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轻歌预想的一眠天亮醒,腹水太多,她半夜惊醒。
冷澈月光通过没有遮挡的竹窗投射在轻歌脸上,山风寒澈,伴随着寒鸦凄异叫声,拉低她周身气温的平均值,身下兽皮早被她无意识卷起,裹在身上。
腹水难收,轻歌倒是忽略了这个问题,前世她没有晚上上厕所的习惯,尽管睡前刻意没有进水,可哪想这个身体还是如此麻烦,一直这么忍着不是办法,也没发现古代男人所用夜壶,即便有,自己也无法使用。她瞥了一眼白衣,这半仙师父倒是睡的安静,悄无声息,莫不是自己睁眼时他就这样,她几乎认为他醒着。外面应该没有人蹲点等着杀死自己了吧?这深更半夜的,他们不睡觉早上怎么起来练功能呢!
轻歌拖着病腿尽量小心离开竹屋,在屋后草丛释放自己。
总觉得哪里不对,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莫非……
她提起裤子,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啪嗒—”踩断草茎的声音,她蓦地回头,一人,一根染血削尖木棍,向自己扑来,三尺之距,轻歌以平生最快速度侧身而倒,尖端擦着她的脸而过,她一手拽向木棍的同时,尖声大叫,“杀人了!”,木棍脱手,那人摔倒在地,反手一扎,木棍没入那人太阳穴。
“你在干什么?!”白衣声音不复从前淡漠。
轻歌手还握着那根木棍,顾不得脊背疼痛,她颤声道,“师父,他要杀我…我…徒儿只不过是正当防卫。”感到身下柔软,轻歌这才发现身下血红一片,一个破开的大洞打开在一个死人的腹部。
“啊—”轻歌竟没有发现刚才倒在这人身上。
“啊—十三十四?!”“啊—杀人了!”“啊—”“啊—”白衣的弟子们接二连三赶来。
“你有什么话说?”白衣出言,弟子们瞬间安静。
“师父,徒儿不知道茅房在哪,不愿惊扰师父安睡,想在这里解决,谁知…刚提起…裤子就看到这人手拿削尖木棍向徒儿扑来,徒儿反手夺了他的武器杀死了他。徒儿不想杀人,只为自保,若是徒儿刚要杀他,就不会大喊救命了。至于他,”轻歌指向地上死人“师父请看,此人伤口血液凝固发紫,说明他已死多时,而非徒儿所杀,徒儿所夺那根木棒上正有相同血液,正是杀徒儿之人杀了此人,而此人手持武器与想杀我的人大致相同,做工粗糙,一看便是自己偷偷做的。师父,说句不该说的话,”轻歌环顾四周,“这些人中,肯定也有人有这种武器,而此人之所以被杀,应该是看到徒儿进了师傅的房间,眼看杀徒儿不成,欲走被人偷袭!”轻歌一稳心神。
“师父,谁知道是不是她编造的?”“就是,她才来多久?就知道我们中有人自制武器了?”“师父,按您制造的规矩,暗杀不被发现算本事,可这一旦查出来,那就得自裁。”“十一姐说的对,自裁!”“自裁!”“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