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家了,你不是约了阿敏在她家等她吗?”刚离开下牌村不远,雅玲就显身在副驾驶座上。
“我有点困,想回去睡个午觉。你晚上带阿敏到我家那边来就行了。”
“哦”
晚上十一点多,雅玲把阿敏的鬼魂带到了家后面的后山坡上。
周浩站在离阿敏的鬼魂十米开外的地方面对着她,她披头散发,脸色苍白,轮廓模糊,看不清她的本来面貌。
“玲玲,我问她一些事,你把她说的话告诉我。”
“好”
周浩:“阿敏姐,你是什么时候买的火车票?”
雅玲:“她说是在她回家的前那个礼拜天,那时候不好买票,她买的是黄牛票。”
周浩:“黄牛是你自己找的还是托别人找的?”
雅玲:“她说她自己在深圳火车站找的。”
雅玲说完,就叫周浩等一下,接着她走到周浩身边,拉着周浩的手说,我懒得给你当传声筒,你自己听吧。
周浩看着雅玲有点迷惑不解。
雅玲:“你现在能听见她说的话了。”
周浩:“是吗?”
雅玲:“嗯,你问吧。”
周浩:“阿敏,你回家是礼拜几?”
阿敏:“好像是礼拜五吧。”
周浩:“当时是你一个人去火车站的?”
阿敏:“没,朱慈和小榕陪我一起去的。”
周浩:“那她们两个都知道你是哪天的车是吗?”
阿敏:“嗯,当时小榕还拿着车票念了一遍,朱慈当时就在旁边。”
周浩:“你是什么时候决定带现金回家的?”
阿敏:“我打工第三年回家时,得知我寄回家的钱都被我父亲拿去赌博以后,我就打算以后挣的钱要带现金回家。”
周浩:“这么早就决定了?”
阿敏:“嗯,那时我家很穷,我哥那时都23了,不要说有女孩看上他,就连说媒的都没。”
周浩:“你应该知道那时候社会治安不好,你还敢带现金回家?”
阿敏:“其实我当时犹豫过,但一想到寄回家的钱又会被我父亲拿去赌博,我还是咬牙决定带现金回家,因为不是每个人都会遇上坏人,我想我的运气没有那么坏。”
周浩:“那朱慈和王小榕什么时候知道你要带现金回家的?”
阿敏:“取钱那天,她们两个一起陪我去取钱的。”
周浩:“你是哪天去取钱的?”
阿敏:“买火车票的那天,上午买票,下午取的钱。”
周浩:“朱慈和王小榕她们两个在你取钱后的那几天,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比如接电话或者打电话比平常多等行为。”
阿敏:“只有小榕打过电话。”
周浩:“什么时候?”
阿敏:“我取钱那天晚饭后,她说她出去打过电话。”
周浩:“没有见着朱慈打过电话?”
阿敏:“没有!”
周浩:“你们那时打电话是用磁卡在电话亭打的吧。”
阿敏:“一般是那样,因为磁卡打电话要便宜一点。有时也会在小店里的公用电话上打。”
周浩:“你那时有没有交往的男朋友?”
阿敏:“没有,不过当时有个男的在追求我。”
周浩:“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阿敏:“他是我在中英街认识的一个女孩的哥哥。”
周浩:“你跟那个女孩很熟吗?”
阿敏:“一般吧,中英街就那么大,她又是湖南的,因此见面会打过招呼,偶尔也会在一起聊一下天。”
周浩:“朱慈和王小榕她们那时有没有男朋友?”
阿敏:“小榕没有,朱慈有,不过我回家前几天,她跟我和小榕说,他们已经分手。”
周浩:“她男朋友是哪里人?他们当时关系密切吗?”
阿敏:“我们镇上的,他们关系很密切,不过那男的是脚踏两只船。”
周浩:“朱慈知道?”
阿敏:“知道。”
周浩:“知道还跟他来往?”
阿敏:“那时在那边工厂里打工的男的很少,一些电子厂和鞋厂基本上都是女孩。”
周浩:“他们俩闹着要分手,大概是什么时候?”
阿敏:“我回家前一个月吧。”
周浩:“是朱慈提出要分手的?”
阿敏:“不是,是那个男的,朱慈当时很伤心,她不想跟那个男孩分手。”
周浩:“那个男的当时在哪里工作?做的是什么工作?”
阿敏:“在东莞,没工作,是个混混。”
“哦”
阿敏:“还有…”
周浩:“还有什么?”
阿敏:“小榕也有一个跟她交往的男人。”
周浩:“你不是说她没有男朋友吗?”
