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文武再次醒来时,已身在一个陌生的山洞里。身上没有绳子绑着,穴道也被解开了。他朝四周环视了一遍发现山洞的两侧整齐地站着身着古装留着长发的盗墓贼,在山洞的尽头中央宝座上坐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头。老头的左右两侧则分别站着司空弄月和司空摘日。当文武的目光跟老头的目光碰到一起时,老头冲着他慈祥地笑了笑。
“你醒了。”老头见文武在看他,和蔼道。
文武看了看两边的司空摘日和司空弄月,这两个人在正道宗派联盟面前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现在却非常恭敬地站在老头的两侧,很容易猜到坐在宝座上的老头便是神盗宗的宗主。
“这里是哪,你是谁?”
虽然能猜到老头的身份,但文武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叫司空戏天,是神盗宗的宗主,这里是神盗宗的议事殿。小伙子,你还有什么疑问尽管问,我会尽量回答你的。”
老头极其和蔼地道,只从他说话的神态和语气,根本就联想不到他是神盗宗的宗主。从气质上来看,司空戏天跟司空摘日和司空弄月完全不同,他根本不像是大盗首领,倒像是和蔼可亲的老爷爷,说实话司空戏天给文武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司空宗主,你费了那么大劲,甚至不惜以纵火烧古籍山为名派人将我抓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文武早猜到司空摘日和司空弄月这次到古籍山不是为了抢上古神系谱,而是为了抓他。而他们费了那么大力气绝非因为他杀了神盗宗的弟子和断了司空弄月一条手臂。
“呵呵,既然你想知道,老夫也不兜圈子了。你猜得没错,这次我派摘日和弄月去偷袭古籍山实则是为了将你带到神盗宗。将你请到这里的目的很简单,老夫想收你为弟子。”司空戏天依然保持着很客气的语气,完全没有将文武当成阶下囚。
文武倒是奇怪了,他记得第一次跟盗神宗的人打交道时他们就想将他抓来给司空戏天当徒弟。
“不可能!如今我是伏羲宗的少宗主,而神盗宗是伏羲宗不共戴天的敌人,我怎么可能拜入敌人的门下?”
“文武,你先别那么激动。或许柳成荫曾告诉过你,伏羲宗的没落是神盗宗一手造成的。可是柳成荫只知其一并不知其二。”司空戏天淡淡地道。
听司空戏天的语气,神盗宗偷取伏羲宗的秘籍似乎还有什么隐情:“司空宗主,神盗宗盗取伏羲宗的祖传秘籍伏羲衍天掌并据为己有,使得伏羲宗没落到末流宗派数百年难道还有假吗?”
“文武,神盗宗确实偷了伏羲宗的秘籍不假,可是神盗宗这么做却是为了使得伏羲宗生存下来。”
听司空戏天这么说,文武冷笑道:“好啊,我倒是想听听你的理由。”
司空戏天道:“文武,其实神盗宗是伏羲宗的一个分支。在明朝以前,神盗宗又称为侠盗宗,宗里都是劫富济贫的好汉。明朝时,轩辕家族妄图一统修炼界,并用秘术控制了当时伏羲宗的宗主风印,风印不顾众人反对誓要将伏羲宗并入轩辕家族,还要将伏羲宗的秘籍伏羲衍天掌送给轩辕家族。
宗内的长老不忍心千年基业毁于一旦,于是委托侠盗宗将秘籍偷出来。轩辕家族未得到伏羲衍天掌便指使风印屠杀宗内的长老,以至于伏羲宗大乱,几乎全军覆没。所以在外人看来是侠盗宗毁了伏羲宗,实则是轩辕家族挑拨所致。”
文武道:“司空宗主,反正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当然可以随便编造故事。退一步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神盗宗是为了保住伏羲宗的秘籍才将伏羲衍天掌盗走,可是后来呢。
当伏羲宗重新建立之后,神盗宗完全可以完璧归赵,将秘籍还给伏羲宗。神盗宗非但不将秘籍还给伏羲宗,还据为己有修炼上面的武学。”
司空戏天摇摇头道:“文武,你想得太简单了。神盗宗如何不想将秘籍还给伏羲宗。可是若将秘籍还给伏羲宗,轩辕家族便会再次将秘籍抢回去。为了抢夺秘籍,轩辕家族还发动正道宗派追杀侠盗宗,并派人冒充侠盗宗的弟子到处为非作歹,时间一长侠盗宗便被人看成是邪道门派了。在众多门派的追杀下,侠盗宗为了自保只好修炼伏羲衍天掌上的功夫。”
文武听司空戏天这么说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司空宗主,照你这么说所有的事情都是轩辕家族所为的了?可是,轩辕家族为什么非要跟伏羲宗过不去?”
