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83200000005

第5章

?5

眼前的黑布忽然被取下,一时间有些不适应房间内的光线,眯起了眼睛,顾不了四周看了看,不多时,有个面色苍白的家伙被人扶了出来。

“大人,顾不了已经带来了。”那个将她绑来的混蛋恭敬地朝那个病痨鬼施礼。

“康凡,你这次做得很好,我自当重重有赏。你先下去吧。”那名大人挥了挥手。

“你是谁?”静默了一会儿,顾不了开口问。

“我?”乔延寿愣了一下,而后哈哈地笑起来。没料到被自己给呛到,旁边的人连忙上前为他拍背,好半天,他才缓过气来。

“你笑什么?”顾不了对他那种虚伪的笑容深感厌恶。

“我是在笑小姑娘你的勇气可嘉,很有胆识。”咳嗽了几声,乔延寿才慢慢地说,“一般像你这样年纪的小姑娘被擒,按理说不都应该哭爹喊娘吗?你这样镇定,实在是少见。”

“我哭爹喊娘你就会放了我吗?”顾不了问他。

“不会。”乔延寿回答她。

“既然你不会放我,我又何必浪费我的嗓子和泪水。”顾不了想耸肩,却遗憾地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着。

“顾不了,你确实很聪明。”乔延寿接过旁人递上的一杯茶,“那么我抓你的原因你也明白了吗?”

“明白,怎么不明白。”顾不了在心里嘀咕,人怕出名猪怕壮,她终于明白老爹为什么要躲到洞庭湖去隐居,“你不就是要我为你治病吗?”

“我喜欢聪明的女孩。”乔延寿示意身边的人扶起他,走到顾不了的面前。

白净的面容,看来不过四十上下,面皮却肿胀不堪,眼睛也是浮肿一片,下巴的肉松松垮垮。步子虚浮,摇摇晃晃,没有人的搀扶根本就站不稳。

“顾不了,那你看看,我的病,你能治吗?”他呼吸急促,有些急切地问她。

顾不了别开脸,避开他的鼻息,难以忍受他身上发出的味道,“能治。”

他大喜,再上前一步,“那你什么时候替我医治?”

顾不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抱歉,我只说你的病我能治,但是我并没有说要替你医治。”

“为什么?”听了顾不了的话,乔延寿的眼神一下子凶狠起来,“你既然可以医治穆王府的小王爷,为什么不能医治我?”

“家父曾立下规矩,药王庄除了四大家族,不救外人。除此之外,若是要医治外人,必须符合以下条件。”

“什么条件?”

“为富不仁者不治、为官不清者不治、做人不义者不治,最后一条,不洁身自爱者不治!”

“我不符合哪一条?”

“你说呢?”顾不了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反问他。

“如果我非要你救我呢?”乔延寿忽然笑了,那种笑声,让她直想吐。

“你也说了,药王庄只救四大家族的人,穆秋时是万花阁花三阁主的夫婿,所以你救他。如果——”他眯着眼睛看向顾不了,本就浮肿的眼睛几乎成了一条线,“你成了我的妻子呢?”

“如果,你成了我的妻子呢?”

这句话可问得真好,她顾不了从小到大什么都没有怕过,但是乔延寿的这句话,真的让她害怕了。

他得了什么病,她一眼就可看出,勾栏帷帐中混久了,外毒入体,怪不得旁人。

本朝规定在朝官员不得狎妓,他以何种方式发泄,她大概也能从他的言谈中略知一二。

他说,一般像她这样的小姑娘被擒应该哭爹喊娘,可见他的经验还不少。

他究竟抓了多少个小姑娘?这个衣冠禽兽,实在可恶!

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腰间,触手却是空荡荡的。她苦笑了一下,差点儿忘记,从不离身的布包早就被人没收了去。

他们可真是会打算,不,应该是说精明吧。缴了她的武器,缚了她的手脚,她现在就像是没了翅膀的鸟儿一样,想飞又飞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顾不了瞪着在自己脚边爬来爬去的大老鼠,忽然觉得情形有些好笑。

她现在身处险境,性命岌岌可危,那个大混蛋明天还要来问她答案,她怎么还可以在这里自得其乐!

