佐的反应,暗暗祈祷已经成熟的左佐不要感情用事,能冷静的看待这件事情,特别是不要因为上一代的事情,复杂了下一代的感情。

“好吧,我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左佐悠悠的吐出一句,可能是想起了病逝的母亲,样子看上去一时还不能恢复过来。

纱小米看着左佐傻傻的愣在那里,总算是没什么过激的反应,还好自己拿准了左佐的脾气,为了弥补自己造成的意外,纱小米故意拉着叮叮殷勤的在大街上发着宣传的小海报,叮叮倒也机灵,保持着沉默,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扎眼。

过渡期么,迁就一下这是纱小米交代给叮叮的话。

好不容易把小海报发完,纱小米跟叮叮无力的返回了店里,左佐微微笑的递过了一瓶矿泉水给纱小米,纱小米笑了笑接下。

“咳咳……”叮叮故意咳了两下,希望有人能记起自己的存在,左佐却故意背过头走开,心里暗暗的偷笑。

纱小米也故意一饮而尽,还发出享受的咕咕声,咧着嘴看着叮叮气急败坏的表情大笑。

新开的店,客人还不是很多,偶尔进来几个凑热闹的,也有几个是图优惠进来剪个发染个发什么的,总算是还有点示意,纱小米看着左佐的那两个伙计忙碌着,使坏的说道“左佐你怎么自己不动手帮客人剪发咧,这么舒服的看着人家忙碌不太好吧。”

左佐点了点纱小米的鼻尖“坏家伙……”然后起身脱掉西装外套,准备大显身手旁边的那两个小工看着幽默的纱小米咯咯的笑。

纱小米得意的朝叮叮挤眉弄眼,想让叮叮也领教一下自己的厉害,叮叮也故意无视纱小米的存在,当是报了刚才的被纱小米和左佐联合欺负的仇。

左佐熟练的挽起袖子,上前娴熟的帮客人按摩着头部,底下的那个阿姨一脸舒服的表情,估计左佐那英俊的脸庞都快把她陶醉死了。

纱小米看到左佐的白衬衫缓缓的落下来,眼看就要占上泡沫了,一个键步迈上前去帮左佐拎上袖口,左佐笑了笑。

“咦,左佐你怎么会有这个刺青。”纱小米看着衣服被拎上去后,左佐手臂上淡淡的白米刺青,椭圆的白米上面,点着小小的斜杠。

多么熟悉的图案纱小米想起那个也叫自己小米的子希,手腕上也刻着一个小白米图,只是上面多了一个大太阳,他说“晴子希的子希就是这个太阳,一直晒着白米的米,可以不让她发霉“。

多么幼稚的话。

那是个对刺青有看法的小镇,子希的家是个对晴子希家教甚严的家,纱小米还记得为了这个刺青,青春期的子希愣是不听话了一回,子希的妈妈想尽了所有办法,愣是没能让子希把刺青弄掉。

其中,包括让他在家呆了一个星期,不让他上学。

一星期后,纱小米记得子希回来后开心的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是“只要我坚持,我就一直可以保护你。”

“子希,刺青疼么?”

“一点都不疼。”

……

那个时候,是彼此的16岁。

叛逆的青春时期,相信爱情的年纪。

“这个啊,那天看到一个人手上有,然后觉得好玩就刺了。”左佐无所谓的说了说,手上沾满了腻腻的泡沫,地下躺着的那个人还是饶有兴致的闭着眼睛,一脸的满足。

“不可能啊……”子希不是在四川么?还有谁,会是凑巧么?”你看到的刺青,是不是百米上面还有个太阳。”

左佐没有回答,而是一脸诧异的看着纱小米,好像是在说你怎么知道。

“谁,那人是谁?”纱小米有点着急的问道,如果是子希的话,那么他难道一直就在s城吗?只是自己不知道。

“额……就是莫名其妙打我的疯子。”左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纱小米开始回忆了,也没能发现什么足够的理由证明子希就在N城。

可是这个刺青明明就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没有人会像自己在乎它们一样在乎。子希,是你么?是你在这里对不对,不然为什么你的信里会说叫我感冒了不要猛抽纸不吃药,起先还以为只是巧合,因为自己经常感冒,所以你的嘱咐显得没有那么蹊跷,现在想想,其实你本来就一直在,对不对?

怪我吗?怪我一直没有把你放在心上,所以完全不能感觉到你的存在,不能敏感的发现你一直在,一直陪着我在s城。

纱小米按下了电话里,将近半年未曾拨通的号码。

“嘟嘟嘟……”

“喂……”记忆里熟悉的声音袭来,只是更加有磁性。

“子希……你是不是一直在N城?”纱小米很直接的就开问。

“是。”男生略微犹豫了一下,果断的承认。

“为什么?”纱小米有点像发火,为什么你要抛下你家里给你的安排,不去理会那大好的前程,却跑来这个默默无名的N城虚度,你想干嘛?只是因为我在这里吗?

可……为什么,心底会有一点点难以掩饰的小感动呢?

“我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男生很无辜的絮絮说着。

“呆瓜希“纱小米忽然泪流满面。

男生继续絮絮的念叨“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你会回头看到我一直都在,你会感觉到我的存在的。”

“……”电话这边,纱小米泣不成声,叮叮贴心的递过了纸,帮纱小米擦了去脸颊上的泪水,左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站在纱小米的身后,轻轻的拍着纱小米的肩膀,按安慰道“小米,不哭。”

“小米……你哭了么“子希柔柔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过来,纱小米哭得更大声了。

为什么你要这样,为什么我以为只要对你绝情,狠狠的转身就不会伤害你,这样你就可以去寻找你真正的幸福,却不知道,其实不管怎么样,我一直都在伤害着你。

“子希……你真好“纱小米断断续续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哑得有点刺耳。

“小米,子希不该惹你哭。”

纱小米轻轻摁掉了电话,现在的天空泛着深深的晚霞,别样的妖娆,像火烧着了半边的天际。人群面无表情的看着流着眼泪的自己,左佐的手还有节奏的在肩上轻轻拍着,像哄婴儿入睡般。

纱小米抹了一把哭脸,难看的转回去勉强一笑“我没事。”

“我想我现在懂了,他那句“双性的,不要随便糟蹋别人“是什么意思……或许他把我当成了同性恋,又看到我不断的纠缠你吧。”左佐有点无奈的摸了摸后脑勺“这误会大了。”

“左佐,我想子希了……”纱小米喃喃的嘀咕。

空气中流露着一股淡淡的情愁,纱小米看不到左佐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微微的僵硬了一下,随即又继续强颜欢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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