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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几乎是吼出声,月寂的情绪突然间非常激动,使得龙亦文不禁怀疑蓝黛儿口中的她到底是谁?但他并不想过问,月寂背后的秘密除非他亲自开口告诉自己。

“无论有什么后果,那都是我的事!请你转告她,黛儿!”

望着月寂略带伤痛的眼神,蓝黛儿冷漠的表情微微一征,沉默片刻后,纤指轻轻一抬,一股蓝色的火焰瞬间将他身上的丝带灼成灰烬,最后散成空气,飘出窗外。

“既然你如此坚定,我也不便多说!”举步走到开启的落地窗边,她回过头,留下一句有些感伤的话语,“月寂,好自为知!我不想为你收尸!”

说完,她瞬间化为一抹蓝影跃向半空,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房间一下陷入一片死寂,龙亦文趁此打量着早已凌乱不堪的总统套房,看样子这俩人在前不久刚经过一场较量,结果很明显是月寂技不如人。

“你约我来只是为了让我观看这出戏码吗?”随意拿起一个陶瓷花瓶把玩着,他看了一眼闷不作声的月寂,“我想你此刻应该好好冷静冷静!”

抬起眼迎上他的视线,月寂长叹一声,无力的躺在沙发靠背上,徐徐说道:“她叫蓝黛儿,我们俩是在同一年被自己的引导者初拥的,她了解我亦如我了解她一般。”

深深的吸了口气,月寂的意识一下沉浸在思绪中,“亦文,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也无法说,我只能告诉你,即使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但我很放松,很快乐,尤其是与你相识。”

“无法说还是不能说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觉得现在的一切真是你想要的吗?”凝视着月寂头一次在自己面前表露的脆弱和哀伤,龙亦文平静的问道。

“或许吧!”带上一贯的玩味笑容,月寂自嘲一番,“我不确定现在的生活是否是我想要的,作为吸血鬼,拥有重新开始的权利,因为我们有无尽的生命,不死的身躯!”

他不断掩饰的情绪一一被龙亦文收入眼底,他突然发现,看似已适应吸血鬼身份的月寂,在心灵脆弱的那一刻,依然会觉得孤独,哀伤,以及后悔,后悔成为一个永远活在黑暗与森冷中的怪物。

思及此,他淡然一笑,或许这就是他们能成为朋友的原因,无法完全抛弃人类的情绪是他们的共同点,也很可能将是他们的致命伤。

但不同的是,月寂是自己选择的这条路,而他…….没得选择!

“亦文,你想发泄吗?”突然,月寂站起身走到他身边,笑容满面的样子令龙亦文有种先前所见全是幻觉的误解。

“需要发泄的是你,不是我!”斜视了他一眼,随即走向蓝黛儿离去的落地窗前,道:“不过,我愿意奉陪!”

相视一笑,两人同时跃起,恣意的享受着自高空落下的畅快感,任由雨后的秋夜之风抚慰过耳边。

“去哪儿?”直到坐进车内握着方向盘,龙亦文才偏头问道。

“南庆市最高的大厦!”笑眯着眼,月寂一边欣赏夜景,一边叹道:“这座城市还真美,我都舍不得离开了!”

唱歌对他来说已经开始感到厌倦了,思及此,他顿时萌生了一个念头,兴奋的转过身,对龙亦文说道:“亦文,不如我留下来陪你吧!你不是在上大学吗?我也想去感受一下校园的生活,你觉怎么样?”

狐疑的睨了他一眼,龙亦文笑道:“你没发烧吧?”

“我说真的!”他沉下脸,“就这么决定了,明天就让汉斯帮我安排!”

听他提到这享有国际知名度的经纪人,龙亦文想到汉斯对他们身份的种种态度,不禁问道:“你的经纪人对你的态度……我很好奇!”

明白他意指为何,月寂单手撑起额头,道:“汉斯在外界看来是我的经纪人,但实际上……他是我的仆人!虽然仆人这个词在二十一世纪来说很唐突,但事实就是如此。”

见龙亦文不以为然的挑起眉头,他继续说道:“三年前,我私自离开了我的引导者,游走在世界各地。在英国的时,我遇到了汉斯。他身患癌症,却害怕死亡,不愿舍弃一切名利,为此,他跟踪我,只因他觉得我像吸血鬼,却没想到我真的是……他想成为我的后裔。”

“然后,你开出了条件,让他成为你的仆人?”接下他的话,龙亦文说道。

“没错,他帮助我实现了自己一直向往的歌唱生涯,让我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全世界人类面前,而我则答应一年后为他进行初拥仪式!”带着讥笑的语气,月寂对汉斯有着明显的鄙夷,却有略带一丝同情。

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总会贪心的想要活得更久;一旦真的无休止的活在世间,却又心心念念的想要死亡,害怕孤独,害怕寂寞,更害怕亲眼见到周围的亲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

龙亦文沉默了,他不知道月寂会如何对待汉斯,是任由他死去,还是满足他的愿望呢?

他没有问,也不想问……

雨哗啦呼啦的敲打着节拍,在这深夜划破了往日的宁静,整个南庆市都笼罩在一层水雾之中,绚丽的灯光显得格外迷蒙,却增添了一股梦幻之意。

位于市中心的最高的大厦名为佳宇,共四十八层楼,而四十八楼以上,则被称为佳宇观光台,约七层楼高。

四十九楼以透明的天花板遮掩,内置优雅,专为观光客所准备的咖啡厅。中间以圆形观光电梯直达观光台顶,可观南庆市全景。

坐在车内,龙亦文透过窗户顺着月寂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佳宇大厦侧面的反射墙面上,隐约浮现出一个巨大的“G”型图案,花纹复杂,却透露出一丝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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