治,或者不治?

嫁,或者不嫁?

不治他,她就死定了;嫁给他,她才是真正疯了。

她抬头看向窗外,窗外的月亮异常地明亮,又圆又大。

又是满月了啊……

想起四个月前,在杭州的飞雪山庄,有个人对她说她像是月宫里捣药的那只兔子,而且还是只花兔子、爱发脾气的兔子……

他老爱瞪她,老爱吼她,还老爱教她一些大道理。可是那天晚上,他对她笑了,笑得很好看,就像现在天上的月亮那样好看……

嘴角弯起,她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他还答应她,要陪她一起去南京,不会离开。

她相信了,很相信。

可是他骗了她,他没有如约去南京,让她等了又等,等到最后都已经失望了,但是她还是坚持在等。

笑容逐渐在脸上消失,垂下眼帘,她暗自叹了一口气。

他为什么要骗她呢?

她的心,会很难过,很难过的啊……

明天,是生,是死,她不知道。要让她医治乔延寿,那是万万不可能;要她嫁给那个衣冠禽兽,想起来就想吐。她不奢望乔延寿会放了她,依那种人的个性,若是她不从,他一定会杀了她吧。

如果她死了,会怎么样呢?

他会为她掉眼泪吗?

心好疼啊……

双腿曲起,她将面颊靠在自己的膝盖上,觉得鼻子一阵发酸。

不能哭,不能哭,她是顾不了,是从来都只会笑的顾不了啊……

她拼命地对自己说,可是还是忍不住,心里一直一直在念——

花二哥,花二哥,花二哥……

“不了!”

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一愣,随后摇摇头,对自己的幻觉感到好笑。

“不了!”这次声音大了些。

她抬起头,满脸泪痕,泪珠还在持续滑落。

装着铁栅栏的窗外,是熟悉的面孔。

错觉还真是厉害,连人都看见了。

“不了!”窗外的花莫愁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印象中的顾不了是从来都不哭的啊,只不过是被抓了短短一天,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对自己的呼唤不理不睬,只是呆呆地望着他,这更让他担心。当下离开窗户,走到门口,拨开刚才被自己打晕的家伙,抽出长剑。只见寒光一闪,门上的枷锁已经被削成两半落在地上。

花莫愁推门而入,看见顾不了被反绑着双手,坐在地上,眼睛还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他拍拍她的脸蛋,她的焦距才缓缓地对准他。

“不了,你没事吧?”解开她的绳索,看着她发红的手腕,他细细地为她揉搓。

腕间传来他的温度,她嗫嚅着,不确定地问:“花二哥?”

花莫愁皱起眉头,为她的意识恍惚而困惑。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捧起她的脸,让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不了,是我啊,我是花二哥。”

是了,是了,是花二哥,她终于找到他了,不是她的幻觉。

泪水顿时迷蒙了视线,顾不了伸出手,牢牢地抱住花莫愁,“花二哥,花二哥……”

她好激动,想要站起来,脚下却一软。花莫愁眼明手快,一把拉住她,拦腰抱起。

“花二哥,花二哥……”顾不了将脸颊靠近他的胸膛,不住地喃喃自语。

熟悉的药味萦绕在他的周遭,花莫愁低头看着她泪痕未干的脸上红通通的,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将额头抵上她的额头,他惊讶地道:“不了,你在发烧。”

“发烧了吗?那就是受了风寒了。”她闭着眼,接着他的话无意识地说着,“花二哥,我找了你好久,好久,我不要再待在这里,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要嫁给那个混账……”

心,因为她的高烧而充满怜惜,因为她说她找了他好久而充满愧疚,因为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而怒火中烧。

