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握着三粒南青丹,对冲击聚灵六阶的把握也更大一点,不过杜恒并没有马上吞服丹药,而是在洞中打起坐来。他知道自己资质平庸,南青丹虽然可以提高冲击聚灵六阶的成功率,却不能保证一定成功,所以他必须让身心达到最佳状态,从那渺茫的可能性中多争取一份可能。
就这样,时间慢慢地流逝,一晃三天过去。
终于在第三天中午,杜恒紧闭的双眼睁开,此时他全身上下透着一种恬淡静稳的气质,如一位得道高僧般波澜不惊,连带着洞中的空气似乎也宁静好多。
杜恒活动了一下筋骨,深吸几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每一个细胞都如喝饱水的绿叶般般充满活力,身心处于巅峰的充盈感流淌全身,带来信心的无比高涨,他决定冲击聚灵六阶。
走入灵池,盘腿而坐,掐指成诀,运转功法,灵力在筋脉内循环流动,杜恒拿起一枚丹药放入嘴里,喉咙一滑,丹药进入腹中并化开。散开的药力如清泉般扩散,他用灵力包裹着药力进入灵宫。
巴掌大的一片液态灵力在灵宫中缓缓旋转,像是一小片云朵。药力进入灵宫,灵力翻腾起来,杜恒心神一定,无形压力开始弥漫,使得灵力平静。药力被他控制着均匀渗入灵力中,使得灵力变黏稠,像是注入了胶水。
南青丹的作用就是增加灵力的黏性,促使灵力更容易凝聚成核。
功法引导灵力旋转,液态的灵力云朵开始变形,越来越圆润,成为一个液态的小球。杜恒控制灵宫释放压力,去压缩这枚小球,要把它从液态压成固态。可随着压力增加,小球中传出来的抗拒力也随之增加,某一刻抗拒力超过压力,小球突然坍塌开来,又散成一片。
“药力不够”,杜恒嘴巴一张,直接把剩下两枚丹药吞入腹中,药力发散间,灵力的黏性猛然增加,已如浆糊般粘稠。他开始新的尝试,可是每一次随着压力的增加,小球中的抗拒力也成倍增加,当有一点要凝聚的迹象时,抗拒之力就爆发出来,导致小球不受控地坍塌。好似用手强压弹簧,压的越狠,反弹就越强烈,最后把手弹开。
杜恒额头渗出了细密汗珠,脸色苍白,这种不断地尝试压缩非常消耗精力,而且由于资质的缘故,他灵宫内的这种抗拒力格外明显。所以即使吞了三枚南青丹,他仍无法聚成灵核。
随着时间推迟,三枚丹药化作的药力正在一点一点耗尽,杜恒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疲倦感从四肢百脉涌上他的心头。
杜恒脸上爬上一丝着急的神色,如果不能趁着药力充沛时聚核成功,一旦药性过去,就更不可能成功。倒时又去哪找炼丹药草呢;即便又收集齐药草,也不能保证还能成功炼出丹药,想到这杜恒脸上就涌起一丝疯狂。
“给我聚!!”,杜恒嘶吼,每一字都重若千钧,如平地炸响一声惊雷;又像君王降下圣言,号令群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灵宫内的抗拒力是很强大,可他杜恒就不信这个邪了。
随着这一声嘶吼,灵宫内的压力陡然增加,挤压液态小球疯狂旋转起来。这一次杜恒压榨出了全部潜力,只要抗拒力增加,压力也定会增加,始终保持对液态小球的压缩状态,大有一种不管你抗拒力增加多少,老子都奉陪到底的霸气。
抗拒力和压力僵持着,不过压力渐渐占了上风,终于在压力的侵蚀下,液态灵力出现了凝聚的迹象。一个小米粒大小的尖角出现在液态小球中,周围灵力以尖角为中心,攀附其上,一点点凝聚成晶体,晶体越长越大,变成枣核形。
