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说着李元青,那边李元青也跟哑巴干着同样的事,帮着麦芽上药,看她脸上的抓痕,可把李元青心疼坏了。
林翠也跟李远拉回家去了,至于二妞,倒也没什么大事,经过这一架,她骨子里那泼辣的基因,又蹭蹭往上窜,要不了多久,她在这庄县城里,绝对是吵架中的霸主。
麦芽小心的瞧着相公的脸色,看他眉头皱紧紧的,便扯着他的袖子,跟他娇声问道:“相公,你还生气吗?别这样嘛,我也是看不过去,才帮着打架的,也不是我主动挑出来的,难不成,你要我看着二妞被她们欺负吗?”
李元青搁下药膏,神态很严肃,“以后不许再跟人打架了,万一哪天碰上个狠的,那亏可就吃大了。”
麦芽好笑道:“你以为我是好斗份子呢,家里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了,我哪有那么多闲功夫,去跟人打架,今儿的事,你得去找黄大全,是他跟铁穆兰撞上的,要不然还没这事呢!”
说起黄大全,李元青也想起他们本来要谈的事情,“大全还在院子里坐着呢,那我先出去了,你……”
“我把牛牛哄睡一觉,等下就去做晚饭,”麦芽知道他又要啰嗦,便提前打断他的话。
李元青俯身在她跟牛牛的脸上各亲了一下,这才转身出去。
院子里,黄大全郁闷的坐在那,手里拿了根烧火的小棍子,在地上划啊划。真是倒霉到家了,好端端的走个路,也能碰上麻烦,看来他哪天真要好好去上个香,拜拜菩萨。
李元青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咋了,在想什么呢!”
黄大全抬头见是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扔了小木棍,从怀里掏出个文书,“别的事不说,咱们还是先来研究下这批发市场的事,这个比较要紧。”
李元青接过他拿来的公文,看见上面有县老爷的印章,大致的内容是划定了批发市场的面积,以及位置。黄大全等他细细看完了,才道:“按着县老爷的意思,他是想把这活交给咱们干,省得三天两头的事情都到衙门找他,至于怎么个干法,我也跟他谈了,我说要不就按着承包荒地的法子,咱们选个合适的地方,把它买下来,之后要建什么,怎么建,那都是咱们的事,等以后市场做起来了,咱们按着地税往上交钱,租赁的商户也按着商税交,还不是跟开店做生意一样吗?如此一来,县老爷省了事,还能为县衙增加收入,我一说,他就同意了,你看怎么样?”这承包荒地的法子,他们几家早就尝试过了,而且今年也尝到了甜头,黄大全胆子也大了,不然他哪敢擅自做主。
李元青想了下,还是晚上找陈二顺他们一起商议。如果他们真要合力买地,就得集中力量,不然那么多的银子,他跟黄大全也拿不出。
麦芽在屋里休息了一会,也把牛牛哄睡着了,她换了件衣服,把头发重新梳理了下,才出门去做晚饭。
李元青到厨房来说,晚上想叫大家伙一起过来吃饭,让她晚上多烧几个菜,麦芽想着那天秦语堂追着花娘去了,也不知结果怎样,便让他回来的时候,一定得把他们两个叫来。
因为快到冬季了,能吃的新鲜蔬菜不多。麦芽便做了两个锅子,待会烫了菜吃。兔子肉还在老家,这边可没有,好在厨房里还有宰杀好的小公鸡,是早上买的,中午没烧。她想着干脆做个干锅鸡公煲,做法跟烧干锅兔肉差不多,只是把兔子肉换成鸡肉了而已。另外一个锅子,她也懒得烧,再说,就是现炖也来不及了,她便让小二去老爹的店里,端个老母鸡汤。如今是古代,这老母鸡绝不会掺半点假,都是货真价实,养了一年以上的母鸡,炖的汤,上面油都漂都厚的一层。
晚上把老爹跟田氏都叫过来吃饭,也等于是付他们老母鸡的钱。
小二也习惯了,每回去临仙楼端菜,都带着钱去的,可每回钱又都给带了回来,久而久之,带钱也就是摆设,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这头亏了,那头又赚了,没必要算的那么清,如果真要掰扯起来,临仙楼好些烧菜的菜谱,还是麦芽提供的呢,要是没这菜谱,临仙楼的生意,哪里能这样火。
小二动作快,没一会就从临仙楼端着菜回来了,一手提着装老母鸡汤的食盒,另一只手还拎着一个呢!
麦芽接过食盒,笑道:“哟,你还买了别的菜呀?”
小二放下死沉食盒,喘着气道:“哪是我买的,是陈二叔送的,他说既然晚上请他吃饭,没下酒菜可不行,所以就切了几样卤肉,一并让我带过来了。”
麦芽打开食盒,瞧见上面一层是卤猪耳朵,切的很细,摆的好看,中间一层是卤牛肉,也都切成薄片,码放整齐,最下面一层卤的花生米,麦芽捻了个花生米尝尝。嗯!花生爽脆,虽在卤水里煮过,却不失生脆的口感,而且卤汁味道也浓郁,陈二顺这卤肉生意算是做到了极致,他也找到窍门了。临仙楼最近的生意,可以用人满为患来形容,若是赶上饭点,若是不提前订位子,去了都没地方可坐。
吃晚饭的时候,花娘先来的,她一来,麦芽便瞧出她脸上的笑,带了点羞涩,还带了点抑制不住的喜色。麦芽故作没看见她脸上的喜色,平平静静的问她近况怎么样,花圃的生意如何,连她身子的情况都问了,就是不问她跟秦语堂的事。
这可把花娘急坏了,她抱着牛牛,跟在麦芽后面,麦芽去菜园挖青蒜,她也跟着,麦芽下锅洞烧火,她干脆抱着牛牛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一边,一副就等着你问的模样,看的麦芽最终忍俊不禁,抱拳求饶,“行了行了,我斗不过你,快说说吧,你跟牛牛他干爹咋样了?那天你没有真去跳河吧?”
见她问到点子上了,花娘也不看她,而是把牛牛搁在腿上,对着牛牛一阵猛亲,眼睛看着牛牛,对她道:“跳自然是要跳的了,没能淹死,可不能怪我,谁让现在是枯水季的,那小河里的水,连鸭子都蹚不过来,再何况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