双手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他低声诱哄:“好好好,没有人逼你,我马上带你走。”

“真的吗?”她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手却将他胸前的衣襟抓得更紧,“不可以再骗我了……”

看来,他在她的心中还真是没有信用啊。

他苦笑了一下,抱着她出了房门,正要跃上房顶翻墙而去,怀中的人儿又开始反复呢喃:“我的布包,布包……”

他将耳朵贴近她的嘴唇,依稀可以听见她是在念叨这几个字。视线落到她的腰间,发现她平日里随身携带的布包果然不见了。

“布包,布包……”

见她眉头蹙起,花莫愁叹了一口气,抱着她重新向宅院内走去。

“大人,大人……”

有人跌跌撞撞地跑来,连叫带喊。

房门被拉开,乔延寿被人搀扶着走出来,盯着面前惊惶失措的来人,“何事如此惊慌?”

“大……大人!”跪在他面前的人吞吞吐吐,“关……关在地牢的顾不了,顾不了……”

“她怎么了?”乔延寿心下一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双手一收,竟然不需搀扶就上前了一步,拽住来人的胸口,“莫非她死了?”

他并不关心旁人的死活,但是顾不了不同,若是她死了,他也就死定了。

这么想着,他的眼中也露出了凶狠的目光,朝来人狠狠地踢了一脚,将他踢下了台阶。

“我是怎么交代你们的?怎么就让她给死了?”

被踢翻的人重新爬起来,战战兢兢地回道:“不是,顾不了没有死。”

“没有死吗?”乔延寿松了一口气,身子随即摇了摇,差点儿倒下,两旁的人立即上前扶住他。

“只要没死,就行了。”只要顾不了活着,他就有办法逼她就范。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乔延寿已经觉得很不耐烦了,“有什么事就快点儿说!”

“是……是顾不了不见了。”

“不见了?”刚要眯上的眼睛忽然又睁开,乔延寿怒视面前的人,“你是说她不见了?”

“不关小人的事啊。”惶恐的语调犹带着哭腔,“小人本来在门口守着,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晕过去了,等小人醒过来,顾不了她就不见了。”

“不见了,不见了,那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找?”手一挥,乔延寿大吼着。

“小人带人到处找了,就是找不到。”

“找不到?那她究竟在哪里?”乔延寿血红着眼睛,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救命草,怎么能让她从手心中溜走?

“在这里。”

阴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乔延寿只觉得眼前寒光闪烁,两旁搀扶他的人就毫无声息地倒下了。失去了支撑,他身子一软,瘫在门框边。

“你是谁?”由自己喉咙上的剑尖一直向上,他看到面前穿着黑衣的男子,相貌英俊,表情却如鬼魅。而顾不了现在就被他一只手环着搂在身侧。

“你就是户部主事乔延寿?”

男子没有感情的语调让乔延寿周身泛起了寒意,他忙不迭地点头,“是是,在下正是。”

“无耻之极!”轻蔑地打量着他,男子不屑地开口道。

怒火在胸中燃烧,乔延寿只想杀了面前对他不敬的男子,但是喉头间冰凉的感觉让他硬生生地将已经到嘴边的骂声压了下去。眼珠子一转,看向男子牢牢护在身侧的顾不了,想来也是和他有同样的目的,他连忙开口道:“若是兄台有人急需医治,大可先将顾姑娘带走。”

“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顾不了。

“所谓先来后到,好歹也是在下先发现顾姑娘的,兄台你事后可否——”话突然打住,为着男子忽然转向他的凶狠目光。

“事后怎样?”

喉头间的紧迫感又强了些,一丝疼痛袭来,乔延寿甚至可以感觉温热的血液流出。他的心在狂跳,双眼无奈地看着下面一群因为他被制住而不敢有所行动的护卫。他不想死啊,若是没有了顾不了,他还能活多久?他不想再日夜恐惧下去了。他厚颜无耻地说道:“事后可否奉还给乔某?”

