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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放手一搏

这种和谐的日子持续了很多年,那些年,只要每一年瑶儿来红南国的皇宫做客,都会上太医院将自己领悟出的或是师父交给她的医术透露个一二招给那些太医们。直到有一天,太子殿下找瑶儿找到了太医院,瑶儿的身份才被揭穿,也就是在那一天,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个几年来一直在他们太医院里来去自如,他们既疼爱又敬佩的小丫头居然就是医圣的徒弟。

想当然,当他们知道这些的时候,那种震惊的程度有多么的夸张了。不说别的,就是为了她与这群太医之间的那种忘年之交的情谊,瑶儿也得解救他们不是?那解救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触怒龙颜的那件事情给接手过来,然后再完美的解决了,那就什么事儿都不存在了嘛。

“回三小姐话,皇后娘娘此时情况不太好,我等太医院的太医均已诊察过,但请恕我等无能,并未查出原因,只是皇后娘娘的呼吸和脉搏越来越弱了,有时候甚至几乎感觉不到。”林太医心里清楚,三小姐独留下他一人,却将其他人都给遣散下去,这无疑就是为了给他们解围,三小姐是绝对信得过之人,是以,他才会在瑶儿面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全盘托出。

“嗯,我知道了,林院首,你也下去吧,不过,今日这太医院的太医们可都不能离开太医院哦,或许,一会儿有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也不定。”大概了解到了此时素姨身体状况的重点,瑶儿知道,留下这位院首大人也无用,还不如将他遣退了,自己也好一心一意的为素姨治病啊。

“三小姐,让我留下来给你打打下手不行吗?”一位资深的太医院院首居然开口要留下来给个小丫头打下手,这种气魄和担当可不是一般人能及的。

“不用了,林院首您就先下去,你们大家伙儿就都暂时歇在太医院吧,我也只是说或许一会儿有需要你们帮忙之处,但这并不一定哦。”瑶儿冲着这位神经紧绷的院首大人安抚姓的宛然一笑。

“谢三小姐体贴,我听三小姐安排,只是一会儿若真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三小姐可千万别客气。”林院首毕恭毕敬的朝瑶儿作了个揖,然后又向耶律洪父子行了跪拜礼,方才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

走到皇后寝宫门口,他不由得擦了擦汗。今天的他们还真是好运,可算是捡回一条命了。

等寝宫内的闲杂人等全部离开后,瑶儿又示意耶律齐屏退了皇后宫里的宫人们,而且吩咐风侍卫和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站在寝宫外守候着。

“瑶儿,现在可以开始了吗?”等一切安排妥当,耶律洪焦急的问瑶儿。

瑶儿浅浅一笑,但笑不语,缓缓踱步来到凤床边,撩起帐幔,将手伸了进去,轻轻的执起皇后娘娘的一只手臂,让其平放着,随后便为她诊起脉来。

良久后,瑶儿才轻轻的将皇后娘娘的手臂放回锦被中,而她在缓缓收回自己的手臂后站了起来,悠然的踱步来到窗前,向远方眺望。

这般沉静的瑶儿是很少见的,但众人却都不敢惊扰于她,就怕一个不小心打断了她的沉思。

又过了许久,瑶儿换成了倚窗而立,依旧一言不发。众人虽都不敢贸然的打扰她,但耶律洪父子的焦虑却是显而易见的。

实在无法的耶律齐向一直站立在瑶儿身后不远处的煜云投以求助的眼神。

接受到耶律齐求助般的眼神后,煜云轻轻的来到瑶儿身旁,抬起手臂小心翼翼的搭在她的肩上,试图换回她的思绪。

在他的手臂搭上瑶儿肩膀的时候,瑶儿一惊,回过神来。她转身朝耶律洪父子报歉的一笑,随后拉起煜云的手,对着他浅浅一笑。

或许,瑶儿此时的表现让耶律洪父子只会想到,或许皇后的病情太过棘手从而让瑶儿陷入了困境。

只有煜云知道,透过瑶儿那紧握着自己但仍然颤抖不已的双手才知道,或许,这一次并不仅仅是让瑶儿陷入了困境那么简单,因为,瑶儿在害怕,在担心。

“瑶儿,我母后的情况如何,真的很糟糕吗?”实在是不想再忍受煎熬的耶律齐最终还是问出了心里最忐忑不安的疑问。

与煜云互觑一眼,瑶儿还是决定将自己诊断的结果如实的告知齐哥哥父子,不管他们能不能接受,但总是要面对的。

接收到煜云鼓励的眼神,瑶儿松开他那让人感觉温暖如春的大手,向前一步,站定在耶律齐父子面前,那双灵动的大眼此时没了平日的狡黠,有的只是满满的真诚和坚定。

“耶律伯伯、齐哥哥,对不起,都怪瑶儿平日里不够刻苦,疏忽了术业,才导致这么久了也没能查出素姨的病因,真是对不起。”此时的瑶儿确实很愧疚。

“瑶儿,你别这么说,人不是万能的,你还只是个孩子,并不是所有事情你都能毫无悬念的解决的,我们不怪你,你别自责。”看着瑶儿如此自责,耶律洪觉得自己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看到她伤心内疚,就好像看到了……

