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朝梁至明一拳抱,朗声说道:“太师叔,您的话,弟子不太明白?”
“风儿,这么和你说吧,门派与门派之间,只能是在有极大恩怨之时,才可互相拼杀,但却只也能是比拼武技,而不得强抢财物。而我们主动攻击了天山派,雪鹰派,更是将其门派中的含金翻出,除了给予二派死者家属的大批金款之外,剩余的皆已用在了二山的防御之上。所以若是雷满金前来讨要含金,我虽说可以不给,但却也是输在一个理亏。”云飞扬正色的说道。
起初云风听得是一头雾水,但随即想想也便明白大陆五大帝国列出此等律法,为的便是不想那些实力高段的武者,随意找个借口,将他人弱少门派侵占,若是如此的话,这以实力为尊的大陆怕是将要乱成一团。
“玉河城城主雷大人到!”门外门人一声大喊。
只见一身肥肉,头粗耳大肚腩高挺的中年男子,满头大汗气喘息息的走进了“玉霄殿”中。
云飞扬缓缓站起身朝对方一抱拳朗声说道:“原来是雷大人,云某人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唉,我说云掌门,你玉山为何不安排一些脚力在山下,你看我这走上来一趟,都快把我累的没力气了。”雷满金气喘的说道,也不待云飞扬招呼,便自行坐在了一张大师椅之上,跟随其来的众人皆是站在了雷满金的身后。
“雷大人说笑了,我辈皆是修武之人,若是安排了脚力,岂不是会心生惰性,又如何能将修为提升呢。”云飞扬淡淡的说道。
“这倒也是!也难怪城中税官,每年到你们玉山来收税金之时,便一个个拖拖拉拉,谁也不愿前来,要是这么上下一趟,还不得把人给累死。”雷满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朗声说道。
“呵呵,大人皮娇肉贵我等粗野之人自是无法比拟。只是不知大人此次前来玉山,所为何事?”云飞扬朗声问道。
“是这样的,省府寒大人最近右手受创,下官前去探望之时,寒大人将这训斥了一顿,他说下官没脸去看他,因为下官连一个玉龙关都没有整治好,让他在朝中很是丢脸。”雷满金淡淡的说道。
“雷大人虽然在玉龙关多年,虽未有何过大的功绩,但至少玉龙关的百姓倒也安居乐业,这也是大人自上任以来,全力整治方才有的结果。又如何能说雷大人令寒大人丢脸呢。”云飞扬冷笑着说道。
“唉,谁说不是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有人在寒大人面前告了我的黑状,说你们玉山燕子门无故在整夜之间,便将天山派、雪鹰派众弟子尽数诛杀,更是将两派几百年来所含的无数宝物尽数劫回了玉山。寒大人怪我没能力保天山派、雪鹰派,以至我玉河城又损了两名剑皇强及数十名剑王武者。本官也是自觉得无脸再在寒大人府上久待,于是连夜赶回府中,今日一早便来玉山请教云掌门了。”雷满金朗声说道。
“大人请讲,云某洗耳恭听!”云飞扬淡淡的说道。
雷满金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云掌门,你们燕子门与天山派、雪鹰派相隔百里,各自皆是有着自己所处的疆界,为何你会无故率众弟子将这二派门人尽数诛尽。”