“文武,原因很简单,因为轩辕家族是轩辕黄帝的后裔,而伏羲宗是伏羲祖师的后裔。在上古时期,轩辕黄帝和伏羲祖师分属于不同的部落。
伏羲祖师属于古东夷集团,而轩辕黄帝属于华夏集团。轩辕家族试图一统修炼界便需要消灭东夷集团的后裔。”
司空戏天的解释使得文武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华夏集团,什么东夷集团,到底是什么东西。
“司空宗主,您能不能再解释一下?”
见文武已开始松动,司空戏天道:“上古时期,宗派何止万千,所有的宗派按照地理位置可分为三个集团:东夷集团,华夏集团和苗蛮集团。
最开始东夷集团的伏羲祖师仰天俯地,推衍了八卦,创出伏羲衍天掌因此统一了三个集团,伏羲氏传位于神农氏,可是到了神农氏,神农一心沉迷于丹药,疏于管理,三大集团的万千宗派便起来造反。
其中力量最强大的是华夏集团的轩辕黄帝和炎帝、苗蛮集团的蚩尤。双方大战,最终炎黄联盟取得了胜利,统一了三个集团。
从那时起,轩辕家族与伏羲宗便结下了不解之仇。轩辕家族一直追杀伏羲宗,只是伏羲宗与神女宗和神农宗一直联合,修为强大未能让轩辕家族得逞。我说的这些你从上古神系谱中也能猜得出来。”
上古神系谱中确实有记载,文武在古籍山时看过上古神系谱。从神系谱的第三和第四个等级开始,神系谱上分出了三个分支。在这三个分支的顶端分别是伏羲、轩辕黄帝和蚩尤。照司空戏天的说法,这三人分别是三大集团的首领了。文武对这些还保持着怀疑,因为上古神系谱是真是假还需要进一步考证。
“司空宗主,我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你。等上古神系谱的鉴别做完,我才能肯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文武,我可以给你时间,不过古籍山你不能再回去了。”司空戏天道。
“为什么?”文武疑道。
“因为上古神系谱一旦披露,宗派界必定分成两派,一派是华夏集团的后裔,一派是东夷集团的后裔。而十大宗派中大部分都是华夏集团的后裔,你回去后定会受到众人的围攻。”
文武道:“司空宗主,你可知道十大宗派中哪些是东夷集团的后裔?”
“这,我就不知道了。数千年各宗派发生了很多变故,早已面目全非。追根溯源需要大量的考证,上古神系谱无疑提供了很好的线索。但区分出宗派的来源还需要查阅大量的古籍。”司空戏天叹了口气道,“破解上古神系谱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文武明白司空戏天的意思,修炼界经过前面的发展终于发展到各方力量相对平衡了,这张系谱一旦公布于世必定会打乱这种平衡,所以还不如不公布这张系谱。
想到这,文武道:“司空宗主,这么说来我更应该回去,只要上古神系谱未被公布与众,修炼界就不会大乱。请司空宗主放我回去。”
司空戏天呵呵笑道:“文武,你想得太简单了。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无法阻止他们解读上古神系谱。因为上古神系谱上不仅记载了宗派传承关系,还记载了很多上古遗址。”
文武惊道:“司空宗主,您好像对上古神系谱很了解啊,难道您以前见过这张系谱?”
司空戏天点点头:“当年神盗宗为了揭露轩辕家族的本质找了很多证据,其中上古神系谱便是证据之一,只是后来这张谱的原版丢失了,拓本还存着。没想到原版竟然被林富找到了。来人,将上古神系谱的拓本给文少主看一看。”
听到司空戏天的吩咐,这时有人将一张写满密密麻麻符号的纸张呈给文武。文武粗略地看了一遍,果然跟上古神系谱一模一样。就像司空戏天所说,这张谱的最后罗列的是一些古代地名。这些地名经过历史的变迁早已面目全非,没有足够的古籍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些地址说的是什么地方。
文武将系谱还给司空戏天,拱手道:“司空宗主,多谢你的一番好意。不过我还是决定回去一趟,古籍山还有我很多好兄弟,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文武,你去可以。不过,你要先答应做我的徒弟。”司空戏天妥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