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直到他额际的汗水慢慢地滑落,才开口大笑,笑够了,止住声音,开口对他说:“乔延寿,我本来该杀了你,可是杀了你,我怕脏了自己的手。”

“你这个贱民!”乔延寿再也忍不下去了,少年得意,金榜题名,随后一路高升,走到哪里不是左右逢源,献媚巴结之人不计其数,造就他目中无人的性格。现在被一个不明身份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实在是不能忍受,“你是什么东西,好歹我也是当今皇上亲封的户部主事,行刺朝廷命官,死罪一条!”

“好大的官架啊。”男子轻嗤一声,“王侯将相,南京穆王爷以军功显赫封王,统领江南之师,威震一方,尚不及你口气狂妄。小小的一个户部主事,也猖狂至此?”

“你究竟是谁?”听他的口气,隐约也知道来人后面的靠山不小。

“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她的布包在哪里,马上交出来。”男子手腕一扭,乔延寿只觉得头顶上一片冰凉。

“还不快去拿!”眼看着头发从自己的面前掉落,乔延寿手脚冰凉,冲下面呆立的人大喊。

人声,犬吠,火把摇曳,伴随着官差此起彼伏吆喝的声音。

冠云坊内,柳冠绝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声音,对面前的人说:“看来乔延寿是报官了。”

“不知死活的东西。”花莫愁拿出披风,仔细裹紧了怀中的顾不了。

“幸好我早有防备。”柳冠绝拿出一个包袱,塞给花莫愁,“今日下午我就安排了一辆马车等在城郊,趁着还没有封城,你现在马上带不了走吧。”

“只是连累你了。”抬头看着她,花莫愁有些歉然。若不是柳冠绝,他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顾不了?

“说什么呢?”柳冠绝摇摇头,浅浅地笑着,“我现在可是在转赃,只要你把不了带走了,官差搜不到她,冠云坊也可免了窝藏之名。”

“冠绝,谢谢你。”抱紧了顾不了,花莫愁轻轻地对柳冠绝说道。

“快走吧。”声音越来越近,柳冠绝催促着他,再看了一眼他怀中的顾不了,有些担心,“不了,她真的没事吗?”

花莫愁苦笑了一下,“一个大夫自己都病了,其他人还能怎么办?”说完这句话,他再看了柳冠绝一眼,“保重了。”随后抱着顾不了跃上墙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马车在颠簸,车厢中的人被颠啊颠啊,不想醒也难。

睁开眼睛,觉得头还是晕晕的,顾不了挣扎起来,趴在窗口,掀开帘子往外看。不料外面尘土飞扬,呛得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搞什么鬼?”她咕哝着,连忙放下布帘,支起手肘放在窗框边,捧着昏眩的脑袋努力回忆。

她偷偷溜出冠云坊,接着被人抓,然后被关起来,最后……

正在回想间,马车忽然又颠了一下,震得她坐立不稳地向一旁倒去。

“砰!”

头碰在车板上,发出好大的声响。

痛、痛、痛,这下本来就晕的脑袋更晕了。

揉着脑袋坐起来,顾不了盯着面前的布帘,就想知道究竟是谁在驾车,技术如此不熟练。

“不了!”

马车停下,布帘如她所愿地被揭开,那个被她暗骂的驾车人随后进来。

“你——”顾不了刚一张口,就发现自己嗓音沙哑得厉害。连忙闭嘴,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好半天,才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指,慢慢接近。

戳了戳,再戳了戳,手指停在胸口,没有穿过去。

太奇怪了,居然是真人。

顾不了顺着自己的手指向上望,直到目光定在来人的脸上。

见她一手捂住头,一手停在自己的胸口,表情活像是见鬼了似的,花莫愁无奈地摇摇头,拉下她放在头上的手,“不了,我们才五个多月没见面而已,你就忘了我是谁吗?”

天啊,他在说话,不是在做梦!

