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被她讲的逗笑了,“啥皇后不皇后,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叫人听见是要杀头的,不过,我娘说了下月就要给我跟王大庆定亲,什么时候成亲,得看人家什么时候要人!”
“哦,是吗?咋这样快,我还以为要到年底呢,哎,定亲都得干啥?要请客吃饭不?”
二妞白她一眼,“你问这做啥,难不成你也急着定亲呢!”
“净瞎说,我就是好奇嘛,”麦芽故作生气的捏了下她脸颊,她的确不知道,也很好奇。
两人说了不短的话,才听见林大姑喊话的声音。
“姑娘,豆腐干做好了,你进来看看,是你要的厚度不?”
“哎,来了,”麦芽跟二妞手拉手,走进她的作坊。
瞧见林大姑手里端着个小点的木托盆,上面盖了块板子,只一会的功夫,板子就已将豆腐干压制成型。
麦芽仔细瞧了下豆腐干的厚度,这里都是人工操作,虽然比不了机器制作出来的美观,但口感却是最天然的,“成,这一盒饭我都要了,林大姑,给你钱,”她按照平常豆腐的价格,又多了给了五文钱,毕竟人家是赶工赶出来的嘛。
林大姑收了钱也高兴的很,“好好,等下我给切成小块,再装进瓦盆里,给你带回去。”
一盒子豆腐干,装了满满一盆。
走出豆腐坊的时候,二妞还在奇怪,问她买那么多豆腐干干嘛!
麦芽笑着邀她过几天去家里吃饭,最好是傍晚的时候,把林虎跟林翠也带上,请他们吃好吃的,但具体是什么,她却又不说了,把二妞急的抓心挠肝。
抱着盆,麦芽脚下不停步的赶回家,时辰都不早了。
回到家,她把盆子往院里一搁,叉着腰直喘粗气。
田氏心疼的道:“你一下买这么些,要是弄不好,不是都得扔了,侈浪费,还拼那么大劲弄回来,也不嫌累的慌。”
麦芽也不跟她多作解释,径直去把那坛子臭感菜水翻出来。
那股子酸臭味,熏的人直掉眼泪,田氏赶紧让到一边,捂着鼻子道:“行了,你就折腾吧,我去烧饭了。”
麦芽把咸菜坛子里又加了些水跟盐,把豆腐干用水清洗好了,直接搁进坛子里,咸菜水要淹过豆腐干。然后盖上盖子,再把坛子密封起来。
冬生从外面回来,一闻这臭味,也皱起了眉头,他放下锄头,走到麦芽身边问道:“你弄它干啥?怪臭的。”
麦芽听见哥哥的声音,忙抬头对他笑道:“哥,帮我挖个坑,把坛子埋起来,”她说完了,见哥哥不动,又催促道:“哥,快点啦!”
冬生终于肯动了,或许也是因为受不了那臭味,转身去拿了铁锹,帮她在院子墙角边挖了个坑,正好够埋坛子的。
“哥,等过几天,你们就知道我埋的是啥?说不定他比卖卤菜还要火哩!”
冬生当然是不相信的,这么臭的东西,别说吃了,闻着就能把人熏跑了,谁还敢吃。不相信,归不相信,反正也不是啥不得了的事,他也没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很忙,家里的事,卤肉的事,菜园子的事,还有牲口的事,都把他们忙的团团,还得顾着去拉砖瓦,这几天把小驴子也累的不轻。
这不,赶上阴雨天,田氏便发了话,让驴子放一天假,好好歇一天,养足了精神再说。
夏季就快过去了,下了雨之后,天气也不那么热了。
大家似乎都都那坛子感臭咸菜水给忘了,可别人能忘,麦芽不会忘,二妞更不会忘。她知道麦芽做的东西好吃,就以为她要用豆腐干做啥美食呢,不过前提是,她并不晓得,麦芽用了臭不可闻的咸菜水在泡豆腐干,否则,她可不一定会来。
“元青哥,帮我挖坛子,”麦芽拉着刚跟冬生算完账的李元青,顺便递给他一把铁锹。
“你要挖啥东西?”李元青问是问了,可也依着她的话,动手挖。
麦芽神秘兮兮的笑道:“你们都别问,等弄好了,就都晓得了。”
挖坛子的时候,正好林虎三人来了,他好奇的凑过去看,“哟,芽子姐,你家埋宝物哩?”
二妞跟林翠也凑过去看,二妞道:“不是说请我吃好吃的吗?你咋在这里挖起东西来了?”
麦芽笑而不答,只等着李元青把坛子挖出来。
田氏从屋里出来,招呼了声:“二妞林翠来啦!”接着又去忙自己的了。
李元青把坛子抱出来,又把上面的泥土弄干净,顺便也把封泥给敲了。
这一敲不要紧,那股子臭味又冒了出来。
林虎一下就跳开了,“哎呀妈,这是啥东西,比烂肉还臭哩!”
麦芽敲了敲他头,“别净胡说,你们几个都不许发表意见,必须每人给尝一块,等尝过了再评论,听见没有?”
这一回几人的反应都跟以前不同了,以前他们只要听见麦芽做吃的,那眼睛都得放绿光,口水哈喇子都得流成线。
二妞捂着鼻子,道:“你不会就把上回买回的豆腐干都搁进咸菜坛里了吧,这么热的天,都炮烂了,咋还能吃。”
林翠也道:“回头再吃坏肚子,那可就麻烦哩,要不还是扔了吧”
几个人站在院子里说话,林德寿扛着锄头进来了,“哟,元青啊,你在弄什么东西,这样臭,我离老远就闻到了,可真臭,该不是啥东西坏了吧?”他是来找他们讨论盖房子的事,一走到路口就闻这股子臭味。
元青把坛子搁到麦芽面前,站直了身子,笑着对他道:“林叔来啦,这是麦芽弄的,走吧,咱们进屋说。”
冬生也出来招呼他,林德寿把锄头摘在堂屋门口,扭头看见麦芽从咸菜坛里夹着什么东西,“你家麦芽,可真会过日子,连这么臭的咸菜水都不舍得扔。”
田氏拿了块毛巾捂着脸,从厨房里出来,给他倒了杯茶水,“她哪里是舍不得扔,是特地翻腾出来,又特地到林大姑家定做的豆腐干,谁知道她要折腾啥,都快把我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