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领导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领导没有像其他的班长那样用武力唔制止他,而是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他之后,说了一句:“你现在出去就能报仇的话,我立刻签字让你离开。”
阿熊冲动的想说“能”,可是看到领导那睿智的眼神,仿佛一切都能看穿一般,而自己也似乎在他的面前没有了任何的秘密。
最后也只能嗫嚅了几下嘴唇,老老实实的闭了嘴,而正因为如此,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任何的抱怨,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
“叶布是我的儿子。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这个一个秘密,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甚至在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儿子的存在。
当年听阿熊说起那件事情的时候,他也只能在心底替那群年轻人默默的叹息,做为军人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件事情的背后一定是有当地的政府撑着腰,要不然恐怕当时就能闹得人尽皆知了。
只是去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也会在里面,要不是那个女人,那个被成为前妻的女人找到他,告诉他,可能这一辈子他都不会知道了。
他是一名军人,甚至想过这一辈子都要将这身军装穿在身上,哪怕是死,也要死得其所。可能正因为如此,才让他原来的妻子受不了。
哪个女人能忍受的了丈夫一年四季难得回家一趟的日子呢?甚至由于他的兵种特殊,两人还不能像其他的军人家属一样住在一起。
而好不容易他回了一趟家,却在要说离开的时候,那个女人提出了离婚,他并没有挽留,只是很快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却没有看到背后女人那默默留下来的泪水。只因为他要赶着有一场任务要执行。
却不想正因为如此,让他不仅事情了一个好老婆,还让他失去了儿子,那个女人要不是实在是投靠无门了,恐怕也不会来找他吧。
突然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当兵的意义在哪里了,连自己的家人都难以保护,那还有什么是需要保护的?
于是,他借着好多次出差的名义,开始调查当年的事情。而这一次正是听说当年的那个女孩没死,因此才批准阿熊的假,让他顶着休假的名义继续的调查,他相信,这一次一定能找到证据扳倒雷家。
只是却没想到那件事情却是凌老的主意,那个他的战友,他当年的好兄弟。
阿熊显然十分的吃惊,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却独独的没有往这方面去想,毕竟在他看来,这两人根本就打不上噶。
只要是在他们那儿当兵的人都知道,领导是将一声奉献给了祖国,奉献给了人民的人,一辈子都不打算脱掉军装的人,甚至还是个有名的老光棍,也不是没有人替他找媳妇,却总是让他一句“别耽误了人家姑娘”给打发掉了。
原来,只是因为心里有惦记的人罢了。
“听说当时柒冉要嫁给凌肃的时候你有阻止过?”这个黑熊难道说早就已经知道凌家有问题了。
“嗯。”会阻止是因为知道凌肃的另一个身份,而阿熊认为他的那个身份迟早会给他带来麻烦,他不想七姐会受到牵连。
只是,自己终究是改变不了任何的结果。
“很有先见之明,你知道刚刚雷老对我说了什么吗?”却不想知道因为他告诉了阿熊关于凌肃的身份而已。
“雷老说当年的事情凌老是背后的主谋者。”果然,看到了男孩惊讶的表情。
凌父是主谋者?是不是意味着那件事情凌肃也是知道的?那七姐知道了会怎么想?
“领导,我还有事,先走了,您自己小心一点。”这个时候的阿熊一心担心着柒冉,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嗯,去吧,正好我也需要去一趟凌家。”看着自己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的身影领导一愣,却有些哑然失笑了。
“喂。”阿熊刚刚跑出酒店大门,电话便响了起来,看了没看,他便接了起来。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像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跑去。
“阿熊,是我。”电话那天的声音糯糯的,甚至还有这抽泣声,似乎刚刚才哭过。
“七姐?”阿熊有些惊讶,刚刚才想到去找她,这会儿电话便来了。
一阵不好的预感闪过阿熊的心头,他下意识的问道:“七姐,那件事情你都知道了?”问完之后才懊恼着,要是不知道,自己这么一说不是明摆着有事情吗?
“阿熊,陪我去奎仔那儿。”柒冉并没有回答阿熊的问题,只是告诉了他打电话给他的目的。
原本柒冉想自己一个人去的,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她需要有人陪她去,却又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的下落,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阿熊了。
毕竟这段时间,那群人没事不会找到阿熊,更不可能会想到她会去找阿熊,也不会想到他们在哪。
“你现在在哪?”阿熊并没有问柒冉去奎仔那儿干什么,只是问了一下她的地址,在她告诉他之后,又叮嘱道:“好,我马上就过去,你等等。”说着,管好车门,开火,加大油门的冲了出去。
很快的阿熊便到达了柒冉告诉他的位置,两人一起朝着奎仔所在的墓园而去。
晚上的墓园除了入口处一盏灯光之外,一片黑漆漆的,除了风刮树叶的声音以外一片寂静,看着竖立着的一块块墓碑,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只是这个时候的柒冉却毫无所绝一般,在前面借着手机的灯光朝着奎仔的墓碑而去,而阿熊却也只是在背后默默的跟着。
很快,两人便到了奎仔的墓碑前,借着灯光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中依旧笑的一脸阳光的男孩,柒冉的泪水顺着脸颊留了下来。
她伸出手抚摸着男孩的小脸,抽抽噎噎的说道:“奎仔,七姐对不起你,是七姐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一阵风刮过,吹起了柒冉鬓角的发丝,拂过她的脸庞,反复是有人在安慰着他一般。
柒冉不停的对着墓碑上的男孩说话,而阿熊仅仅只是在边上默默的陪着,同时也慢慢的倾听着柒冉低喃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