“花二哥!”不顾大叫扯痛了嗓子,顾不了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牢牢地环住他的腰,在他的背后紧扣着。

会这样抱他,那还好,证明她的脑袋还没有被烧坏。

花莫愁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手揉上她撞上的地方,轻轻地揉搓,“还疼吗?”

不疼、不疼、不疼,她拼命地摇头证明。

怎么会不疼,明明就起了好大一个包。花莫愁想要拉开她,她却像只八爪鱼一样死不松手。

“不了,你在发烧。”花莫愁尽量放柔了语气,和颜悦色地对她讲。

“对哦。”顾不了嘶哑着嗓子答应着,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慌手慌脚地将他推开,自己缩到一边,“我忘了,会传染给你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咬着牙,告诉自己要冷静,花莫愁一把就将缩到旁边的顾不了抓回来,“你是大夫,一定有药给自己退热是不是?”

她的布包中有很多的瓶瓶罐罐,想来都是她随身携带的药品,可是上面没有贴标签,他不敢随顺便乱动。在京城近郊,不敢带她去看大夫,担心被四处搜查的官兵发现,平添许多麻烦;出了京城,最近的城镇至少还要一天才能到达。所以这两天,他完全都只能靠冷水为她降温。

光是听她嘶哑得厉害的嗓音,就知道她根本没有好。

“发烧了吗?”看花莫愁绷着脸的样子,顾不了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真的耶……”

“那还不赶快吃药?”花莫愁瞪着她,对她那哑着嗓子笑的声音不敢恭维。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她生病了还可以笑得如此开心。

“对,对,吃药。”她仍然乐呵呵地笑着,翻转自己的布包,倒出足以让人眼花缭乱的瓶瓶罐罐。

“到底是那一瓶?”看她在小山里翻来覆去地找,丝毫没有头绪,花莫愁有些着急地问。她究竟脑袋清不清楚,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啊?

“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拣了大半天,顾不了才抬起头看着花莫愁,“没有。”

“没有?”看她晕乎乎的样子就知道还没清醒,花莫愁真想卡住她的脖子用力摇晃。幸好他还知道这样对待一个病人不太道德,勉强压住自己的脾气,“怎么会没有呢,就是受了风寒之类以后……”

这回还没有等他说完,顾不了就很干脆地回答他:“没有!”

“顾不了,你耍我是不是?”花莫愁的嘴角在抽搐,“你是说你堂堂圣手华佗的女儿,平常身上装了无数稀奇古怪的药瓶,连‘玄冥追魂散’的解药都可以配制的顾不了,身上居然没有医治小小风寒的药?”

“你也知道那是小病嘛,我怎么可能料到我会被风寒给击倒?”受不了他的大嗓门,顾不了捂着自己的耳朵,好委屈地说。

本来就是嘛,她身上从来都只是带着能在千钧一发救人的东西,才能显现自己的神勇无敌啊。要是之前早料到会栽在小小的风寒病手中,她还不配个七八瓶的放在身上备用吗?

好诚实的理由,诚实得连他想骂她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口。手无力地垂下,花莫愁只觉得自己无语问苍天。

“那个——”看他好像很沮丧的模样,顾不了犹豫了半天,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要伤心,我会尽量地好起来的。”

难听的声音刺激着他的耳膜,花莫愁抬头瞪了她一眼,看她很小心地收回自己的手,老实地画圈圈。

“你保证?”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呢?他认栽了。

“我保证,我保证。”见他好像不相信,顾不了连忙清清自己过于嘶哑的嗓音,“我从小到大身体都是很好很好的,这回也不例外,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

花莫愁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转身撩起布帘走了出去。

不多时,马车又开始前行。

“花二哥?”

“什么事?”

“嘿嘿,那个,我觉得额头很烫,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汲点水,降降温?”

