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美人也算认识了,三人一路有说有笑走到的伏魔会总坛门口,同是要见堂主慕容澈,两个伏魔会的弟子将她俩引了进去,小红帽儿被当成小孩子留在大堂外,品茗吃小点等着大尾巴出来。
俩人被领进议事厅时,慕容澈已然坐在那等着了,一袭凛冽的白色劲装,英姿飒爽一如当年。
看见尚君香,慕容澈却也不意外,看见小七时倒还是微微吃了一惊,“小七姑娘?许久未见,你的脸怎么……你们两位怎会认识?”
“嗨~”大尾巴有些好笑地摆了摆手,“此事说来话长,易容术而已,慕容堂主不必为我担心。我今天来此,是受叶子衿姑娘之托,有封书信要交与你。”说着,大尾巴拿出怀里的书信和旁边的美人相视一笑道:“这不,就在来之前,与那百花楼门口的巴子胡起了点冲突,还好有君香姑娘及时出手相助,不然,还不知会有怎样的后果呢!”
“巴子胡仗势欺人在朝歌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此人我也早有耳闻,早该给他点颜色瞧瞧,你们俩没事就好。”
正说着话时,门外忽然跑进来一伏魔会弟子,“报告堂主,葛长老来了。”
慕容澈看了眼手中的书信,点点头说道:“快带葛长老进来,其余人都守在门口,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看这架势,应该是比较严密的事情,大尾巴挺自觉,连忙做了个揖笑道:“这里没我什么事,二位,我先告辞了。”
“等等!”转身正要走,不想慕容澈马上拉住她,“小七姑娘,你不能走。”
“为何?”大尾巴回过头,不明所以。
“我们需要你的帮忙。”慕容澈扬了扬手中的书信,“朝歌城最近发生了一件很重大的事情,伏魔会正在入手调查这件事,子衿知道你我是故交,此次让你送信来,就是想让你助我们一臂之力!姑娘可否愿意?”
敢情这叶子衿是使了个心眼,说是让大尾巴捎信,实际上是替慕容澈拉帮手来了,好一个先斩后奏啊!
不过,念在她和慕容澈的交情,大尾巴倒也不觉得有啥,毕竟你穷困潦倒时人伏魔会伸手帮了你一把,现在她帮个忙也是应该的。
于是,挺豪迈地大手一挥————“这有啥愿意不愿意的,慕容堂主尽管吩咐便是!”
就在这时,议事厅的房门忽然被人打开,一个头戴斗笠的身影迈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后,转过身来,俨然是一位老者的脸庞,鬓角已花白,斗笠下的眼睛却显得炯炯有神。
此人,小七并不陌生,他就是葛喻成。
“老神棍,你怎么才来啊!大家伙都等着你呢!”慕容澈没好气地斜睨了他一眼,不禁埋怨道。
“咳。新鞋穿着硌脚,路途延误了些,莫怪,莫怪。”葛喻成清了清嗓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一抬头瞅见跟前站着的小七,连忙一怔:“咦,这不是……我想想,对!小七丫头!好些年没见了,怎么……”
“好了好了。”慕容澈赶忙打断他,“先顾不上跟你解释那么多了,小七姑娘也在这儿,办正事要紧,君香,现在这儿没有外人,快把东西拿出来吧。”
“嗯。”尚君香点点头,拿下肩上背着的包裹,无比小心地放在桌上,听声儿,里面是个挺沉的硬物。
包裹被慢慢打开了,小七跟着凑了上去,却————一道亮光瞬间袭来,刺得她连忙别过头去。
回眼再看那包裹时,竟是一枚玉玺,周身还不时散发着光芒,看起来非比寻常。
一伙人围在桌前,玉玺散发的光芒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小七不住地打量着眼前的玉玺,无比惊奇地抬头看看其他三人,问道:“这玉玺,打哪来的?”
