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曲折的鲜血(四)
唐晏清了清嗓子,喉咙口哽得有些难受,异常吃力地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沐定渊之所以身子一直不好,这一切都拜太后所赐,在他很小的时候便给他喂一种慢性毒药,那种毒药无色无味,即便中毒很深也不会轻易发作,但是一旦发作便是要人性命。她将那味毒药淬在自己的指尖为他泡制了那么多的茶水……听说元成帝也是因为这个……”
临楚韫低眉沉思:“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唐晏的心底陡然升起的是一股悔意以及内疚:“我是没有想到的,这种毒一旦与鲜血相遇,那便是断人肠……”他的情绪变得有些低落,喉咙口堵得慌:“由于我时刻都近他的身,太后便要我在他的茶水中滴入鲜血,所以他体内的毒也就越积越深,直到……初音那一次‘薨逝’之后,一时的气血攻心让他的身体再次进入一个危险期,而他也没有顺利度过……”他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一些,但是面对着初音,他实在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平静,因为毕竟他是杀死沐定渊的简介凶手,他更是令她身中“胭脂碎”剧毒的罪魁祸首,他是自知罪孽深重呵!已经不再去奢求她的一句原谅了。
临楚韫装作恍然大悟地垂眉点头,语气中充斥着浓浓的怒意:“原来你除了在为朕办事之外,还未李宓那狠毒的老女人办事啊!”他唐晏可是忘记了自己是何人了么?他是忘记了自己究竟是他临楚韫的人还是那老巫婆的人了吧!
“皇上,唐晏有苦衷的……”唐晏眉头微蹙,试图为自己解释着一些什么,哪知临楚韫大手一挥,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脸上露出浓浓的倦意,开始闭目养神,仿佛是在告诉他:你出去吧!朕暂时不想见到你。
唐晏的话被堵住,噎在喉咙口,加剧了胸中的抑郁,惨然地苦笑一声,那种苦涩缓慢地在全身上下蔓延了开来,一直到心底,若不是因为李宓发现了他是临溪国派去接近沐定渊的刺客,或许他也不会为她做事,只是……所有的解释都已经变成了徒劳,那便不解释了吧!抬眼深深地望了林初音一眼,最终,他悄声无息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