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仔,欢迎回来。”柒浩也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圈仔,还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着。
“走,先上车。”柒浩放开圈仔,单手搭在他的肩上就像身后的白色奥迪走去。
柒冉跟在他们的后面坐到了后座里,让圈仔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柒浩发动车子,调转了方向,慢慢加速驶离了这个所有人都避而远之的地方。
“七姐,什么时候回来的?”圈仔没有问这些年柒冉去了哪儿,因为他知道现在去问,反而显得太过矫情了,也太过于疏远。
“上个月月底,和贝贝一起回来的。”柒冉双目含笑的答道。
“贝贝?”圈仔满脸的疑惑,语气里充满了好奇。
“嗯,我女儿,很可爱哦,是个混血儿哦。”当柒冉说到女儿的时候,脸上自然的显现的母爱让圈仔动容,曾经那个霸道、大大咧咧的女孩儿,如今也为人母了,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
柒冉仿佛回到了七年前大家相处的那种感觉,随心所欲,自自然然。只是终究有些人有些事情再也回不去,但是,那又怎样,活着最重要的不就是珍惜眼前吗?
珍惜眼前的人,珍惜眼前的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至于以后,那就以后再说吧。
“那我升级咯。”圈仔语气里有着掩藏不住的兴奋和激动。
圈仔没有父母,从小就和奶奶相依为命。在遇到柒浩他们以前,就是社会上的一个小混混,天天只知道喝酒打架,再就是什么兄弟情义。
但是往往这种人,不管在外人面前再怎么的不听话,再怎么的是社会败类,但是在自己的家人面前,就是一乖乖的小孩,最是懂得孝顺。而当初的柒冉也看出了圈仔的这一本质,才渐渐的将他当做朋友。
她知道,他值得。而他感激她,让他不再感觉自己是孤单的一人。
“嗯,你当舅舅了。”柒冉笑着点头,肯定的回答道。
“哈哈哈哈……”圈仔真的是非常的高兴,不为别的,只为柒冉这一句,这一句说明了柒冉现在依旧当他是弟弟,如亲弟弟般。
“谢谢七姐,谢谢。”谢谢你没有放弃我,谢谢你对我依旧如初。
“切,圈仔,咱们还需要这么见外吗?”柒冉将头探到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中间,笑着打了他的肩膀一圈。
“呵呵。”圈仔挠挠头,反而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公路两旁的树木飞逝而过,树影重重。洒落的光斑连成了一道道光点路。
白色奥迪飞快的行驶着,不远处是两条道路的交汇处。
“浩子,先回我家吧,这些年了,我想先回去看看奶奶。”一条道路是通向X市著名的富人区,而另一条道路确实通向X市著名的穷人区。
圈仔看着同一条交汇处不同的道路,平静的说道,语气里也满是平静,他不是没有恨过老天的不公,但是通过这些年沉淀,他也不再抱怨,毕竟抱怨也没有用,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脚踏实地。
如今的他,虽然不知道未来在何处,也可以说是从头开始。但是他不怕他没有未来,因为他还有他们。
到现在为止,他们都没有说过些什么,但是他知道他们已经选择了帮助他。
“不用了,奶奶现在在我家。”柒冉驾驶着车稳当的朝着左边的道路行驶而去。
当年,在奎仔去世之后,柒浩又要大哥找关系去笼子里看望了圈仔,告诉了他关于奎仔的事情。
当时的圈仔差点没疯掉,不停的用双手锤着面前的玻璃,怒吼着,哭泣着,那是柒浩第一次看到圈仔的眼泪。后来是狱警的到来制止了他,将他拉走关了起来。
一个星期后,柒浩再次去看望他,他平静了很多,而唯一的愿望是希望柒浩能代替他照顾自己唯一的亲人,他的奶奶。
柒浩知道圈仔心里难受,只是如今学会了隐忍。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在笼子里处处都表现的十分优秀,但是却没有人欺负他,他学会了八面玲珑也学会了收买人心。
因此,如今的他才能提前的出来。
当圈仔告诉他奶奶的地址之后,他惊讶了,他没想到照顾奎仔的那位老人就是圈仔的奶奶,有时候命运的安排真的很奇怪,冥冥之中就将他们这些人连在了一起。
柒浩想将奶奶接回到自己家里住,但是老人家说住了一辈子的地方,换了个好地方反而会不习惯。
圈仔在劝了一个星期之后便也不再强求,只是隔段时间就去看望奶奶,帮着做做饭,洗洗床单,晒晒被子,收拾一下屋子什么的。
如今,还是给奶奶说圈仔要回来了,奶奶才同意离开那儿。
“圈仔,以后你就跟着柒浩去大哥的公司上班,他会给你安排职位的,等我的公司正常运营后,再来我的公司或是继续留在那儿都可以。”柒冉说着自己对圈仔以后的安排及自己的打算,她认为这些圈仔有必要知道。
“谢谢你们,谢谢。”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感动处。
如今的千言万语也表达不出圈仔此刻的心情,唯有一句谢谢,哪怕太过矫情。
昨天还是艳阳高照,今天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温度也由炎热湿闷变成了温暖舒适。
在X市郊区有一座小山,对于处在中下游平原的X市,这儿的确可以被称作为一座小山。
小山被称为扁担山,而这儿便是X市有名的墓园。
这儿墓碑林立,有时候从山脚下的公路上往上看去,仿佛一个个人站立在这人,但是晚上的时候也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看上去也十分的阴森恐怖。
这个季节的这个时间,墓园里一片寂静,守墓园的老人打着瞌睡,坐在靠椅上,嘴巴微张的打着呼噜,配合着雨点的滴滴答答声,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反而为这安静的墓园增添一丝生气。
远处墓园的入口处由远而近的走来三个人,一女两男。
三人都穿着一身黑色的服装,手里举着一把黑色的伞,遮挡着外面不大不小的飘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