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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小葛没有从梅里手里取到钱,阴郁得很,如果说在开始的时候他心里还有点犹豫和不忍,从银行出来就一点不剩了。河西怀疑是梅里故意那么做的,事前和银行打了招呼,这年头万事皆有可能,人心难测。
河西觉得自己干了一件蠢事,就是偷偷摸摸从绿光旅馆溜掉,早知道是这种情况,还不如继续留在绿光呢?那个傻老娘们陶枝翘还在痴痴地等着自己,只要自己愿意,没个不上手的。老实说,河西对陶枝翘毫无兴趣,尽管面子保养的不坏,脱光了衣服,里子已经接近腐朽,是腐朽前最后的靡丽,类似黎明前最后的那点黑暗,只待太阳一越过那道坎,瞬间就有光线出现。河西接触的女人无数,如果不是因为陶枝翘是梅里的亲妈,他才懒得搭理她。
要就不做,做就做个干脆利落,一杆子打到底。这是河西小葛这些年来总结出来的经验。当年那个多少有点情分的男生已经不见了,成长为一个冷酷阴郁的男人,鸭的生活足够糜烂,河西对自己堕落至此又恨又怜,还有一些彻骨的自暴自弃和恶毒的满意。这种心情很复杂,就像一个人已经背负了一条人命,就不在乎多背负一条,横竖不得好死,赚一个够本。
K市不比玉浦,河西不想在这里过分的招摇,尽管已经很低调了,出门还是老遭遇惊艳的眼光,女人,哼,女人,前世都是狐狸精转世。河西瞧不起女人,憎恨女人,也离不开女人。这正和梅里的情况一样。
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对头。河西恨不得啖其肉,剔其骨,方解心头怨毒。六年都熬来了,一个星期又算得了什么。眼见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河西说什么也要继续等下去。可这几天的日子还是要打发的,还要好好打发。
河西懒洋洋的拨通了陶枝翘的电话:“喂,陶姐吗?我是葛伊舟啊,你现在人在哪里。”
陶枝翘还在为河西不告而别伤心生气呢,接到河西的电话,语气不自主的就冷淡着:“呦,是小葛啊,我还当是谁呢?怎么,原来还记得我呢?我还以为你早把姐姐扔后脑勺了呢?”
这是个好的信息,女人含酸带棒的语气能透露内心真实的想法。河西在女人堆里厮混久了,对女人的心里把握得分毫不差,一听陶枝翘的口气,就明白这个老女人已经入了自己的瓮,对自己恋恋不舍了。河西在心里冷哼一声,语调柔和温存道:“陶姐姐说哪里话,小葛怎么能忘记你呢,还成个什么人啦。姐姐难道忘记小葛那天的表现了,小葛最喜欢姐姐这类成熟妩媚的女人。”
陶枝翘面上一抹红,心里一阵漾,酸溜溜的道:“那你怎么忽然走了,也不告我一声,是不是怕我缠着你啊。”
河西换了性感低哑的腔调,忙发誓道:“姐姐怎么会这么想,我那天是真有急事,来不急向姐姐告假。如果真是不告而别,今天何必还和你联系。我不怕姐姐纠缠,就怕姐姐不纠缠啊。难道姐姐还不了解小葛的心吗?小葛可一刻也忘不了姐姐啊。”
陶枝翘握电话的手在轻轻抖,她紧张了,隔着电话,她想起来那天疯狂缠绵的场面,脸红心跳,一股热乎乎水润润的欲念从两腿间蔓延。这男人真是她的克星啊。
“陶姐,你在哪?我想见你。”
“我还能在哪,你真是我的冤家,我还在绿光等你呢。”陶枝翘委屈万分的回答。放下电话,立刻洗漱更衣。待河西小葛赶来,免不了情浓爱浓,共度巫山云雨,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