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枝头,秋风飒飒,竹影摇曳,冷香院内一片死寂。
夜,静得如同地狱,阴森中透着无尽的恐怖。
此时,东厢房门“吱呀”一声,微小的声音轻轻地划破空气,带着断断续续的摩挲声,慢慢地敞开。
只见一个身形娇小的黑影从敞开的门迅速地窜到厢廊上一根粗大的朱漆柱旁,鬼鬼祟祟地以柱为屏,探出半个脑袋看向院子大门,见素日守在院门口的士兵不似往常来回的交cha着走来走去,便大胆的轻步走到东院伫有屏障假山的墙脚下。
在假山这个隐蔽的位置,守在院门口的士兵是无法看到东墙角落的情况,凝如萱才敢放着胆子朝着东厢房的方向招手。
只见,一个比较娇小的黑影迅速朝着凝如萱的方向,如抱头的老鼠仓惶地跑向假山后与凝若萱会合。
“小姐!光看王府的地图你能跑得出王府吗?而且,夜里巡逻的士兵遍布王府个个角落,恐怕小姐逃不出去。”翠云借着月光,看着高高的院墙,非常担忧。
“呸!呸!呸!触霉头的话给我立刻收回你的肚子里去,只要你画的地图没有错误,标明士兵巡逻的位置无误的话,逃出去应该没有问题。”凝如萱从翠云手中接过黑布袋,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根麻绳,绳子的一端系着一个铁制双钩,这是她用来翻墙的工具。
翠云看着凝如如萱手中的绳子,蹙起眉头小声说道:“小姐!还是不要逃吧,若是被王爷抓到,再把小姐关进那不见天日的水牢里,小姐如何受得了这种污秽屈辱的体罚?”
凝如萱闻言,脸色立刻黑沉下来,额角微微浸出冷汗,忆起她刚穿越过来时,就是在水牢里醒来,也不知道前任凝如萱是如何死在水牢里,反正,她是狗血的穿越了,也狗血的成了一名被王爷丈夫虐*待的倒霉王妃。
思绪转到这儿,凝如萱满头冷汗,嘴角抽.搐,一边腹诽诅咒萧子弈这个变态王爷不得好死,一边掂着手中的双钩绳子的重量,压低声音,愤然说道:“不逃?我今后要受的罪就更大了,不死也成半个残废。趁着今儿是中秋佳节,府里宴请宾客,那个变.态的萧子弈又准一部份士兵喝酒,估计这个时辰这些人放松了警惕,是逃跑的最好时机。”
时间就是金钱,凝如萱不想废话多说,立刻转过身,让翠云让开一边,她动作敏捷地把带钩的绳端抛向墙头上,顺势一拉,钩子稳稳地钩住墙头,她再试拉了几下,觉得稳妥了,转头看向一脸忧色的翠云,小声道:“你弄来的铁钩子挺好用的,一试便成功了。”
翠云顿时汗颜,她很想告诉凝如萱,不是钩子好用,而是她身手实在是太过敏捷了,若她看到自己抛绳子时利落又精准的动作,一定不会这样说了。
“小姐!你不觉得今夜特别的怪异么?”翠云想起前两次凝如萱逃跑时,屡次被抓回来的下场,便又道:“相爷嘱咐奴婢要好生地照顾小姐,倘若小姐被王爷发现,翠云怕这回王爷不会轻饶……”
翠云话未说完,凝如萱早已经顺着绳子爬上墙了,只差一截就快到墙头上,翠云非常惊讶地看着凝如萱,眼睛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只一瞬,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