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赖在男孩子怀里哭泣。
这种画面总是让人联想,旁人的第一反应也是男孩子的错。当那个女孩还是一个美女的时候,这种情绪就会被放大。
阎皓风一边安慰着古妙彤,一边看着过往的人群对他指指点点或者是鄙夷的目光。什么“鲜花插在牛粪上”“负心汉”“二世主”等词语都从人群中说出。他们虽说的小声,但阎皓风如今的修为哪有听不到的。
古妙彤的哭声越来越小,阎皓风趁机安慰道:“妙彤,别哭了。我错了都不行么?哭多了都不美了。”
古妙彤恨声道:“要你管?你大色狼除了占我便宜,还会干什么?”
阎皓风趁机说道:“还会帮你忙,你买东西我出钱,你想打人我出力,你要报仇我出手。妙彤,时间不早了,我们去你家看看好么?”
果然,古妙彤一听到此,立马紧张起来。她挣脱阎皓风的怀抱,对阎皓风对视一眼,看着他那双比星空还有深邃的眸子突然低下头,淡平静说道:“那你跟我走吧。不过不许欺负我。”
阎皓风点点头:“那当然。”
心中却没有明白自己那里欺负她了,好像每次都是她主动惹自己来的。
两人并肩而行,阎皓风找话题说道:“妙彤,你的机缘是一密三境九府十八福地中的哪一个?我的是九府中的斩元仙府。”
古妙彤摇摇头说道:“我的是十八洞府中的烟霞福地。不过我也是糊里糊涂就深陷这个漩涡里面的,其实我并不在乎这数目福地的,洞天的。我只想修为高一点,能弄到仙丹把我弟弟的残疾治好。”
阎皓风苦笑道:“有谁想要被追杀?像我们这种天才,就算平平凡凡修炼将来成就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
古妙彤笑道:“你就臭美吧,这个世界不知道多大,紫鳞界只不过是其中很小的一个界面而已。除了人族外还有其它先天极强的百族呢。你说大话就不怕闪了舌苔?”
阎皓风看着她灿烂的笑容,问道:“妙彤,你生下来就应该是笑着的,而且还在春天是不是?”
古妙彤疑惑道:“你问这干什么?想打探本姑娘的生日?我才不告诉你。”
阎皓风朗声笑道:“你若不是生下来就笑,那笑容怎么这么美?你若不是生在春天,那笑容怎么比春花还要灿烂?你说我对不对?”
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别人的赞美,跟何况阎皓风说道诚恳。古妙彤嬉笑道:“你如此油嘴滑舌,是不是经常这样子哄女孩子?幸亏本姑娘可不像紫鳞界里的小女孩这么好骗。”
阎皓风突然黯淡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打你注意的。我在远方还有一个傻姑娘在等我呢。我欠她太多太多了。”
古妙彤看到阎皓风黯淡的神情,听着他的话不知怎么的心里就不舒服。也许美丽的女孩子潜意识都认为围在她身边的男孩子都被自己的美丽折服吧。
她假装不经意问道:“她美么?”
阎皓风突然停下脚步,望着天上那三颗皓月,似乎陷入回忆,月光洒在他脸上,满是的追忆和幸福的表情。他柔声说道:“美!世界上没有一个女孩子能够比得上她!”
古妙彤突然觉得好失落,谈话的兴致也没了。而阎皓风时候也陷入了回忆,也没有在说话。
路在远,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古妙彤突然停下脚步,略带酸意的说道:“喂,大色狼,还在想你的女朋友压。我家到了。”
阎皓风回神过来,真个人洋溢着一种满足。笑道:“那我们就走吧。我随便帮你弟弟看看,要知道我医术也很在行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大门。
古妙彤突然神识传音说道:“有人监视我们,怎么办?”
阎皓风传音给她,笑道:“小虾米而已,随手都捏死。有我在,你怕什么?”
古妙彤听着,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真的好安全。
院子中很安静,他们直接朝大厅走去。因为那里有人,而且还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训斥。
阎皓风与古妙彤故意弄出脚步声,出现杂门口。
大厅中有五人,一对老人,一对中年夫妇还有一个跪在地上的少年。
五人注视这阎皓风两人。那精神烁烁的老者起身说道:“你们是何人?古妙彤已经不再这里了。”
古妙彤把脸上的易容术去掉,平静说道:“王爹爹,我是妙彤。”
“妙彤?你回来了!”
