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世渊看着路战天,没有一点畏惧,奏折正好砸在脸上,右脸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痕,有丝丝鲜血顺着血痕滴落。
但是,路世渊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直直盯着路战天,自始至终,连眉头都未曾眨一下。
“说话呀,你不是能耐吗?敢偷取朕的灵力石,敢私自将人放走,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把你怎么样吗?为了一个乐无双,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样?你做了那么多事情,她有正眼看这你一眼吗?”路战天当真是怒极了,他一直引以傲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跟他唱对台戏,还将他好不容易抓来的人给放走了,他怎么可能不怒?
“父皇,你收手好不好?”路世渊说“现在,路易国一片繁荣,其他三国的百姓也是安居乐业,你非要把这一片宁静给打破吗?真的要把天下百姓的平静生活给击碎吗?你真的要看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场景才安心吗?”
“路世渊,你跟乐无双在一起一段时间,什么没有学会,竟只学会了如何跟朕作对吗?从何时开始,她说的话,比朕说的话还要有用了?”路战天再一次冷声质问。
真的说起来,在路世渊将乐无双放求无双苑那一段时间,路战天或许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但是,后来,他是知道了,之所以迟迟没有行动,只是想着路世渊若能真的将人给留下来,那么,让乐无双主动交出天书,或者说帮他夺天下会容易很多,而他做梦都想不到,他的一时放纵,造成的后果竟是这样的。
说不后悔,那也是不可能的,路战天原本就是想要利用乐家人将乐无双他们都困在里面,再从她手上夺回天书,但是,路世渊的一举无疑是在给他拆台。
人都已经走了,他虽然已经派人去追了,但是,追回来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他的心里还是有个大概的数的,否则,他又何至于如此愤怒?
路世渊说“父皇,无双说得并没有错,你就是野心太大了,也太自私了,以前,你并不是那样的。”
“乐无双,乐无双,人都已经走了,你还出口不离她的名字,她能给你什么?”路战天说“告诉父皇,你给了他们马车与快马,让他们往哪里走了?”
“儿臣并不知道。”别说人真的不知道,就算真的知道,他也绝对不可能说的。
路战天说“为了一个乐无双,你要跟朕作对?”
“父皇,儿臣只是希望你能够清醒一点。”路世渊一脸心疼,道“父皇,天书并不是谁都能够开启的,你又何必执着?就算你真的得到了又能怎么样?能够开启吗?莫非你忘了之前夺天书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了?”
路世渊不提还好,一提,路战天更火大了,他没有想过什么血启天书这些,扶桑也不曾给他说过这些,于是,猜测到最后,他竟是怀疑路世渊背叛他了。
于是,话脱口而出“天书原本是在朕的手上,为何会跑到了乐无双的手上,说,是不是你将天书偷出去还给了乐无双?”
“父皇,天书一直都是你在珍藏着,儿臣连放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将天书偷出来给无双?”路世渊简直不敢相信地看着路战天,这就是他的父皇,这样的事情,怎么还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来,但是,他又找不出任何证明自己没有做过的证据,路战天会怀疑他,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路世渊心中苦笑,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跟父皇的关系竟演变到了如此程度?
路战天却似没有听到路世渊的解释般,他说“能够进入朕寝宫的人,除了你母后,便也只有你了,你母后整天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且,她根本就不知道天书什么的,就算知道,她对朕也是绝对忠心的,但是你,就不一样了。”
“父皇,这么多年来了,儿臣做过多少事情,难道儿臣对您的忠心,你还看不出来吗?”路世渊很是受伤。
“天书若不是你拿走的,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乐无双的手上?”路战天冷冷地问道“难道你要告诉朕,天书是自己跑到乐无双手上去的?”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天书了,不,他不是很久没有看到天书,而是很有没有仔细地研究过了,以致于每一次看到天书还在,他便没有起疑,直到发现天书有了异动。才意识到,自己手中的天书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人给调了包。
这事情,能够做得无声无息,除非他有很高的本领,再不然就是对他熟悉,排除前一种可能,路战天只会把目的放到后面。
路世渊说“父皇,儿臣没有做过。”他怎么可能去碰天书呢?