“这玉玺,是西市一位老者送与我的,那老者当时流落街边,又被一群无赖纠缠着索要钱财,我刚好路过,救下了他。后来,我见其落魄得可怜,便又拿了些银两给他。那老者说他没什么值钱的物件,但生平爱好古玩,唯有一样最宝贝的东西,便拿了这传国玉玺硬塞给我,说是前朝留下的,送给我作为报答。”尚君香望着眼前的玉玺,说着忍不住蹙了蹙眉头,“后来我见这玉玺非比寻常,若是让那外人知道,怕是会引起一场纷争,不想我身后一直伴随我多年的琵琶似乎也与这玉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心里实在起疑,这才告知慕容姑娘和葛长老此事,望诸位能与我探个究竟。”
小七的目光顺着尚君香的身后看去,果不其然,她背上的琵琶此刻正蠢蠢欲动着,仿佛随时会向眼前的玉玺飞去。
尚君香望见了小七的目光,连忙又说道:“这琵琶虽有灵性,但也跟随了我多年不曾离身,以我目前的法力还是足以压制它的,小七姑娘不必担心。”
小七点点头,刚放下心来,却听身旁的葛长老拂了把花白的胡子微微一叹道:“这玉玺如此非凡,只怕此事不简单啊。”
“所以我们得在消息散播出去之前,彻底查清此事!”慕容澈应声接道。
话音刚落,屋内的烛火瞬间被熄灭,慕容澈顿时脸色一变,“不好!”
“哎哟哟————”一个尖酸油滑的声音紧接着从头顶上方传来,众人闻声抬起头,一个黑影不知何时攀附在房梁上窥探已久,直直地瞅着桌上的玉玺双眼几乎放出光来!
“都说伏魔会最近掖了个价值连城的大宝贝,一开始我还不信,没想到竟是真的!这等好事,怎能少得了我崔某!”那黑影说着一跃而下,一双手瞄准玉玺,即刻便要捞走它遁身而逃。
小七眼疾手快,一把抓过玉玺下垫着的包裹一角迅速将玉玺卷入后纳入怀中,在那黑影触及前,一闪身,避开了。
黑影眼看就要到手的宝贝不翼而飞,愣得眼睛都瞪大了,却又忘了自己还在下落中,一时顾及不了身下,众人见状连忙跟着避让,中间立马空出了一大片,就是这伟大的一避让才使得其余四人没有被殃及————只听“啪”一声重响!黑影砸在了桌上,小小的梨木桌承受不住巨大的重力,破碎的木棱四处飞溅,尖利的木刺戳了那人一脸窟窿。
黑影哀嚎一声,滚了又滚爬起身,“真疼死爷爷我了……”说着,又摸了摸脸上的血,不禁怒道:“居然敢使你爷爷毁容!爷爷我今天就让你们好看!”
众人这才看清,来人身形精瘦,黑纱掩面,手持一把镔铁寒铲,头上的帽子在额前突出两只奇异的形状,像两根触角。
慕容澈打量着来人眉头不禁皱起:“崔金锭?!”
“哈哈哈哈!”崔金锭强忍住脸上的刺痛阴恻恻地笑起来,“没错!算你有眼力,识相的话乖乖把玉玺交出来!否则————”说着话时,一只手已然摸向了腰后。
慕容澈注意到他手上细微的动作,顿时心一惊:“快趴下!”
只见崔金锭摸向腰后的手倏然一挥,数十片月牙形回旋镖瞬间飞出,在阴暗的房间里泛起阵阵寒光!
