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万物本来就是有差别的,正因为有了差别,才有了这个多姿的世界。
人也一样,其中的差别更加明显。有的人还没出生就注定高高在上,有的人奋斗一辈子也只能卑微活着。
尹老活了大把年纪,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而且是深有体会。
他望着阎皓风叹息说道:“从你踏入武者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并非池中之物。没想到短短几年就到了天人之境,凭这份资质就是世家核心的天才也不如你。”
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望了眼旁边的孙女,又叹道:“本来还有一丝希望和奢望,我想要把梅儿托付给你,我也好安心晚年到处去游历一番,没想到你竟然闹出如此风波。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缘分终究不敌命运!”
缘分终究不敌命运,或许这就是命吧。它安排了一个喜剧的开始,在顶端时又演成了悲剧。
阎皓风默默不语,命运?他隐隐约约懂了,可是付出的代价却是太大,太沉重了。
他低头望向尹穆梅,见她含水的眸子如同深秋的汪潭,粼粼波动,长长的睫毛总是擒不住溢出的泪,也在一动不动望着自己。
既要注定的分离,何不干干脆脆一点?
明知道离别最苦,拖得越久那情也就难以割舍,泪流的就越多,可偏偏还是很多人要这样子。
尹老还能说些什么?他什么也不说了。
似乎想倒了自己的伤心往事,有点浑浊的双眼也湿起来,他起身别过脸去,深吸一口气,最后摇摇头走了,只留下一个苍老落寞的背影。
亭子中,不知何时起了点风,萧瑟而凄凉。
两人就这样凝视着,谁也不先说话,仿佛要把这一刻变成永恒。他们那漆黑的眸里都映着对方的模样,似乎想一辈子地烙印在里面。
风卷落叶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响亮,仿佛离别的序曲,低沉而伤感,引人无边的愁绪。
一片枯黄的叶,不知从何方吹来的,风中不受一点重力,如同一只蹁跹的黄蝶,漫无目的又身不由己,孤独地受风摆布。
“风中的黄叶虽然孤独,终有落地时。梅儿,你哭什么?”
阎皓风握气她那芊芊如玉的手,举起到自己胸前,把得自洞府的那枚储物戒指轻轻戴在了她手上,嘴角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赞美道:“真美!”
尹穆梅问道:“风儿停止了,黄叶是不是永远都停留在那儿不回来了?”
阎皓风说道:“本来都身不由己,我也不知道下一阵风会把它吹到何方,怕是永远回不来了。”
“你骗人!叶子又没有长脚,当然回不来,可是你不同,分明是你自己不想回来。”
尹穆梅大声哭喊道,如花的脸庞满是倔强与委屈,杏目圆瞪,不甘的泪滴滴而落。
阎皓风松开了她那冰凉的小手,望着院子满地残败的景象,不让她看到自己滑落的泪,强自镇定道:“许是无缘,那一阵风把我吹来,另一阵风又把我吹走。我恨自己太过轻微,为什么总是要被风弄,我也想永远停留在一个地方,可是……”
“可是什么,分明你自己习惯了在风中的自在,一落在地上你就怕自己会枯烂腐朽,最后化成泥土永远的平凡是不是?”
阎皓风只觉得自己背后一紧,就被一个柔柔的身躯紧紧抱着,说不出的温暖。听到她扯心裂肺地质问,阎皓风捏紧了自己的拳头,他恨这造化弄人,他很这因果气运,但他更恨自己无能,若非无能,又怎么会身不由己!
“梅儿,这个储物戒指你收好了,里面我留下了些‘凝元丹’,还有一瓶‘天心丹’,另外那些发光的晶石叫做‘天河之晶’,每一颗都是一万人族贡献点,你收好了。此次离开,或许……或许再也不回来了。”
阎皓风想起自己一片黑暗的未来,几乎是十死无生,只希望她不要再念记自己。但同时他心中也异常矛盾,并不希望她真的忘掉自己。
或许这就是爱的太过深的缘故吧。
“我不听,我不听!你答应过我的,要永远在一起,你若不要我,我立马就死给你看!”
说道分离,尹穆梅也失去了理智,张开秀口往他身上狠狠地咬,大有他不答应就不松口地架势。
阎皓风吃痛,心想:梅儿外表虽然贤淑温婉,但却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孩,再哭哭闹闹下去,怕这个认准死理的傻丫头真的可能去干傻事。
当下狠下心欺骗道:“哈哈,没想到你真上当,其实我已经早不喜欢你了。整天哭哭啼啼的,我看了心烦。那些誓言都是骗人的,我现在发誓,我阎皓风再也不喜欢尹穆梅,一辈子都不愿见到她。”
阎皓风说这句话说的太假,演戏演得太不像了。
但他还是挣开她的环抱和扯咬,不敢与她对视,运起身法人瞬间出现在了院子中央,心如刀割。
尹穆梅没有留神,整个人惯性地摔倒在地上,满脸悲伤地看向院子中央的那个孤独落寞的背影。
愣了一会儿,突然间笑了起来,美如玉的脸颊上绽放着异样的嫣红,大声道:“皓风哥,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对,我是在骗你。因为你这个傻丫头又笨又好骗,直到现在还不明白。”
“你骗我,是怕我会自寻短见是不是?”