“大人,在下不知你是在何处听说我燕子门众人将天山派、雪鹰派众门人尽数诛尽。现今天山派、雪鹰派之上,还有着无数两派的弟子在山中驻守,大人大可派人上山查探。至于大人说我辈“无故”攻击天山派、雪鹰派,这更是荒谬之言。多日前,天山派掌门司徒明月在我玉山之下大打出手,连伤我几名师哥弟。云某无奈,方才出手将其诛杀,后来云某人亲自将司徒明月的尸身送回天山派,却不料天山派众长老与雪鹰派掌门雷烁合力攻击在下,在下无奈,只得与众位师哥出手还击,还请大人明查。”云飞扬朗声说道。
“其实你们门派之间的事情,本官也没能好好统管,在你们几大门派有个隔阂之时也未能及调解,才会酿成昔日之祸,本官也有不可推泄的责任,本官他日自会前往省府负荆请罪,而此事既然已经过去了,我们便不提也罢。本官此次前来,是代帝国收回天山派、雪鹰派两派数百年来的含金,还望云掌门能够全力配合。”雷满金正色的说道。
“大人,天山派、雪鹰派确实有着不少的含金,但已经全部被两派死者家属及两派的弟子尽数瓜分,所以我燕子门并未有什么天山派、雪鹰派之含!”云飞扬看着脸色不善的雷满金朗声说道。
“云掌门,阁下是将本官视着三岁孩童不是。近二千万的含金,又岂有可能被你尽数发放于两派武者。”雷满金冷冷的说道。
“呵呵,大人息怒,在下不知你在何处听说这二派有近二千万的含金,若是他们真有如此多的含金,又为何不将山门多布置上一些机关算计,要知道大陆任何一个门派,可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巩固自为实力,我想天山派、雪鹰派不会如此不通世事吧。所以大人所说的二千万含金,云某人真的不知是何人恶意诳骗大人,以至大人上我玉山出丑。”云飞冷淡淡的说道,在其眼中放出两道极其阴冷的寒光。
当雷满金与云飞扬那阴冷的眼神相对之时,心中不由自主的一阵抽搐,但雷满金却还是咬着牙朗声说道:“云掌门,空穴来风必有其因!”
“雷大人,天山派、雪鹰派弟子众多,我燕子门众弟子当日又仅仅只是击杀了一些罪魁祸首,所以难免还是会有一些双派愚忠的弟子门人,暗中兴风作浪,想必与以大的聪慧,也必然能够分辨。”云飞扬客气的说道。
“来人,将天山派、雪鹰派分发金款的账簿拿来给雷大人过目!”云飞扬朝门朗声叫道。
只见一名弟子拿在着两本厚厚的账簿走了进来,恭敬的摆放在了雷满金身前。
雷满金取过一旁的账簿,随手翻了几页后,抬头看着云飞扬朗声说道:“云掌门,虽然这帐簿之上皆有人名手印,但谁又能保证这帐簿的真实,谁又能保证这其中的人名皆有其人呢。”
云飞扬微笑的走到雷满金身前,将其手中的账簿接过,交于身旁的弟子后,朗声说道:“我想以雷大人的聪明才干,想要查出这些人到底存不存在,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大人只需要派人查探一翻,即可知道真伪。”
“云飞扬,你的意思是不肯交出两派含金对吗?”雷满金冷冷的盯着云飞扬狠狠的说道。
“大人,所有含金皆在此处,云某人随时恭敬大人翻查,但若是雷大人毫无凭据的胡乱报数,我云飞扬却也是无法应承!”云飞扬冷冷的盯着雷满金,朗声说道。
“云飞扬,今日之事,我必会通报省府寒大人。到时候,若是寒大人一怒之下,命“天山军械营”数十万兵将进驻玉山之时,阁下便自是知道后果。带上账簿,我们走!”雷满金高声说道,转便向玉霄殿外走去。
