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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源回来了,听说了我的事,说晚上要请我去K歌洗晦气。真是东边日出西边雨,我这里大雨倾盆,他那里阳光绚烂。安源的报道在社会上引起的凡响不压于我,殊途同归。
安源大笑着说:“穆葵,你抄就抄吧,干吗还自创,自创就自创吧,干吗还跟自己过不去,过不去就过不去吧,干吗还跟全社会叫劲。?
“所以嘛,我就说是自做孽,不可活。”细腰也笑嘻嘻的。典型的落井下石。
淮安街上有一家取名叫‘毒药’的K吧,老板估计受过心理学培训,专会蛊惑人心。现代人的缺点就是太颓废,优点是太好奇,显然‘毒药’具备了这两点。安源得了一笔奖金,足够杂志社的几个鸟人挥霍。所以,除开出门在外的,整个杂志社去了个七七八八,老剩女也去了,就是我们的主编。
‘脱下职业装,老剩女还是挺漂亮的’。细腰说。这小东西见了男人眼睛都直了,围着安源直转悠。色心又起见色忘友色高人胆大,看细腰一口一个安源地叫唤,我浑身鸡皮疙瘩乱起,在心里暗暗的骂她。
“穆小葵,你看不上安源,还不允许我要啊。”细腰明察秋毫,眼睛跟明镜似的,一下子猜中我的心思。我没心情和她斗嘴,垂头丧气的窝在软皮沙发里。
海湾市的夜景很美,像个妖艳的**,涂着猩红甜腻的口红,等待一场夜幕下的艳遇。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向外望,城市在灯火里汪着,汪出一片迷离的华丽。但谁能戳破这层华丽的外衣,谁能抵达彼岸。
在列车上,我能从容地从樊攀的身边走开,能心平气和面对米苏的挑衅。可是,穆小葵,你真的毫不介意吗。不,你是介意的,因为你感觉受到了欺骗,你从小就是个敏感的小孩,你不能容忍一个男人一边誓言但但地对你说,‘嫁给我吧’,一边还和其他的女人**,虽然你未必爱这个男人。关键是这种欺骗还来自你少年时期的同窗好友,它就更加使你心灰意冷。
安源终于摆脱了细腰的纠缠,一声不响地坐在我身边,目不转睛的盯住我的眼睛。我撇过头去,点燃一根红塔山,放在嘴巴里。
安源一把揪下来:“要死了穆葵,你刚做了手术,不能抽烟。”
“一只肾嘛,有什么了不起,和一截阑尾没什么不同,又不是心脏跟**。”我嬉皮笑脸。又抽出一根红塔山点上。我一向只抽浓重的男士烟。安源再次夺下来,还粗暴地抢下烟盒,扔向窗外。
“我想单独待会儿,安源。你去和他们唱歌跳舞。”我觉得疲倦,微微闭上双眼。
“我送你回去。”
“啊,不。暂时还不需要回去…..你是东道主,客人还没有走,哪有主人先扯席的”。
老剩女和细腰在高叫:“安源,来,我们都想听你唱那首‘丁香花’迷死人了…..快点…..”。
“啊,去吧去吧…..”我挥挥手。“没有烟了,我保证不抽,行了吧。”
我转身要了特基拉酒。三杯烈酒下肚,火辣辣的难受,随后人就飘飘然起来。我想我是喝醉了,但我不能在大家面前表露出来。我很清醒的飘出K吧,在大街上拦下一辆出租车,打的回府。我听见安源隔着玻璃窗在对我喊,穆葵,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去看你。我听见自己在说,放心吧安源,“如有事我一定第一个打电话给你。”车开动了,安源在后面向我做手势,我看出来了,是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我费力的爬上黑暗窄小的楼梯,将自己扔进黑暗的小房间里。我一直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躺在地板上。我得承认穆小葵是个很没出息的女人,她想故意麻痹自己,故意品尝一下喝醉的滋味,杂志的事不过是个契机,或许真正的理由还是因为她感觉受到了欺骗,感觉没有办法被一个男人插入。而男人,在穆小葵看来,还是很需要的。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