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月在城里东张张,西望望,走得腰酸腿软,却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寄处。正当她有些失落的时候,一个女人尖细的声音却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个四十来岁浓妆艳抹的女人,虽略带皱容,却也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这让祈月突然间就想起了坊主。
她站在那里,插着腰,指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破口大骂着:“你去告诉她,不想做就给我滚,别给我蹬鼻子上脸的,不知好歹,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带她出来的,她现在红了,就给我拿架子了是吧!”她气乎乎的走过去拧了那丫鬟一把,说道:“还不快去,只要还没死,拖也要给我拖下来。”
丫鬟战战兢兢的跑了进去。祈月抬起头,看着那阁楼的匾额上写着‘醉梦坊’三个大字。原来也是家艺坊,祈月心想着,又看那妇人,正又对着一直在嚷嚷着不停的车夫们,说道:“别闹,别闹,一会儿就走,工钱少不了你们的。”
不一会儿,刚才那丫鬟扶了一个面色苍白,弱不禁风的女子出来。那女子拿着丝帕,捂着嘴,轻咳了几声,带着忧怨的眼神看着那妇人,虚弱的说道:“坊主,不是含烟高傲,只是含烟这病……”说着又一阵轻咳,“……只怕含烟有那个命到古赫国见到鲁公,也没有力气跳舞啊……”
“哟,昨日见张公子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嘛,怎么过了一晚就病成这样了,”那妇人一点也不为所动,冷着一张脸,漠然道:“别跟我来这一套,不就是被有钱人看上了吗,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那张公子对你是真心的?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说好听点是个舞姬,说难听点还不是个**,想做少奶奶,你有那个命吗?”
那妇人说得狠毒,含烟气得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侧的姑娘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见含烟急促的喘了几下,眼睛一翻便倒了下去。这可吓坏周围所有的人,大家呼啦一下围了上去。那妇人也急了,凑上前大叫道:“糟了糟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醉梦楼外的马夫们也伸长了脖子,有人还幸灾乐祸的喊着:“还走不走啊?”那妇人正焦躁得手足无措时,听到有人这样说,走出来正想大骂,已经明白了原由的祈月,赶紧走上前去,莹莹的叫了一声:“坊主。”
妇人扭过头,眼神鄙夷的打量着祈月,没好气的说道:“做什么?”
“小女子有个方法可以解坊主的燃眉之急,不知道坊主有没有兴趣听?”祈月说道。
“哦?”妇人喜上眉梢,“有什么方法,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