没等小七反应,那些寒光越来越亮,越来越近,在她眼中汇聚在一起,幻化成一抹锋利的杀戮之气飞向她,她站在原地仿佛动弹不得,只能眼看着它们嗡鸣着飞来————
“小心!”千钧一发之际,尚君香赶忙抓过她的手,一把将她拽倒。
迎面而来的回旋镖擦过她,顷刻间又飞了回去,只留一缕被割断的发梢带着淡淡的幽香,悄无声息地从半空中轻轻落下。
崔金锭目标转向小七,玉玺就在她怀里呢!于是不由分说一跃向前,一只手操起镔铁寒铲就要拍向她,却听见“铛————”一声,一只狭长银亮的钢爪拦在眼前,慕容澈一只胳膊正死死地抵在他的铁铲下。
崔金锭瞄了瞄她胳膊上环着的钢爪,颇为不屑地冷笑一声:“哟,差点儿忘了,这可是号称金爪云豹的慕容堂主,不过就凭你,想拦我?做梦!”
话音刚落,一个浑厚的声音由身后响起:“如果再加上我呢!”
不等崔金锭回头,葛喻成从身后一把捞过他的脖子摁在地上,无数只老拳在崔金锭脸上瞬间落下,他老神棍别的不敢说,这招夯地锤他还是很拿手的!打得崔金锭鼻眼里直冒血,两条腿在地上伸了又伸,半天起不来身。
“还有我呢!”一把朱红油纸伞丢了过来,好不容易站起身的崔金锭被丢了个趔趄,尚君香一个朝天阙跃过来,崔金锭立马被踢了个仰面朝天,人还没落地又被她的迎面花用伞绞在半空中下不来。
“让你尝尝我钢爪的厉害!”慕容澈顺势也冷哼一声,手臂上的钢爪倏然伸长,散发出锐利的光芒。
崔金锭也不是泛泛之辈,眼见自己寡不敌众又受了伤,于是连忙运足内力一个爆气,其余三人闪躲不及被震得后退几步,崔金锭趁此空当灵活一蹿,蹿向角落里事先挖好的小洞溜走了,钻洞缩骨可是他的看家本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用来逃跑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阴暗的角落里,只留下他咬牙切齿的声音顺着墙角越飘越远————“哼,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菜货们,往后我一定会来找你们的!等着……”临了,还逞个嘴上的能,倒是想也没想自己见势不妙便抱头鼠窜又岂是大丈夫所为?
一切又终于恢复平静,小七抱着怀里的玉玺,打开看了看,确认无恙后走上前来问道,“刚才那人,什么来头?”
“此人名叫崔金锭,乃摸金鼠里的高层人物,摸金鼠是个专门发‘死人财’的组织,盗墓、偷窃,无不在行,反正干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慕容澈说着眉头一紧,倏然看向其余三人,“等等!崔金锭怎么会得知玉玺一事?!难不成……消息已经走漏了?”
“说来也怪,此事除了君香姑娘,目前只有老夫与澈儿知晓,就连子衿那边都没怎么透露,小七姑娘也是刚刚才了解,我等一直严密谨慎,怎么会走漏了风声呢!这……不对劲儿啊!”
听着俩人说的话,一旁的小七忍不住沉声道:“听你们这么说,我怎么感觉……这一切都像是一场阴谋,像是有人刻意计划好的……”
听大尾巴这么一说,其余三人的表情跟着凝重起来,尚君香开口道:“此事多有蹊跷,有人刻意引来纷争却不知为何目的,朝歌城现在怕是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还是先带上玉玺离开为妙!”
“眼下情况紧急,也只能如此了。”慕容澈倒也是个心思慎密的人,想了想又说道:“凡事谨慎为妙,消息已经走漏,这一路上恐怕多有凶险,不如派些门下弟子暗地里同行,也好以防万一。”
“嗯。”葛喻成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加派人手一事,我去办就可以,不过,这玉玺……”说着望了小七一眼,“依老夫之见,不如就让小七姑娘带着好了,如果这一切果真有人在背后指使,那幕后黑手最初的目标应该是君香姑娘,万万不会料到小七姑娘会介入……所以,由小七姑娘藏着恐怕更安全些。”
大尾巴想了想,甚觉有理,便点头答应了。
四人商量好下一步计划,各自去作准备,确保万无一失后,只待天黑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