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碧空如洗,小湖水清澈犹如明镜,在湖心有着一座小亭,一条蜿蜒的长廊与之相接,景致优雅怡人。
不过在此时却听到湖心亭中,传来“叮叮咚咚”如流水声一般悦耳的琴声,曲调悠悠,如那悠悠流水连绵不绝,犹如那明镜小湖那般清雅,让人心舒,渐渐的跟着琴音曲调,沉醉在这片清雅湖亭之中。
在长廊湖畔,见有两个白衣若雪,身姿曼妙,却是带着面纱的女子,在右边的一个女子手中拿着一个红色的帖子,缓缓的向湖心小亭走来。
这二女步履轻盈,走动之间,竟是没有发出一声声响,若是不是近看这两人有迈步的动作,还真感觉如鬼魅一般飘忽移动。
只是这二人来到湖心亭外,却是如侍婢一般,恭敬的站在那里静静等待着。
亭中的琴声依旧,此时才看到在那亭中抚琴的是一个白衣青年,青年有二十五六的年纪,姿态优雅,面如冠玉,英气逼人。
青年神色入神,似乎是自我沉醉在自己那优雅的琴声之中,都没有发现那亭外二人的到来。
叮咚……叮咚……
琴声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终于停了下来。
但见那亭外的二女,似乎还未回神一般,依旧那般站着,也忘了手上的事。
而在亭中,那白衣青年剑眉一动,目眺远方,随着微微一眯,看那亭外二人一眼,只听他淡淡的语气说道:“双骄,有什么事吗?”
那右边拿着红色帖子的女子,双手奉上帖子,恭敬说道:“少主,这是晏城送来的请帖。”
“哦!”青年目微扫了那请帖一眼,便面无表情的接了过去,缓缓的打开那个封面上有着一个囍字,充满了喜庆的请帖,看了半响未动,而在青年平静的面上也看不到丝毫波动。
又有一会,才见青年将帖子一合,便将之放在了亭桌之上,然而在青年的脸上蓦然出现一丝冷意,眼中一股强烈的杀机一闪而逝。
瞬间,青年站了起来,白衣风采,修长的身材,只是气息大变,如一柄出鞘的利剑般锋芒,让人不敢直视。
“我要重出江湖。”
青年话落,只见他抬起了左手,轻轻的抚在那亭桌上的古色七弦琴上,随着“咚”的一声琴声,仿若声波薇芒般,轻微一荡开来。
只是瞬闪而逝,在看青年之时,那在亭中桌上的古琴已经被其装在了琴匣中,背在了身后。
青年和那二女走出湖心小亭之时,那小亭突然传来“砰”的一声,轰然倒塌,湖水四溅。
……
大雨中,五匹快马载着五个身披蓑衣,头带斗篷的男子,在大雨沉积雨水的古道上飞奔,一时间大雨以及马蹄下的雨水四下飞溅开来。
极速飞奔,再近一些,在大雨中隐约看到了在山脚下的一家酒铺,又近了一些,可以看清了那酒铺门前高挂着在风雨中摇摆的招牌,“八里铺”三个大字。
在这时,就听在这其中的一个男子在五人中大声对为首那马匹上的人说道:“少主,前面就是云山八里铺了,我们还是在那里休息片刻,等雨停了在走吧。”
“也好!”为首的人同意道。
五人先后的翻身下马,又是刚才的那个男子冲酒铺高声叫道:“小二!”
“来啦!来啦!”只听酒铺中传来回应,便见一个小斯三步两步的小跑,利索的将五人的马匹牵去喂料。
而酒铺中的一个六旬左右的掌柜也迎了上来,老掌柜脸上皱纹巴巴,双目有神,显得十分精明。
但未等老掌柜开口,之前那叫喝的男子就先说道:“这是我们海沙帮的少主,将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都上来,速度快点。”
这人的口气显出飞扬跋扈,就像是在命令下人一般的口气,让人心中极度的不爽。
但是老掌柜这般年纪见过了多少世面,心中是暗骂,但是面上却是赔笑称道:“几位客官稍等片刻,小老儿这就交代下去。”
“好了,赶快去准备吧!”那人是满意这样使唤他人,更显得张扬,不过,回头之下,立马换了个姿态,如条狗般对那少主点头哈腰道:“少主,请!”