“账薄大人可以带走,但是在大人将账簿带走之前,还请大人在含金一事上给个批复裁定,否则的话,这个账薄云某人还需留下,以作凭证。”云飞扬冷冷的说道。
“我们走!”雷满金知道云飞扬拿着一本账薄,死无对证,若是他真的一个一个的查验的话,即便数目不对,他也大可以说是天山派或雪鹰派的弟子故意污蔑燕子门。
待雷满金走后,云飞扬眉头紧皱的看了一眼师叔梁至明,梁至明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只见赤飞龙领着数八名弟子,抬着二个结实的大木箱,快速的向山下走去。
雷满金满脸怒气的快步走下了玉山,胸中的怒气外加长时间从玉山走下的石阶,险些没把他累趴在雪地之上。
“雷大人留步!雷大人请留步!”赤飞龙不知何时出了山门,朝雷满金高声叫道。
“原来是飞龙先生,不是阁下叫住本官有何事?”雷满金淡淡的说道。
“呵呵,在下常年在后山居久,刚刚方才得知雷大人光临,所以特意去往玉霄殿一述,奈何大人却已经离开。后来听我掌门师哥说起与大人之事,方才知道你与我师哥皆有些误会,这不,飞龙便急急赶至山下,还好大人未能走远。”赤飞龙客气的说道。
“误会,我看不像吧,云掌门说话可是硬气的很,我倒是看不出有什么误会来。”雷满金气恼的说道。
“呵呵,大人,别生气!我师哥从未见过大人,对大人你也不了解,但飞龙却与大人有过几面之缘,知道大人乃是胸含远大报复之人,更知道大人处事谨慎,明查秋毫,所以才会亲临我玉山,询问两派含金之事。”赤飞龙正色的说道。
“嗯,飞龙先生,你讲到本官的心坎里面去了。若是刚才有你在侧,本官即便堪你之面,也不至如此气恼离山。”雷满金朗声说道,他这个城主之位虽然是以重金买来的,但是多年为官,他也非常清楚,与这些习武之人来硬的那是自讨没趣。现在赤飞龙给他一个台阶,他自然便顺势而下。
“大人,我师哥为人耿直,不善言谈,若有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只是这两派含金确实如我掌门师哥所言,皆已尽数发放于两派家属及弟子,皆是有账可查,还望大人明鉴,也望大人在省府为我燕子门多多美言几句,飞龙感激不尽。飞龙自知大人不远百里雪山之路,来我燕子门,实属不易,方才略备薄礼,还望大人笑纳。”赤飞龙在雷满金身旁轻声说道,只见其一挥手,八名燕子门弟子便提着二个沉重的大箱子走到了雷满金身前。
赤飞龙满含深意的朝雷满金微微一笑。
雷满金自是明白赤飞龙之意,虽然他此行未能达到来时的目的,但转念一想却也是已然明白,若是燕子门真在天山派、雪鹰派夺下了近二千万的金款,帝国或是省府寒大人,又岂会如此不闻不问。
“其实我起先也有些怀疑,是不是手下人误报,凭天山派、雪鹰派,又如何会有近二千万的含金,待本官回城之后,必将好好查验查验此事的真伪。”雷满金朗声说道。
“即是如此,那在下便不留大人了,雪地路滑大人一路好走。”赤飞龙朝雷满金一抱拳,朗声说道。
“好,那本官就先行告辞了!”雷满金朝赤飞龙一抱拳,朗声说道。
雷满金在手下人的帮扶之下,进了他那架特制的大马车,两大箱的金币也被抬了上去。只见马车缓缓向前驶去。
看着远去的大马车,云风缓步走出了山门,看着赤飞龙朗声说道:“五叔,此等狗官,为何还要送他如此多的金币?”
