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你不敢,从与本王相识以来,你做何事是不敢的?你以为一句不敢便能敷衍本王了吗?”项恒俯身,与洛悠然面面相对,她的眼里此刻只有他,他希望她的心里亦是!
这女人,到底要何时才能真正的归她所有?她到底要什么是他堂堂王爷给不了的?他一想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与别的男人私会,甚至在他的眼前她的心也会想着另一个人,他便无法抑制胸中的怒火。
他第一次那么想要得到一个女人,而这女人却不知好歹的想着别人,她已经是他的人了,她想都别想!不管对方是什么谁,他都不会让那个人带走她!
“奴婢句句属实,曾会有胆子欺瞒王爷?”洛悠然被他的眼逼视得惶恐不安,她怯懦的瑟缩了一下,立刻感觉到项恒更靠前了,双唇几乎要吻上来。
他的气息太过炙热,阵阵扑打在她的脸上,鼻尖,唇间,惹得她一阵颤抖,却是不再动弹分毫,她是真的怕项恒。
“既然如此,你就告诉本王今晚与你相见的那个男子是谁?”项恒线条柔和的唇轻启,二人的气氛越发暧昧暖烈。
洛悠然闻言并不吃惊,她知晓项恒会派人跟踪她,毕竟桃花教的内鬼还未找出来,他定是不会放松警惕。可听到他如此问,她不禁还是失望了,他不信她这个事实无论让她体会多少次,都是会痛如针扎。
不过也无妨,她的确是桃花教的人,至少现在还是,而她亦真的与外人有联系,依项恒的脾性与地位,猜疑是必然,她又有何黯然神伤的理由?
忽然,一计从心生,洛悠然与项恒对视,抿唇道:“王爷知晓是谁吧?何必还要问奴婢呢?”
她是故意的,她故意引导项恒以为她与别的男人私会,如此他会更气吧?如此他会要了她,如此她可以逃离他……
果然,项恒听到事实后震怒不已,落唇狠狠的撕咬洛悠然的,喘息道:“本王说过你是本王的!本王不准!”
他一定是疯了,竟然为一个女人失去理智!
他纠缠她的唇舌,不顾她痛苦的闷哼,不顾她的闪躲。她颤抖,似小鹿一般的眸染了一层薄雾,仿若初见时的惹人怜爱。
熟悉的暖香令项恒着迷,他不满足于她的唇,细细的亲吻她的脸颊,耳廓,在听到她低呼的一瞬间扯开包裹住她的被褥。
洛悠然只觉浑身一凉,惊恐的抬头看到项恒迷离的眼,那么专注的在她的落在她的身上,她知道,她会承受什么……
双手紧紧的握成拳,这即将是最后一次,这单方面的爱就会结束,项恒也将永远埋藏,知道有一天淡出她的记忆。
无法抑制的害怕弥散开来,她感觉到项恒的吻在她的脸上肆虐,每一个吻都似烙铁深深的烫伤她的肌肤,要吞噬掉她的所有。
月夜冷凉,烛火轻晃的房里,旖旎中隐含了无限哀伤。白墙上晃动的人影随昏黄的光芒闪动,女子一滴泪无声滑落,她轻声低哼,对伏在她身上的男子用口型说了一句:“永别。”
洛悠然不记得项恒是何时停下的,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当反应过来时,项恒已经在她的身旁睡过去。
这一次,他真的是气得不轻吧?竟然比以往都要让她难以承受,丝毫没有半点怜爱之情。不对,他从未对她有怜爱之心,甚至是怜悯也没有。
洛悠然苦笑,细细凝望面对着她呼吸均匀的男子,千万思绪在心中划过,最终也不过是“离别”二字,她解脱了便是再好不过。
悄然起身,她扶墙吃力的站着,摇摇欲坠险险跌到项恒的身上,她屏住呼吸强忍疼痛站稳,才慢慢沿墙下床。
随意穿好衣衫,洛悠然从床下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包袱,里面有她穿越来时的睡衣和拖鞋,还有翠红为她做的内衣裤,以及那封能让她无论如何也会坚持走下去的信。
现下夜深,项恒与她行欢,那些跟踪她的人该不会还有兴趣听墙角吧?就算他们有兴趣,依项恒的行事作风,也决不允许吧?且到了这个时辰,人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候,也是最放松疏忽的时候,她此时不逃何时逃?
桃花教的那个女人没盯着她,项恒的人每盯着她的可能性也很大,她什么都没有了,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赌博,赌这一次她能在所有条件都相比更充分的情况下离开,向来险中求胜不就如此吗?
扯出一抹笑,洛悠然回头看了一眼项恒,他似有金蝶扑扇的眸子已不再看他,而是安详的微阖着,颇有温柔的意味,如果是这样的项恒,她一定舍不得走了吧?
自嘲的转身,她不会再留恋了,不会了……
轻轻打开雕花木门,再缓缓将门关上,洛悠然快步朝后院偏僻的一棵树后走去。
近来身子孱弱,染了风寒又遭项恒那样对待,她已是吃不消,中路踉跄几步跌倒在地,她咬牙爬起来继续走。豆大的汗珠挂在额角,衣衫湿透也顾不上,黑暗中她就是一只渴望光明的飞蛾,那棵树后的出口就是她的光,走出那里,她便可以重获自由!
几经波折,她终于到了。夜风呼呼的掀起她的裙摆,她长呼一口气朝树后走去,剥开浓密的草,墙角处有一个能容一人爬过的狗洞。
是的,她要从狗洞爬出去,只要能自由,钻狗洞又有何不可?
这洞是上次项恒贬她做粗使丫环时她发现的,她那次端着衣服从这里过,恰巧见不知是谁的狗从那棵树后面跑出来,嘴里咬着一个肉包欢快的蹦跶离去。她心想那里怎会有肉包?走过去一看,居然有一个狗洞!
逃离的想法从那时起变成了一个计划,她一直在谋划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出逃,后路呢?就是林君诚!
她在福来楼与林君诚交换的条件便是——林君诚为她提供一个吃住的地儿,她可以为林君诚出谋划策。
面对这样的条件,经商的林君诚深知他能得到什么好处,何况供她一个女子吃住对于林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利与弊的比较,他自然选择了前者。
洛悠然这次是由衷的笑,笑她能摆脱一切,也笑她以往的无知才害得翠红离世,更笑她的情,永无结果的伤……
待一切安定下来,她的复仇便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