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会有银质伤不了的血族?你到底是什么生物?”
“怎么会伤不了呢?瞧,这不是伤着了吗?”龙亦文自己也不甚明白,但他却依然自顾笑着,坦然自若的表情在气势上便压制住对方。
他伸出手,让他们看清楚那丑陋的,正在逐渐愈合的伤口!
两魔冥后裔面色一变,大喝一声,再次齐身攻向龙亦文。他们突然涌上一个不详的预感,那就是若龙亦文不死,血族将会因他而带来惊天动地的变化。
所以,他们必须杀了他!
见此,龙亦文连连后退,他已经精疲力竭了!被银质武器连伤两次,而都伤及四肢,他浑身的力量逐渐减弱,身体僵硬无力,动作亦不再迅速,否则也不会硬用手去接下那两柄细剑,忍受那难以形容的痛苦。
眼看着两道黑影疾冲而来,他只觉身前一凉,两个魔冥后裔已跌飞老远。
“哎呀哎呀,似乎来晚了一步!亦文,告诉我你还没死!”
叉腿站在龙亦文跟前,及时出现的月寂手端着从先前袭击自己的魔冥后裔那抢来的奇怪枪械,一边问道龙亦文,看似玩味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及关心。
“呵呵,阎王还不想收我呢!”
深深的吐了口气,他依靠在隧道内壁上,作似轻松的道。
“那就好,先让我解决这两个小辈!”
话一落,月寂丝毫不理会杰与夜眼中所透露的恐惧,毅然扣下板机。
只闻两道凄惨的哀号声,两人在蓝色的子弹没入身体之际,便升起一簇蓝色的火焰。
瞬间焚尽了他们的身体,连一丝灰烬都不曾遗留,融入空气中,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连灵魂都不再存在了!
呜啦呜拉——
警笛声适时传来,月寂回过身,那湛蓝的眼眸尽是严肃,上前扶着摇摇欲坠的龙亦文,脸色一紧,抱起他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边江路一直到隧道,终于因这难以想象的巨大车祸而打破了沉静,灯火下,依然还未燃尽的火焰似乎正向人们诉说着先前所发生的一切,但它们的语言,没有人会懂,也不会有人去懂!
自始自终,这起案件都被定为事故造成,一场命定的车祸而已。
冰冷的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以及空气中咸湿的血腥味……
洁白的墙壁上,清楚的看见两抹拉长的身影,其中一个若似痛苦的蜷缩着,另一个则不断的给他灌入那嫣红的液体。
“亦文,你觉得怎么样?”月寂满头大汗,他没想到龙亦文的情况会这么严重。
表面上的伤势看似恢复,体内的细胞组织却一再恶化,血液逐渐干枯,如此下去,不出两天,他必会枯萎而亡。
唯今之即,只能将他浸泡在血池内,利用血液的释解过程取代他四肢上已坏死的细胞组织。思及此,月寂匆忙的朝外奔去,他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最多的血液。
“想上哪儿?”
就在他跨出地下室来到客厅之时,一个冷漠而熟悉的嗓音响起,抬眼一看,只见蓝黛儿双手环胸的依在门边。
“第一次见到你如此狼狈,受伤了?”待发现月寂浑身的血迹时,她眉头不禁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关心。
“不,不是我!”摇摇头,月寂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说道:“你来得正好,先帮我去地下室照顾下他,我得去医院的存血库内借点血袋……”语音未落,他已消失在门边。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蓝黛儿狐疑的走向那透出昏暗的地下室。
是谁受伤了?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双深邃的黑眸,她心头顿时一震,会是他吗?那个叫做龙亦文的年轻吸血鬼?
猜测的同时,她已移动脚步,当来到那被血液染红大片的床铺前,看清那浑身肌肉有些萎缩的男人时,不禁大为震惊,视线扫过他全身,发现在他脚裸及手心都有明显的血死现象,莫非这就是月寂急着要找血的原因?
但最令她难以置信的是,受到如此严重的创伤,他竟然还未化为灰烬,这个人到底是第几代后裔?为何会与如此顽强的体质,能抵抗银质武器的伤害?
打量着龙亦文如雕琢般的轮廓,苍白的唇在尖牙下被划破,干涩之下裂开一道道小口。喉间的喉结轻轻蠕动,发出细微的呻吟。
或许是月寂的嘱咐,或许是别的原因,蓝黛儿心底不由升起一丝怜惜,竟以指甲划破自己的手腕,任由那嫣红的液体灌入他口中,以此舒缓他在月寂回来前的痛苦。
此刻,龙亦文的意识是浑浊的,朦胧间,他似乎看到了母亲,有些冰凉却温柔的手不断的轻抚着自己的额头,柔软的怀抱令他寒冷的心湖吹起一阵暖风。
依赖得张开双臂,他想要留住那渴望已久的怀抱,阵阵清雅的芬芳令他陶醉,浑然忘却了身体上的不适,微睁眼帘,他看到的是一张美艳的脸!
她是谁?为什么这么熟悉?目光有些呆滞的打量着蓝黛儿的脸,修长而冰冷的手指划过她的眉,眼,鼻直至那嫣红的唇……
本能的,情不自禁的,他贴上了那似乎对他做着邀请的红唇,轻咬着,舌尖沿着唇型轻轻的勾画,随即探入她口中,热切的吸取那甜蜜的甘露。
她在做什么?他又对自己做了什么?
啪——
神志猛然清醒,蓝黛儿羞愤的挥出一巴掌。
望着因这一巴掌陷入昏迷而完全无知觉的龙亦文,她那没有心跳的心脏竟为之一紧,思及先前他带给自己的阵阵酥麻感,只能怔怔的以指尖轻覆着颤抖的唇,难以相信自己竟不讨厌他的吻。
这一刻,她那冰雕的心脏似被暖火融化,一点一点涌出陌生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