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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锦衣夜行的K市,望海花园,一处偏僻幽雅的高档别墅小区。晚上七八点钟的初夏时光。天是铅灰色的白,酝蒙蒙的,一丸月亮已经升到半空。天空上的云絮被风扯开了,东一西一块的集聚着,像一张花纹斑斓的薄毯。等到这毯子卷了,天就已经完全黑了。
“你很紧张”。梅里轻声的问索棋年。
“哦,没,没有。我是第一次,找不准地方。”索棋年既羞又愤。对自己充满鄙视。身体肿胀的难受,步调却无法一致,在梅里的秘密花园前踌躇,撞来撞去。
“不要紧,我来帮你。”梅里玉手轻翻已经替他送进去。
索棋年外表瘦弱,实际非常强悍,小腹平坦有力。梅里用力咬住双唇,还是忍不住轻轻发出满足的呻吟。有多久没有这样酣畅的和男人**了,梅里都快记不得了。那个包养自己的老男人是香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欲望强烈,市场上扬,可惜由于纵欲过度,自己的尘根很不配合,每次都是匆匆忙忙地在里面捣鼓几下,就软塌塌的松懈下来。梅里瞧不起他,也瞧不起自己。
那男人身体已经发福,中部崛起,边缘虚脱。穿上衣服人模狗样的,脱光衣服,就像一只被剃光了毛的猪,现出蠢相。有很长一段时间,梅里不能瞧见猪肉,一瞧见,非要吐个昏天黑地。
索棋年第一次尝到世间美味,周身的肌肉都快活得战栗不止,爬在梅里的身上不肯下来。“梅姐,梅姐,你太好了,太好了…….。”索棋年语无伦次,一张原来很帅气的俊脸被预料不到的艳欲撩拨得亢奋变形。梅里突然觉得一阵厌恶,胃里头似有千军万马一起嘶鸣。她抬起膝盖用力一顶,一下子将身上的索棋年推下沙发,摔到在地板上。
“滚,你***。有多远滚多远。”梅里歇斯底里的大叫,光着身子从沙发上爬起来,将索棋年的衣服一股脑的往门外扔。索棋年显然没有弄明白眼前发生的事情,还沉浸在前番的云雨之欢里,表情呆滞而迷茫。
“滚啊,听到没有,你这个大傻瓜,小流氓。”梅里连推带拉,将可怜的索棋年强行地赶出大门。索棋年极其狼狈,胡乱抓上衣服套在身上,转眼已经消失得无形无踪。这是一个不洁的夜晚,夜已经完全黑透,别墅和别墅之间相隔着的绿色长廊,在暗夜里曲折而幽深。远远的,一栋栋精致的二层小别墅楼白色的轮廓漂浮着,像海面上孤零的船。高大树木的黑色影子狰狞地矗立着,无风,空气仿佛给什么物质粘住了,不再流动,到处都似乎弥漫着看不见的腥甜的浓重**。一条条暗灰色的鹅卵石小径穿越整个别墅群,将各处巧妙的连接在一起。梅里站在二层楼伸展出去的阳台上,注意到有一条快速移动的模模糊糊的人影,左转又转,在小区里胡乱的窜着,很快就不见了。
该不会又是哪个倒霉的偷腥山猫,不巧要被主人撞破,正在那里夺命吧。梅里想。又恍惚记得有一个叫什么钮祜禄•索棋年的可怜家伙,刚才还在自己身上奋力的拼搏。那么就是他了?梅里猜测。这里经常能看到免费的**狂奔表演。什么高档别墅区,**,就他妈是一个高级***。而我,就是这里众多**中最不要脸的那一个。
梅里的思绪飘散得很远,一会儿晃荡在安城的小巷里,那里出现了一个十五岁的骄傲标致的女孩子,故意松散着头发,将小蛮腰扭得摇曳飞舞;一会儿又是K市灯红酒绿的迪吧,一大群鬼怪在群魔乱舞。然后,是一张清晰的男人的脸,男人还很年轻,几乎算是一个大孩子。健康的充满五月阳光的一张漂亮的脸,河西小葛。啊,我的河西小葛啊。梅里哀哀的在心里叫着。河西小葛走了,换成一只巨大的无耻的屁股,在梅里眼前转呀转。梅里觉得胸口处钻出来一根钢针,在心尖尖上狠狠的,一下又一下的戳她,永无止境,像是要把她戳成一张破烂的网。
终于有了风,浓重的**被风吹散了,空气又清新干净起来。梅里觉出了身上的冷,低头一看,惊觉自己竟然光着身子在阳台上站了大半天。转回身,梅里看见索棋年支在画板上的画稿。纸上的梅里在梢首弄姿,在风情万种的扭捏做态。梅里抓起画笔,在纸上梅里漂亮的脸蛋上画出一道狰狞的刀疤,在她窈窕柔软的小腹上切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鲜红的血飞溅出来,像一朵无比妖娆的桃花。
梅里微笑着打量自己的杰作,终于哇的一声大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