灵核初具形态,杜恒努力稳定灵宫中的压力,保持灵核旋转。大约一个时辰后,“枣核”慢慢磨去棱角变得圆润,同时不断缩小,密度增加,形成一个固体小球。终于灵宫内传来一声清鸣,固体小球颤动一下变成了一块小拇指肚大小的月白色球形晶石。
随着晶石的形成,杜恒体表吸力暴增,撕扯灵池中的灵力涌向他,如长虹吸水的灵力液柱不断地没入身体,被新生灵核贪婪吸收,杜恒苍白的脸色也一点一点恢复红润。
这般疯狂的吸收足足持续了十分钟左右才停下来。杜恒沉入心神,发现灵核静静躺在灵宫中,虽然体积很小,但其中散发的灵力波动却相比聚灵五阶时强悍数倍不止。
杜恒从灵池中跃起,对着洞穴石壁一拳轰出,一大块岩壁直接爆碎。“这就是聚灵六阶的实力么,果然强悍。”杜恒满意地看着碎落一地的岩石,感受来体内充盈的力量感,高兴的说道。
小飞爬到杜恒肩头,小小的舌头伸缩吐现,似乎也在为杜恒的突破而高兴。
逗了一会小飞,杜恒从怀中拿出金纸,把灵力注入其中。迦老曾让杜恒聚灵六阶后再来找他,现在杜恒已经六阶,便打算唤出迦老。
灵力进入金纸,前方白光一闪,迦老的清癯健雅身影便显现出来,笑眯眯看着杜恒。
杜恒看见迦老,上前一拜,诚恳地说道:“多谢迦老暗中帮助,杜恒感激不尽!”
“哦,你说我暗中帮过你,何曾有过这事?”迦老笑着看向杜恒,脸上似露出一丝疑惑,却有夹带着某种意味深长。
“若果我没有猜错,迦老您应该出手帮过我四次。第一次是我藏在李教头床下被他发现时,您支走了李教头,才使得我没被发现。”
“第二次,是我和撕雾豹被困在捕虫草中,那时我基本昏迷,是您破开了虫草,让我捡回一条命。”
“第三次是我在这个洞穴第一次碰见女魔,被她蛊惑,您及时点醒我,使得我没把女魔放出来。”
“最后一次因该是几天前,在我炼制丹药的时候。我知道以我的水平,加上粗制滥造的炼丹器具是无论如何不能只用十次机会就炼制出南青丹,更何况炼制出的南青丹丹香凝厚,色泽细腻,一看就是高品质丹药,更不可能只凭我一人之力可以炼出,这其中肯定少不了您的暗中帮助,所以杜恒才要感激您!”杜恒恭敬地对迦老说道。
其实那日炼丹时,自从第八次开始就出奇的顺利,当时杜恒就感觉到疑惑,于是炼完丹后,仔细回想了炼丹的过程,以他的聪颖没多久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甚至连之前几次,迦老的出手也一并猜到,这才有上面的道谢。
“恩,没想到被你发现了!”杜恒已经点破,迦老也就不再掩饰,继续说道:“能够知恩图报,难能可贵,不错,不错!当然你也不必太过在意了,老夫不过就是随手一帮,也没起多大作用,另外老夫也只帮了你三次。”迦老拈着胡须,微微点头,满意地说道。
“哦,是吗,那我哪一次说错了?”
“困在捕虫草那次,我当时见你快要昏厥过去,是有打算出手,不过我还没出手,虫笼就撕开了一条口子,那一次是你的坚持救了你自己!”
“这样啊,不过还是感谢迦老的出手相助,可为何迦老出手时这般隐蔽,不让我知晓?”杜恒有点疑惑地看向迦老问道。
“之所以没有告诉你,就是不希望你以为有所仰仗,产生偷懒懈怠的想法,若想提高,就必须竭尽全力!”迦老面色严肃,语气沉凝地说道,他希望杜恒在修炼之路上能够一直这般努力。
“迦老良苦用心,杜恒懂了。”杜恒感激迦老,再向他一拜。
“不过你的表现到挺不错,以你的资质不到一年就突破聚灵六阶着实不易,其中辛苦自不必说,我看好您呦!”迦老眼角含笑,脸上流露出淡淡的赞赏。单从天分来说杜恒在他见过的人中绝不出众,甚至还要垫底,但是杜恒的心性还有人品挺招他喜欢,不知不觉间他已对杜恒给予厚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