而耶律齐看着这般挫败的瑶儿,他好几次都想走向前去,如往常那样拥她入怀,可是当看见站在她身旁守护着她的皇甫煜云时,他又顿住了脚步。是啊,现在他和她终究是不一样了,以前那种时光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瑶儿,你无需自责,许是母后这病太过奇特,别说你此时无能为力了,就是我那师父师母来看过也是束手无措,只留下一些续命丸,要不是这些续命丸的话,估计母后她已经……”每当要面对自己娘亲的病情,耶律齐的悲伤便止不住的溢出。

他的母后本名殷素,乃当朝丞相府的嫡女。从他懂事起,他便知道他的父皇对母后根本无爱,当初之所以会娶娘亲为后,那也仅仅是为了稳固自己的江山而已。

小的时候,他心里还会对父皇心生怨恨,但随着他一天天长大,还有母后时常在他耳边毫无隐瞒的诉说,慢慢的,他不再有恨,心里更多的是对母后的疼惜和钦佩,还有对父皇身不由己的体谅。

好在,父皇虽说不爱母后,但对母后还是极好的,特别是对自己那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

或许,在父皇的心里只有那个人的位置,这后宫里的佳丽三千,估计没一人能住进他的心里吧。

或许,如今在父皇的眼里,能容得下的女人也只有母后而已,但这与爱无关。

其实很多时候,他真的无法理解,父皇心里明明对这后宫中的女人无爱,可为何又要将她们纳入自己的名下,贴上属于他的标签?

既然不爱,不是应该保持距离吗?总之他不懂,一直都不曾弄懂过。

耶律齐父子的安慰让瑶儿更加坚定了坦白一切的决心,她垂下眼眸,等再挑起羽睫时,眼里一片清明。

“耶律伯伯,齐哥哥,瑶儿虽然无法诊断出素姨的病因,但是,瑶儿还是想用其它的方法试上一试,但把握不大,就是不知道耶律伯伯和齐哥哥愿不愿意让瑶儿试上一试呢?”面前凤床上躺着的这位可是一国之母,哪怕这个人温柔善良,对自己比亲生的还要疼爱,但她还是不敢贸然决定,因为,她也怕,怕自己一个不慎,让这位疼爱她的女人就此长眠。

当所有的决定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时候,耶律洪父子也陷入了沉默。

许久过后,耶律洪终于严肃的沉声道:“瑶儿,你放手一试吧,伯伯相信你,其实仔细想想,除了你齐哥哥的师父师母束手无措之外,现在连你也毫无办法,那么,试问在这世上,还有谁人敢断言能治好你素姨呢?与其这样让她一直昏迷不醒,而且还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倒还不如放手一博,或许,这样还有一线生机。”

闻言,耶律齐也觉得父皇的想法很对,与其让母后这样生不如死的躺着,还不如给她个痛快,再说了,他一直相信瑶儿的医术,若是让瑶儿毫无压力的放手一博,母后一定能够得救的。

“可是,那丞相府……”瑶儿的本意是在想,这事儿是不是得与丞相府商议一下呢?毕竟这要冒险之人是人家丞相府的嫡小姐呀,若是万一真有什么不测,这父子二人要如何向丞相府交待?“

“不用了,瑶儿,你动手吧,丞相府有我呢。”耶律齐觉得自己的外祖父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相信他们也不愿看到母后昏迷不醒,没有知觉吧。

“那好吧,既然两位都同意了,那瑶儿斗胆按自己的方式来试试,当然,你们放心,瑶儿不会让素姨的情况变得比现在更糟的。”既然都同意了,那么瑶儿当然就要开始从其它方面着手了,因为,她心里一直有一种怀疑,或许,素姨变成这样不是病而是毒。

瑶儿一向想干就干,只见她来到床边,将散落着的帐幔拉开,用勾子勾了起来。此时的寝宫已没有了外人,是以,无需那么多的顾忌,这样将帐幔拉开,也可以让齐哥哥和耶律伯伯一起见证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瑶儿转过头看了煜云一眼,示意他将肩上背着的医药箱给她,接过医药箱,瑶儿将其稳稳的摆放在床头,从里面拿出她所需要的她早已炼好的药丸,喂了几颗到皇后娘娘嘴里。

随后她又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又快又狠的在皇后娘娘胳膊上划了一刀,慢慢的,在场的众人便见从伤口处溢出黑红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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