“是,就怕你死了,你爹爹会怪在我头上,他孤苦伶仃没人照料他。”
“你……你走后还是会回来的,是不是?”
“那当然,几百上千年后,我修炼有成当然会回来,但是你还在么?像你这种一天到晚不好好修炼的人,你能活得这么久么?”
“我能!我一定能!”
尹穆梅坚定地说道,眉目里绽放出异样地光芒。
阎皓风听着躯壳一颤,心想:梅儿若把心思放在修炼上,或许就不会自寻短见,也不会在这么痛苦了吧,我且和她立下一个没有期限的誓言,这让才有一分期望。
阎皓风转身,身影一闪,一步迈到尹穆梅面前,居高临下望着她道:“你能做到,我怎么相信你,你可敢与我立下誓言?”
尹穆梅不愿示弱让他高高在上地和自己说话,爬了起来盯着他冷声道:“你说,什么誓言?我尹穆梅定说道做到!”
“好,那我们立誓言。我阎皓风此去离开是要去探寻那斩元仙府,提高修为成为仙人傲视天地。或几百年,或许上千年,只要修炼有成定会风光回来,你敢不敢立誓几百年,上千年后我回来还能看见你?”
阎皓风这会间,天人之境的气势完全爆发,压向了只有中级武者的尹穆梅,想让她示弱。他这是激将法,知道只有如此这个倔强的女孩才回答应。
尹穆梅看着他那轻蔑的眼神,感受着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心底里陡然间生气了一股不服气。
她又想到了自己的爹爹就是因为达不到天人之境被自己婆婆所抛弃,咬紧牙冷冷道:“哼!别以为天资好有什么了不起,我就和你立誓,我一定要活的比你久,不单只千百年,一万年,十万年我仍然存在!我就怕某些人探宝死在路途中,空口说大话罢了。”
“哈哈!我空口说大话?你我就走着瞧,看谁先老死!”
阎皓风收回了自己气势,也不示弱地瞪着他。两人四目相对,透过双方的眸子里都能看见自己的身影,谁也不肯先收回目光。
时间仿佛凝固了,门口里两张脸上满是倔强。阎皓风受不住她越来越冰冷的目光,气势开始弱了下来,而眼神中反而越发的火热,当先忍不住,上前一抱把她拥进自己怀里,对着她那双诱人的朱唇吻了下去。
谁知还没来得及享受那两片湿的温柔,嘴唇吃痛,居然被对方咬了上去。
阎皓风立马分开,对着她喝道:“你干什么?”
谁知回应他的是一双冰冷的眼睛,目光中满是倔强和不屈。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要得到,越是征服不了的东西,越要征服。男人如此,女人也如此。
阎皓风当然免不了俗,尹穆梅这样子反而激起了他原始地征服欲,把她抱得更紧,又吻了上去。可是刚碰到她的唇边,又被她咬了上去,这回咬得狠,居然咬出了血。
这还了得,原来百依百顺的小猫咪居然变成了小老虎。
阎皓风心里憋屈,大怒道:“你存心的不给我是不是?我偏要!”
两手把她横腰抱起,闪身把她横放到桌子上。尹穆梅也不反抗,只是冷冷盯着他,就是不屈服!
阎皓风一只手摁住尹穆梅双手一只手摸着她的脸蛋,霸道地说:“你若是再敢咬,我真不客气。”
说完俯身下去欲要亲吻,刚到嘴唇那突然停止,尹穆梅没料到他来这一招,没有咬到,刚想再去咬,发现嘴唇一痛,居然被阎皓风咬上。
阎皓风起身得意道:“你居然要咬我,我就不客气地要回去了。我说过,我会惩罚你的。”
说完一只手朝尹穆梅肚皮上挠痒起来。尹穆梅还想板着脸不去理会,谁知阎皓风挠痒时还用上了灵力,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阎皓风趁状低下头吻了下去,一见她有咬人迹象,立刻挠痒,让她没有力气扯咬。
阎皓风得逞,使劲地吻了起来,一只手不再挠痒,而是掀开尹穆梅衣襟朝着她身前探去,一时间只感觉手上全是发育好润滑,仿佛掉进无边的温柔乡里。
尹穆梅被他吻得早已经浑身发软,身前再被那个坏蛋又揉又捏,早已经意乱情迷。
本来她不是真恨阎皓风,只是装出坚强来不让他看轻,如今见他如此迷恋自己,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双只长长的美腿使劲夹紧他的腰,两只莲藕般的玉臂搂着他的脖颈,主动吻了起来。
良久后,唇分。
阎皓风知道自己不能再进一步了,他要留着尹穆梅清白的躯壳,他怕自己万一回不来。他闻着她躯壳散发出那淡淡体香,低下头吻干了她流出来的泪痕,压住涌上来剧烈的念头说道:“梅儿,你答应我,我走后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尹穆梅含泪点头。
然而就在此时,天地间一暗,一阵无边的威压降临下来,仿佛末日的来临,让人连喘息都喘不过来。
紧接着一阵焦急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房间里就出现了一个人,正是云羽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