“……”

“我不是有意要麻烦你哦。你也知道,要是脑子烧坏了那就糟了是不是?到时候我成了傻子,你成了带傻子的人,麻烦可是会更多呢……”

“……”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

<img src="http://3gimg.qq.com/book/images/newyearAct/newyearActLogo.jpg" alt=""/>

【求生卡】答对以下题目,您即获得抽取船票的机会:

猪八戒的兵器是什么?

同类推荐
  • 喜欢你没道理(完结)

    喜欢你没道理(完结)

    情窦初开的少女偷偷爱上一个性格奇怪的男生,眼看着他交往着一个又一个女朋友,迟迟不能开口表白。在无法自拔的暗恋中,她要如何越过诸多障碍,将自己的爱情修成成果呢?
  • (完)本宫来自现代2

    (完)本宫来自现代2

    选老公一定要选潜力股,身为一个不知是幸运还是杯具的穿越者,我决定,这个潜力股要早早定下,嗯,就他了,一个没了母后的皇子,十分完美的潜力股啊。可是,好不容易等他长大了,他丫的竟然要做皇帝,还打算做一个花心的皇帝,难道我十年来的专一教育失败了?
  • 王的冥妃:古墓小新娘

    王的冥妃:古墓小新娘

    她本是相府千金,却在最美好的年华被亲生父亲毒死,嫁于猝死的太子,成为冥妃,被掩埋在暗无天地的皇陵之中。大难不死,无意被救,却爱上那个整日戴着褐色面具的守墓少年,然而当年的明明猝死的太子却在两年后成为新的国主!她,为了复仇和解除心中的疑团,入宫为婢。爱与恨,情与仇,算计与阴谋,宫斗和政变凝结成一场旷世的权力角逐,且看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如何化解这一千古孽缘!
  • 两朝皇后(完本)

    两朝皇后(完本)

    端木摇官方论坛:http://***.***后传《帝妃》:http://***.***/origin/workintro/373/work_2042229.shtml端木情,喜欢她的人,很多,真心爱她的,又是哪个?人世辗转,她心底的那个良人,又是谁?天阙风云,生死浮沉,谁的红妆,谁的皇后? 一个朝代的覆灭,群雄逐鹿,横刀立马,谁能主宰天阙?两朝皇后的传奇,乱世纠缠,望穿风月,谁能携手一生?四大望族的变迁,鲜衣怒马,流血千里,谁能稳坐乾坤?
  • 魔女闯天下

    魔女闯天下

    喂喂喂,我说你有没有搞错,想死不让我死,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决定活下去你有让我去死,我诅咒你........醒来时看看自己那短手短脚,天啊,喜欢看穿越小说,但你也不用真的让我穿啊,还胎穿,我有得重新活.......什么?我不哭你还有意见了?我就不哭,你打我我也不哭.....该死的,说说而以嘛,那么用力,哭就哭,555555~~结果一直哭了一天一夜..........
热门推荐
  • 且醉清风

    且醉清风

    在多年前的神州之地上,曾有一四海升平的北沧王朝!在北沧王朝的皇宫里曾有一喜着墨衣的男子,那是一个在幼年曾受尽凌辱的孩子!那是后来在朝野名动一方的昀王!那是宁愿让贤也不上皇位贤王!那是名传天下的武林第一公子!那是天上让人仰望的皓月!在多年前的神州之地上有一座名为倚天的城池!在倚天城的城池里曾有一喜着紫衣的女子,那是一个容颜倾城的女子!那是一个幼年惨遭离弃的孩子!那是后来在朝野举足轻重的昀王妃!那是名播北沧武林倚天城主!那是空谷中的一株幽兰!他,叶晞泽!她,云汐若!和他,“云散公子”李亦轩;和他“月暗公子”明月夜;和她,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的楚离舞;和她,泣露芙蓉,如花似柳的风弄月演绎宫廷、武林纯美的传奇故事!
  • 圣君的冷宫宠后