老者没有说话,但是跪在地上的少年却是兴奋的跳了起来。
“跪下!谁叫你起来了!”老者喝道,望向古妙彤,极度为难说道:“孩子,我们王家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说着就要朝古妙彤拜去。
古妙彤大惊,立马上前扶住,说道:“王爹爹,你对我和我弟弟有救命之恩。妙彤哪能收你一拜?”
老者被扶住,已是老泪纵横:“我一生重修养,一生培养浩然正气,以自己德行为傲。没想到,没想到连个孙子也教养不好!愧对人师,愧对人师!”
他说着说着,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阎皓风一惊,深为这老者德操感染,来到老者身边,一股灵气就往老者躯体输送,帮他调理乱糟糟的真气。他说道:“老人家,人之好坏可以教育。人的本性是好的,可常常也会被各种念头所蒙蔽。你没有错,你的孙子也没有错。”
他说到这看了一眼古妙彤,继续说道:“错就错在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念头,没有正确对待自己的感情。故有诗云: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知错只要能改就够了。”
老者听了,自语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小哥儿好悟性,好悟性,老朽不如,不如!”
他睁开古妙彤扶着的手,朝着阎皓风以弟子之礼拜了一下,转身对着那少年说道:“孽畜!还不过来拜谢这位公子?他不仅教会了你如何修身,还教了你做人的哲理。你若能做得到,我死也认了!”
那少年却突然大声叫道:“爹爹,他只会空口说白话。你看他身上一点修为都没有,如此无能,有如此自大,怎么能受你一拜?我不拜!”
阎皓风摇摇头,他进门开始就收起了自己的修为,如同凡人一般。他也不屑与这少年辩解,因为他们本来不在一个层次上。
老者刚要发怒,阎皓风笑道:“老人家,你懂了我受得起你一拜。他不懂,你要他拜我,是何原因?你还是说说妙彤的弟弟在哪里吧。”
阎皓风神识早已经扫便整个大院,可除了他们五人,再无外人。
老者听到阎皓风前半部分愣了一下,听到后半部分突然悲愤起来。抖栗的指着那少年,怒道:“这孽畜……这孽畜昨天趁我不在,居然把古辛那孩子带出城去交个化剑门换丹药,你说他还是人么!还是人么!”
那少年辩解道:“爹爹!不是我要换丹药,是化剑门说能治好古辛的残疾,又说他天资高,要收他为徒。古辛自己也同意,丹药使他们赠予给我的!”
老者大怒,一巴掌就打在了那少年的脸上:“孽畜!我没有你这个孙子,我一生的德操都被你败坏了!都败坏了!”
老妇道人见到孙子被打的吐血,可不乐意了。她把孙子搂在怀里,指着老头子骂道:“老头子,他可是你王家的独苗!自个小女娃是我们家什么人?自从你把他们姐弟领回来后就对你孙子又打又骂。我看他们才是你亲生的,我们都成了外人!”
古妙彤极为委屈,说道:“婆婆,我……”
老妇道人冷笑道:“谁是你婆婆?我叫你做我孙媳妇,你不肯。我孙子是配不上你,但是若不是我们王家这几年照顾你们姐弟,你能有今天达到天人之境,成为真人?忘恩负义!忘恩负义!”
老头子怒道:“够了!令他们回来是书院每个老师的义务,教育好他们是我们的责任!若不是有你这老婆子宠坏,这孽畜会如此!”
这家子吵得越来越厉害,连阎皓风和古妙彤告辞离去都不知道。
柔和的月光照在路上,人已经很少了。晚风吹来,古妙彤那张苍白的脸在夜光下显得如此的憔悴。
阎皓风把她搂在怀里,安慰说道:“我们和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只是偶尔的停留,我们有命运安排给我们的路要走,那条路使他们所不能理解的。”
他感觉到怀中的人儿把自己抱得更紧,他又说道:“这条路很长,长的甚至不知道有没有终点。这条路很累,累得我们不知道那一天就会倒下。但是我们并不是抑郁的,我知道还有许许多多像我,向你这样的人。他们带着自信,带着感动,但这无限的希望向着前方走着。我就认识这么一个人,他带个了我这份感动,现在我也把这份感动传给你。希望你坚强的往前走!妙彤,你能懂得么?”
古妙彤抬起头,眼睛有着异样的光芒。她坚定说道:“我不懂你说的道理。但我知道,我这一刻开始喜欢上你了。你喜欢我么?”
阎皓风一听,人僵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