但是,事情就是那么摆在了眼前,他似乎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路战天冷笑“没有,那么,灵力石又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东西都放在一起,你能找到灵力石,却没有发现天书,你认为这样的谎言朕会相信?”
直到现在,路世渊才知道,这两件东西是放在同一个大密室中的,但是,用着不同的小盒子放着,他拿走了灵力石,天书被调包,路战天不怀疑他,又去怀疑谁?
路世渊无话可说,但是,他还是又重复了一遍“父皇,不管你信不信,儿臣都没有碰过天书,至于灵力石,确实是儿臣拿走了,人也是儿臣放走的,就连那群想要追上去的人,也是被儿臣拦下的,儿臣自知违背了父皇的意思,所以,儿臣接受惩罚,父皇想要怎么惩罚,儿臣都绝无怨言。”
“很好!”路战天说“朕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父皇……”路世渊有些惊讶,随即又想到路战天可能会让他去做的事情,他说“父皇,如果你是想要让儿臣去将乐无双与商宸阳他们抓回来的话,那么,儿臣真的无能为力。”
“你到现在还在为乐无双着想,就不怕朕杀了你?”他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而跟他做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父皇,且不说儿臣并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就算真的知道,也不可能会去把他们抓回来的,若是真的要去抓他们回来,儿臣又何必费那么大的心思将人放走?”
“你去帮朕把商宸阳抓回来。”路战天退了一步。
在他看来,有了商宸阳,乐无双难道还会不回来吗?只要她再回来,他就一定能够把人给留下来。
路世渊摇头“父皇,请恕儿臣无能为力。”
“你敢抗旨?”路战天瞪着路世渊,从何时开始,他这个儿子已经不再那么听话?
“父皇,但凡伤害无双的事情,儿臣都不会再做。”路世渊态度坚决“父皇,儿臣求您,您也清醒一点好不好?不要再做什么一统四国的梦了,现在这里,各不相干,不是很好吗?”
“你个没有出息的东西。”路战天很是恨铁不成钢,他说“你以为就凭你这么两句话,朕便会放弃?朕都已经布局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放弃?”
“父皇……”路世渊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路战天一口打断“你闭嘴!朕看你最近脑子着实有些不太清醒了,朕也该给你清醒一下脑子了。”
说完,路战天冲着门外吼道“来人,将太子殿下带回东宫,没有朕的命令,不许他再踏出半步。”
“父皇……”路世渊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已经没有那样的机会了,有两个人冲进来,冲着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而路战天转身往里面走去,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如果说路世渊只是被软禁起来,这倒也没有什么,算得是一个很轻的惩罚了,但是,这也仅仅是开始。
路战天派人无数次地去寻找乐无双与商宸阳,但是,这两个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般,任他掘地三尺也没有将给找出来,但是,他心里还是想着天书呀,关于天书的流言太过吸引人,而扶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也一直在脑子里徘徊不去,特别是在见识过乐无双欲毁天书那一次的威力之后,他便更是着迷。
越想,越是想要得到,那种心情,真的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路世渊整天整天地呆在东宫里,看着熟悉的宫殿,想的却是乐无双,他会想着乐无双是否平安,是否会被路战天找到等等。
但是,路世渊想到万千可能,他是做梦都不会想到,路战天在遍寻无果之后,会把所有的予头都指向他,会对他这个亲生儿子下手。
当看着路战天走进东宫,站到他面前那一刻,路世渊心里顿时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而路战天对他做出的事情,也真的令人出乎意料。
“父皇,儿臣是您的亲生儿子,就为了那么个东西,您竟然打算用这样的方法来对待儿臣?”路世渊看着路战天手中的那个东西,眼里闪着无尽忧伤。
路战天却连眉头都未曾眨一下“你既然不肯说出来,那么,朕便只能用自己的方法了。”
说完,直接将手中淬着毒的银针打入路世渊的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