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经降临,万家灯火齐明,白日的喧闹声已经不见。
“浩浩,我忘了告诉你,上午有人来请你去驱鬼,那人说明天上午来接你。”刚准备回去的周浩就被他妈叫住。
“我不想去。”周浩回答道。
“去吧,给别人帮忙就是做善事,这样的事情一般人做不了,你能做就去帮人家一次吧,况且我已经答应人家了。”
“你已经答应人家了?”
“是啊!”
周浩因为小说还没有完成,本来不想去。
去就去吧,反正小说的结尾还没想好。既然答应了人家,周浩也只好应着。
请周浩去驱鬼的人是本乡下牌村的。
下牌村是本地比较偏僻的一个乡村,有七八十户人家。
下牌村位于一条山沟中,一条马路贯通整个山沟。
主人姓肖,大概六十几岁,给周浩带路的是他的儿子。
“周师傅,你好!我姓肖,你叫我肖伯吧。”一到主人家,主人就热情地自我介绍起来,接着又指着为周浩倒茶的女主人道,“那是我老婆林慧,你叫她林婶吧。给你带路的是我的犬子肖仁。”
“肖伯,麻烦你把情况给我说一下吧。”稍微聊了一会儿,周浩就对肖伯说道。
“我来说吧。”坐在旁边的林婶插话说,“我在上牌村原来有个已经过世的姨侄女,不知为什么我最近几乎每天晚上都梦见她,好似有什么话对我说似的。可能她有些未了的心愿,我想请周师傅帮我弄清她到底有什么心愿未了。”
原来林婶有个妹妹嫁在上牌村,膝下有一双儿女,哥哥比妹妹大五岁。家里比较穷,丈夫好吃懒做,又酗酒又赌博,赌输了喝酒,赌赢了也喝酒,喝醉了就打母子三人。
林婶妹妹身体本来就不好,家里的活几乎是她一个人干,加之又受气,在她女孩15岁那年就丢下儿女去了另一个世界。
林婶的姨侄女叫阿敏,因受不了父亲喝醉后的打骂,在其妈妈去世半年后就跟随熟人去了南方打工。
那是1985年年初。
“那个地方叫中…”林婶好似忘记了那个地方的名字。
“中英街”肖仁插话道。
“对,中英街,阿敏那时在中英街给一个香港老板看店,工资相当好,比我家当时在东莞打工的秀秀(林婶的女孩)高几倍。”
由于家里的泥胚房下雨时还经常漏水,哥哥又到了结婚的年龄,因此阿敏省吃俭用,把一分一分积攒下来的寄往家里,想要她父亲在下牌村建一栋房子,这样有利于哥哥找对象。为了多挣一些钱,她还利用休息时间在一家肯德基兼职。
“那时候,男的20岁可以结婚,女的是18岁。”肖伯插话道。
三年后,阿敏才知道,她寄回家的钱不但被她父亲赌光了,而且家里还欠了一笔赌债。
以后的三年里,阿敏再没有往家里寄钱,而是把积攒下来的钱存在银行里。
为了省下来回的路费,三年里,她没有回过一次家。
三年后的那个春节假期,她才提前请了几天假准备回家一次。
为了省下邮寄费用,她把积攒下来的钱从银行里取了出来,准备带现金回家。
“听说有5、6万块。”
“她本来想用这些钱帮家里建一栋房子,剩下的钱再帮家里在镇上开一个店。”
周浩知道,5、6万块在当时他们本地可是一笔不少数目,他记得,当时万元户在当地都少有,而且那时建一栋好一点的房子也就2、3万来块钱(地皮是自家的)。
“当时她还跟我家秀秀联系过,问我秀秀是不是跟她一块儿回家?”林婶双眼泪汪汪地回忆道,“由于我家秀秀请不到假,她就一个人先回来了。”
可是一个星期后,阿敏还没有回家,直到肖伯家的秀秀回家,她还是不见踪影,后来去联系那边的熟人,都说阿敏早已回家了。
后来又托留在那边过春节的熟人帮忙找,也报了警,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就那样失了踪!”林婶流着泪说道。
“那年她才21岁!可怜的孩子!”肖伯无比伤感道。
由于家里穷,阿敏哥哥一直没有找着对象,而且慢慢地变得不爱说话,三十几岁的时候神经开始有点问题,几个月前突然离家出走,找遍了附近也没找到。
“她带现金回家有几个人知道,你们知道吗?”周浩问道。
“具体有几个我们不是很清楚,但至少她们宿舍2个女孩知道。”肖伯一边肯定地说道,一边又侧过头来向他儿子肖仁求证,“那两个女孩当时都承认过是不是,仁仁?”
“嗯”肖仁也肯定地说道。
“那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除了我老婆最近时常梦见阿敏外,听她们村的人说,最近在她家那栋快要倒塌的房子附近,晚上经常听到有女孩的哭声,因此我们想知道她还有什么心愿没了,我们想尽力完成她的心愿,让她在下面(指阴间,一种避讳的说法)安心,看看你能不能帮我们这个忙。”
“其实我们也大致能猜出她的心愿,要么跟她的失踪有关,要么跟她哥哥走失有关,这两件事我们都尽力过,两件事都没有一点线索,我们希望你尽力帮帮忙。”肖仁插话道。
这不是驱鬼,周浩不知道雅玲能不能帮上忙,因此有些犹豫。
“你答应他们吧。”就在周浩犹豫不决时,雅玲的话在他耳旁响起。
“好吧,我尽力帮你们!”有了雅玲的话,周浩也就答应了肖伯他们的请求。
周浩接着问道:“她们宿舍那两个女孩,你们还记得她们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吗?”
“她们一个是我们乡朱家坪的,另一个是隔壁七里桥乡冲子坝的,名字这么久已经记不得了。”
“冲子坝那个女孩是那个村子的知道吗?”
肖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