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你觉得你可以称得上男人吗?”他莫名其妙的问。
“废话,我不是男人难道是女人?”地雨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身为男人,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当护花使者!”
“护花?护哪朵花?”地雨双眼精亮,一副雀跃的表情。
月寂嘿嘿一笑,修长的手指了指因担心龙亦文而径自失神的地佳,轻声道:“就是佳!”
“她?”称得上花吗?
话刚落,立刻便迎来了一顿爆抽,眼睁睁看着故作无辜的月寂摊了摊手,轻巧的闪身离开兄妹两的战圈外,笑道:“拜了!”
“你去哪儿?”
“找你那莫名其妙的亦文哥哥去!”
秋风在夜幕下徐徐抚过,沿着长江边,逐渐转为呼啸怒吼!微弱的月光被路灯夺去了原有的色彩,寂寞的冰冷环绕着那抹朦胧的身影。
轻微的叹息隐没在江水的湍急声中,显得悠长而飘渺,与他身后川流不息的车辆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仅一面堤坝便令他身处于另外一个不同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除了无尽的黑暗,所剩下的只有孤独与寂寞!
他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埋怨过上天,亦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憎恨过命运!二十年的平淡生活,一夕之间便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吸血鬼的身份更是将幸福与他相隔,哪怕是稍微触碰即会消失。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张清雅秀丽的娇颜,他缓缓垂下眼帘,努力的将那狂涌而出的情感压制心底。
他没有了拥有爱情的权利!他注定孤独一生……直至死亡!
水浪哗啦的扑向岸边,他微微一怔,倏地张开黑眸,只见一道黑影罩了上来,熟悉的气息让他唇角一动,问:“有事吗?”
“嘿嘿,难道没事就不能关心关心我最亲密的朋友吗?”嬉笑的语气传来,下一秒,紧随而来的月寂已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双手抱头躺在他身边。
嘴角叼着一棵小草,月寂歪着头看着一边这个总是习惯压抑自己的家伙。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原来吸血鬼也有打探别人隐私的习惯。”龙亦文淡淡的说道,目光依旧深邃的望着那滔滔的江水,仿佛正是他内心缭乱的写照。
“拜托!我不是打探你的隐私,我这是关心!关心懂吗?!算了,就当是我的好奇心吧,我很想知道你跟古贝若到底……”月寂无奈的耸耸肩膀说道,一双蓝眸紧凝着他。
龙亦文早知道月寂会追问,瞳孔微微一缩,他低声道,“那个流浪儿……就是我!”
错愕的张大眼,月寂恍然大悟,所有的不解顿时消失,每个一个疑问都因龙亦文的答案而串联在一起。
“所以,你才会不顾一切后果,将她从我手中救走?”见他点点头,月寂又道,“难怪难怪,一开始还不见你对她有多么的怜惜,却在突然看到她额头的伤疤时,才知道了她的身份,对吧!”
又点了点头,龙亦文偏了偏头,承认他说的没错。
月寂好不得意的裂嘴一笑,正要为自己的聪明绝顶而喝彩时,四周急袭而来的寒意让两人的脸色忽然一变,两道人影倏地向两边分开。
“轰”的一声,一团黑色的雾气在两人前一刻所坐之处炸裂开来。
月寂扫了一眼旁边的龙亦文,确定他并无大碍后,不由啧啧称奇,看样子短时间内,他的进步非常神速。
与月寂视线相对,龙亦文浑身神经紧绷,两人刚站直了身并肩而立时,他们周围立即浮现出十几道身影。
轻一色的黑色紧身衣,整个面部都隐藏在一面耀眼的银色面具下,唯一暴露在外的嫣红色唇瓣与那逐渐延伸出的雪白獠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张开的双臂,手握着银色玩刀,形如月,刃边锋利无比,与把柄之处可灵活转动,不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这是……灭杀之刃!
是中立派灭杀者的象征性武器!
月寂脸色微变,随后又带上了惯有的灿烂笑容,道:“我说是谁来打扰我的清闲呢,原来是灭杀者啊,嘻嘻。”
见月寂嬉笑了起来。龙亦文本就紧锁的眉更深了,尤其是听到他道出灭杀者三个字,他便知晓,接下来将有一场硬战等着他。
“亦文,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让你瞧瞧令血族后裔们闻风丧胆的灭杀者是怎样跪地求饶的!”视线扫过围成一圈的灭杀者们,月寂自腰间按下皮带纽,脸上的笑意依旧。
啪嗒一声,他的手一抽,唰——
一条晶亮的,两边带着锋利刃边的银质长鞭于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带过无数残影,缠绕上他的臂膀。
“这是?”龙亦文第一次见到月寂用武器,当然,那些自苗阳手中夺来的枪械不算。
“旋律之音,我的……贴身武器!”
话一落,月寂在其中一灭杀者动身之前,身体往上跃起,大张四肢,獠牙延伸而出,猩红的眸子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一股寒冷的杀意。这股杀意让龙亦文都清晰的感觉到森冷,眼前只觉一晃,月寂已俯冲而下,带着一抹银光……
哧——地一声!
血色飞溅,于半空泄下大片红雨,那名灭杀者在眨眼之间,便一分为二,渐渐的燃起一团蓝色火焰,直至化为灰烬消失!
时间仿佛静止了,空气亦凝固着紧张的氛围,眼睁睁看着同伴在这么段的时间内便死在月寂的一击之下,十几名灭杀者都为之一惊,为月寂那强得超出他们预计的力量而骇住,竟无一人胆敢越雷池一步。
龙亦文傻眼了,若非地面那洒落的血水,他几乎以为那一幕只是他的幻觉。尤其是与月寂相处了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足够了解他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