阿敏:“不是男朋友,是情人。”
周浩:“情人?”
阿敏:“那个男的三十来岁了,有妻室。”
周浩:“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告诉你的?”
阿敏:“没,她没有跟我和朱慈两个说过,我只是偶尔砰见过他们几次,他们牵着手,显得十分亲密。”
“朱慈也知道,朱慈也是偶尔砰见几次,而且她男朋友认识那个男的。”阿敏补充了一句。
周浩:“哦,他在哪里工作?”
阿敏:“他也是个混混,在广州那边。”
阿敏:“听朱慈说,那个男的没钱了就来找小榕。”
周浩:“他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你知道吗?”
阿敏:“不知道,估计她是通过她堂弟认识的。”
周浩:“她堂弟?”
阿敏:“只是本村一个本家堂弟而已。”
“哦”
阿敏:“她堂弟也是在广州那边混,他来找个小榕一次,从那以后小榕基本上是一两个月去一次广州。”
周浩:“哦,那个人是哪里的?”
阿敏:“七里桥乡的,跟小榕一个乡的。”
阿敏:“听朱慈说,那个男的那一伙人不但偷而且抢。”
周浩:“那个男的叫什么名字?”
阿敏:“听朱慈说,他姓李,名字我不知道。”
周浩:“你是在什么地方出事的?”
阿敏:“冷水滩火车站(即现在永州的老火车站),我当时刚出火车站,就有人说他们有车去我们家这边,因为是夜里三点,既然有车去我们家这边,我就跟了他们去。到了他们车子那里,我才发现是一辆面包车,我就感到奇怪,他们中的一个热播告诉我,他们的大车在外面,用面包车把我们带过去。”
阿敏:“刚上车,我就发现二个我见过的人,于是我就想下车,刚把脚伸出车外,就被打昏了。”
周浩:“车上有你见过的人?”
阿敏:“那两个人是跟我坐同一辆大巴车从深圳到广州的,到了广州下车我才注意到他们,后来他们又跟我坐的是同一列火车,而且是同一节车厢,他们没有座位,买的应该是站票。当我在面包车里看见那两个人时,我就明白我一直被那两个人跟踪了。”
周浩:“你的汽车票是当天买的还是预订的?”
阿敏:“前一天预订的。”
周浩:“朱慈和王小榕知道你是几点的车吗?”
阿敏:“知道。”
周浩:“另外还有人知道吗?”
阿敏:“没有。”
周浩:“你买了汽车票后,朱慈和王小榕有没有打过电话?”
阿敏:“这个我想不起来了。”
周浩:“朱慈和王小榕有没有你的相片?”
阿敏:“她们俩都有,我们一起照过一些合影。”
周浩:“你在深圳那边坐车时,在车站有没有看见什么熟人?”
阿敏:“没有。”
周浩:“你表妹秀秀知道你坐哪一趟火车回家吗?”
阿敏:“知道。”
周浩:“她知道你要带现金回家吗?”
阿敏:“应该知道,我多次跟她说过,回去的话就带现金回家,因为寄钱回家恐怕又被我爸爸拿去赌了。”
周浩:“你坐几点的汽车去广州,她知道吗?”
阿敏:“这个她不知道,因为打电话不方便,我只在买好火车票后告诉过她我回家的日子。”
周浩:“你告诉过中英街那个女孩你坐几点钟的汽车去广州吗?”
阿敏:“没有,我是哪一天的火车她都不知道,我跟她关系一般。”
周浩:“哦,那她也不知道你要带现金回家是吧。”
“嗯”
周浩:“好了,我就问到这里,你先回去吧。”
“好”
周浩:“如果你想起一些与此有关的事情,你就来告诉我。”
“好”
“你问的这些东西,我基本上都问过阿敏姐了。”雅玲说道。
“你问过了?”
“是啊,我和雅玲妹妹一起找我哥哥时,雅玲姐就问过了。”阿敏接口道。
“哦,她没跟我说过。”周浩应了一声,随后看了一下雅玲,说道,“我本来想给你问一些线索,没想到你比我还先问了。”
“我答应过阿敏姐,要尽力帮她找到那帮凶手。”雅玲对周浩说道,“浩哥,以后找朱慈和王小榕时,你也要问一下这些事,主要问一下她们男朋友的情况。”
“好”周浩点头应道,随后又对雅玲说道,“玲玲,你先送她回去吧,记住那个地方,以便有事时可以联系她。”
“好”只见雅玲点了点头就和阿敏的鬼魂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