    圣君的冷宫宠后

    那年,明心寺外的一见倾心。那时,她封后入冷宫,终是苦等三年。那夜,她身死香消玉殒。此爱难在,此恨难眠。三年弹指。她重生醒来,他后宫终然无主。三年,改变了许多,却无法改变有些事情,比如恨和爱。再次相逢。她抱着仇恨而来,却不料迎来盛世绝宠。
  • 重生美好年代

    重生美好年代

    重生回到十一年前。改善家庭生活当然只是第一步,小网吧,连锁网吧,各种公司都在他的建议下开了起来。前世的青梅竹马,冰山般的校花,双面御姐,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和他纠缠不清,他又该做出什么抉择?感谢起点封面组提供的封面。
  • 龙兄鼠弟:皇宫魅影

    龙兄鼠弟:皇宫魅影

    不满自己的老鼠身份,一心想做大人物的工匠鼠乐乐,误打误撞进入故宫博物院,并和灵兽小龙成为好朋友。为了挽救大难来临的故宫,龙兄鼠弟齐心协力寻找历史上早已丢失的传国之玺。在整个历险过程中,故宫内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跳出了教科书中死气沉沉的文物形象,变成一个个性格独特的生动卡通角色,怀着他们的使命,轮番上演了一系列妙趣横生的历险故事。
  • 狼入仙途

    狼入仙途

    本是凡尘一孤狼,巧入仙途家难还。此生但求心无愧,纵然道消又何妨。
  • 神域飞雪

    神域飞雪

    【此书已完结】七年前,她在深冷深冷的湖边遇见他,看他刀不刃血的傲然将她救下,自此叫她偷来了七年的自由。七年后,她被始终追逐在身后的人掳走,看尽人世间生死纠葛,神魂痴缠,此情可待终究成了追忆。他说:这是命中注定的结局,无人能改,却又奢望有谁能够打破这个禁忌,矛盾的看她挣扎在命运线上,似乎成了他人生中唯一的乐趣。他说:你是我的,从生至死,若你不能成为我实现夙愿的契机,也不要妄想能够成为谁的永恒,因为,我不准。他说:……。你说了什么?如风呢喃,在我的世界里来过又离开。如果今生已经注定,那么……来生可否许我一世自由?纵使今生踏雪成坟,来生……,来生但求一世安稳,与君倾城。【推荐友人文字:《墨色成碧玉如兰》http://novel.hongxiu.com/a/555246/繁华落尽绪黛笔,半点墨色纸当家,痴心成碧且看画,卿玉如兰面桃花……你许我三生,我还你一世,够了吗?《惊鸿仙子》http://novel.hongxiu.com/a/509008/天地六道,她本惊鸿,奈何苍生轮回,究竟谁才是普渡永生的佛?或者……已然成魔。】
  • 他来了

    他来了

    苏玥是一名高中生,她学习虽然不是很好,但苏玥很努力。因为易仰说:“北大比较好。”易仰是位明星,苏玥在他刚出道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然后就一直安安静静的陪着他。只是让苏玥没有想到的是,两个人的轨迹在新学期的开始慢慢的重叠到了一起。易仰不仅成为了她的同学,还成为了她的同桌。某天晚自习,班里安静的只能听见同学们的写字声。忽然,眼前一黑,让苏玥一时感到不适应,接下来教室里就穿出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恩,貌似停电了。苏玥猛地一惊,想起来一件事。看向易仰,隐隐约约看见他身体的轮廓。“易仰。”易仰听见声音,偏过头。“害怕?”苏玥没有再说话,她在意的是他的鼻子好像碰到了自己,他刚刚说话的热气散了自己一脸。
  • 至尊唐三藏

    至尊唐三藏

    这位女妖...额不对。。。这位女菩萨贫僧有礼了!.............
  • 女上司的隐私

    女上司的隐私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从最底层强势崛起,挑战各路黑暗势力,冷艳绝色女总裁看之不起反被征服。
  • 君有一曲长生歌

    君有一曲长生歌

    我有一曲长生歌,赠与佳人解忧愁,谁堪世人争长生,江湖从此血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