“恩!”那少主点头道,他一边向酒铺内走去,一边去解下自己上身的蓑衣和斗篷。
只是那当先的少主刚要一步踏入酒铺内时,他突然就是金鸡独立般停了下来,就连身上的蓑衣也都不敢再去解,定在那里,不敢在妄动丝毫。
整个酒铺内显得几分阴暗昏沉,而客人并不是很多,只有六个人,显得空荡以及安静异常,静的让人心慌。
酒铺内靠在门边一桌,是两个一身黑袍人诡异之极,那一身黑袍如实包裹起来,竟然看不到面目,就是双手都是带着黑色的手套,光是这表面上的诡异,就让人不寒而悚。
这是其中之一,却更诡异的是,其二人竟然叫了三个酒菜,但是却是这般平静的摆放在桌上,如是供神一般,却是丝毫未动,人也是如木头般一动也不动,着实诡异惊人。
而在隔三桌,坐落在酒铺中央的是一位白衣英俊青年,此青年面无波动,显得冷酷之极,但也是充满了怪异之感。
因为在此青年的桌前摆放这一个琴匣,然而再是一壶茶水,却若无其事的喝着茶,似乎一直沉侵在自己的世界中,任何外物都打动不了他。
在这英俊青年对面隔了两桌,就是两个男子,一个浓眉大眼,许些络腮胡须,看起来生性豪爽的汉子,在身边放置的是一把锋利钢刀。另一个青年人却是几分书卷之气,文质彬彬,一身紫衣风流倜傥的世家公子,佩戴的是一把长剑。
在其二的桌面上却是两坛酒,而且叫上来的数碟小菜已经是吃了一半,就这般突然的停了下来,同样是座在位置上是一动也不动,就是连双眼都没有眨一下。
那最后一个也是一个黑袍之人,却是座在那酒铺的最里面角落里,不过其人的黑袍并没有呈包裹之状,倒是看到了露在外面的寸许灰白的胡须,一看应该是一个老者。
不过,此人也是怪异,在他背后背着一件用黑布包裹起来的物件,在也没有其他,就这般静静坐在那里,并未叫上任何茶水以及酒菜。
这样诡异的酒铺中,蓦然让人感觉到此间气氛紧张,身在江湖,明人一眼便知,若是谁先打破这里的平静,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才是五人瞬间无声停下来的原因,那带头的海沙帮少主立时动作轻手轻脚的在门边的桌上座了下来,其他人也是同样,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那之前出去相迎的店小二以及老掌柜,似乎是借这刚才迎客的时机,下去后就在也没有上来。
酒铺外,风雨交加,这一场大雨越下越大。
大雨中,突然轰隆“咔嚓”的一声闪电划过暴雨苍穹,也闪亮这间昏沉的酒铺。
闪电之间,突见坐落在门边的那两个黑袍人同时动手,手速如幻,扬手之间就听“嗖嗖嗖”一阵破空之声,也是在闪电闪亮下,隐约看到了道道银光暗器密麻接连的在两个黑袍人手中飞射而出。
“啊啊啊……”
瞬间就听几声凄厉惨叫,竟然是海沙帮五人防不胜防,不堪一击,中了暗器横竖倒地,再无声息,不知生死。
另一边传来“叮叮当当”刀剑激烈相击之声,却是那汉子和同桌的紫衣青年两人刀剑纵横,劈挡飞射而来的暗器,一时间,两人身边是道道光芒四射,如流星雨般绚丽之极。
然而在这样紧张危机的情况下,最引人瞩目却是一直静坐酒铺中喝茶的白衣青年,这青年依旧是神情自若,面对着密麻飞射暗器,却是轻描淡写的长袖潇洒一卷,所有射来的暗器如泥牛入海般毫无声息。
只是瞬间,白衣青年长袖却一挥,就听“嗖嗖嗖”“叮叮叮”之声刺耳,道道火花星光在白衣青年丈外四射纷飞。
白衣青年这般轻描淡写,而另一只手飞快在桌上的琴匣上一拍,琴匣飞转已经打开,一把七弦长琴平稳无声的落在桌上,指手轻弹。
叮咚叮咚……
琴声潇潇,悠悠而远,强劲的声波阵阵震荡开来。
琴声贯入耳中,竟如钟鼓在脑中敲击,心神震荡,气血翻涌,而头颅将要爆碎开来般。
那两个黑袍人听闻琴声,当时停止了施放暗器,如临大敌,双掌一开,同时拍在胸前的空中。
嘭!
两个黑袍人竟然同时被琴声波荡震飞出去,撞倒酒铺门壁,“噼里啪啦”酒铺中以白衣青年为中心的桌凳轰碎,满地狼藉。
另一边的汉子和青年在这琴声波及中也被震飞滚倒在地,两人面色惊惧,嘴角挂着一丝血迹,一手捂着胸口,而刀剑已然脱手飞落丈外,狼狈不堪。
仅此琴声一击就伤了这几人,可见这白衣青年功力深厚,一般人岂是对手。
在这琴声波及中,也只有在角落的黑袍老者依旧平静的坐在那里,虽然面前的桌子已碎,但黑袍老者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两个黑袍人正视着白衣青年,其中一人嘶哑声音惊诧说道:“天荡魔音!阁下是谁?竟然使出本教失传的绝学。”
只是那白衣青年对那黑袍人视若无人,并未回答。
另一黑袍人见白衣青年如此目中无人,欲要出手,先前那个黑袍人拦了下来,显然这白衣青年出手不凡,而且还会魔教失传的绝学,他两人如何是对手,那黑袍人依旧嘶哑声问道:“不知道阁下可否认识本教教主百毒神君?”
“百毒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