“风儿,现今乃是我燕子门的多事之秋,所以多一事不如小一事,若是这个狗官真的死咬着不放,下次率兵前来的话,对我们也是一个极大的麻烦,所以耗些钱财将其打发了,也是好事。”赤飞龙无奈的说道。
“那是五叔你和师傅好脾气,若换作是我,直接给他一剑倒也来的省事。”云风不悦的说道。
“呵呵,你这个臭小子,你一剑下去倒是省事了,但他堂堂一个城主,若是死在我燕子门的势力范围之内,我们可就有着无尽的麻烦,到那时可就不是用几万金币所能打发得了了。”赤飞龙无奈的摇了摇头,缓步便上了向玉山走去。
当云风听到赤飞龙说的那句“他堂堂一个城主,若是死在我燕子门的势力范围之内,那我们可就有着无尽的麻烦,到那时可就不是用几万金币所能打发得了了”时,心中猛的一惊,但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那儿,反正云风便是感觉心中隐隐好似有什么不妥之处一般。
“唉,管他呢!”云风甩了甩头喃喃自语道,转身便缓步向玉山山顶走去。
当云风悠闲的走到玉山半山腰上之时,其心中却是猛的一抽搐,一丝不祥的预感在云风脑海中闪过。
“不好!”云风一声长啸,身形全力一纵,便疾速的向玉山山脚下飞冲而去。
玉龙关外,一行几十匹高头大马缓步走在雪山之上,在众多马匹中间,行着一辆大号的马车。
雷满金笑咪咪的坐在马车之上,轻轻的摸着木箱中的金币,他没想到这个赤飞龙倒还是挺大方,一出手便是五万金币。其实他今日在来之前,压根也没想过能从燕子门弄到多少的金币,但这么看来,今天倒也没有来错,至今这五万金币是白赚的了。
“咦……”
“咦……”
马车外一阵骚动,雷满金伸手掀开车帘朝车外看去,只见一名身材高挑身着银灰色衣衫的蒙面男子,手执一把宽大的巨剑立于众人马前。突然,此人左手猛的一扬,一把飞刀便快速的飞出,射在了最前面的一名武者咽喉之上。
“呃……”雷满金的众护卫皆是惊恐的对视了一眼,神情紧张的盯着眼前的男子。
只听得蒙面冷冷的说道:“我只取这狗官一人性命,其他人自行离去,若是谁人拦我者,下场便如同他一般。”
“走!”众护卫一声惊呼,便快速的掉侧马头,往两旁飞散而去。
蒙面男子见众护卫离去,提着巨剑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雷满金的马车。
雷满金心中一惊,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肥大的身躯全力的一纵,竟将马车后窗撞裂,其肥大的身躯连滚带爬的从轿子中滚了下去。雷满金不敢有丝毫的停留,没命的向玉山方向冲去。
只见蒙面人飞身一纵,其高挑的身形便挡住了雷满金的去路,蒙面人缓缓的转过身,在其冰冷的双目中,闪过一丝丝暴戾的杀意。
“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本……官!”雷满金抖栗的指着蒙面人,惊恐的叫道。
“哼,狗官,你看清楚了!”男子冷笑的将遮面的布巾摘去,只见其白晰憔悴的脸庞呈现在了雷满金面前。
“你。你。你是昨天的那个人?”雷满金抖栗的指着对方说道。
“没错,你说对了。”男子冷冷的说道,一步一步的向雷满金走了进去。
“为。为什么?你。你千方百计的诱我上玉山,而又在这里劫杀我,要知道你昨天便已经有大把的机会?”雷满金不解的问道。
“若是昨天你死了,了不起帝国便是死了一位无材无德的狗官罢了,但是如果你今天死了,那你可就是为民谋福为国捐躯的帝国好官了。”男子冷冷的看着雷满金,淡淡说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雷满金朗声说道。
“哼,死到临头你还如此的好奇,我便让你死个瞑目。今日你死在这玉山之前,过了今晚,所有人便都会知道,你雷大人是为了向燕子门追讨天山派、雪鹰派二派的数以千万的含金,而被人暗杀在这雪山之中。若是如此的话,我想你势必将成为我极辰帝国轰动一时的好官。”男子冷笑的看着雷满金说道。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你把我骗到玉山,为的便只是要陷害燕子门?”雷满金惊恐的叫道。
“你说的很对,不过可惜,你知道的有些晚了。”男子冷笑着说道。手中的巨剑便已经缓缓的举了起来。
“好像不晚!”一道冷傲的大吼声从男子背后传了过来。
“嗖!”一道银色的寒光疾速的射向了男子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