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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巧设口袋歼顽敌

正当石柱、小宝隐蔽在丛林中细心观察四周动静的时候,敌人汽车的马达声惊动了在草丛中过夜的野山羊,灰色的野山羊“噌”地一下子蹦了出了树丛,迅速地跑了起来,弄的树丛哗哗乱响。敌人闻声立即将车停了下来,从苫布蒙着的后车厢里稀里哗啦地蹦下七八个人,手里端着枪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朝晃动的树丛扫射起来,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嚷嚷着什么。

小宝当了一年多兵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吓得直往后缩。石柱见状拉着小宝躲在了一块大石头后面,嘱咐小宝:“不要抬头,凭听觉判断。”这时,密集的子弹无目的的朝他们这边射了过来,打在大石头上火星飞溅,俩人紧缩着头,有一颗子弹打在离小宝十厘米的地方,火星溅到了小宝的脸上,针扎一样的疼。

过了一会,射击停止了,见没什么动静,几个国民党兵端着枪,战战兢兢地朝灌木丛这边走了过来,找了半天只找到一只被打死的野山羊,其中有一个叫嚷着:“到石头后面再找找,看看有没有别的东西。”

一个当官模样的人说道:“当官儿的都不来,叫咱们打头阵,死的是咱们,咱们也甭找了,两个人抬着山羊回去炖肉吃去。快,抓紧时间上车,调转车头,返回驻地”。几个国民党兵满腹牢骚地把山羊扔到车上,又是一阵儿马达声,汽车按原路开了回去。

石柱和小宝长舒了一口气:“你的判断非常正确,原来这是敌人的先头侦察人员,谢天谢地他们没到大石头后面来,好悬呀,只差一点点就被敌人发现。哎,真搜到石头后面咱们怎么办?”小宝小声地问。

“那还用说吗,打呗。”石柱抬起头看到敌人已经走远了,命令小宝迅速回去,将这里的情况向李扬汇报,自己留在这里继续观察敌情。

敌军这个车队队长最低是少校军衔,估计在他们的部队里也是个人物。说起话来瓮声瓮气。他的指挥车和车队就停在离老山口不远的地方,当侦查车到前面侦察去了的时候,几个虾兵蟹将凑在一起抽着烟,小声议论着:“这天太冷了,这仗打完我马上解甲归田,和老婆孩子过消停日子。咱们整天儿脑袋别在裤带上,不知道哪天见阎王。”

另一个好像抽了半截烟拽在了地上,用脚碾了碾,气愤地说:“可不是吗,我老婆要知道我在前方流血打仗,早就跟我吹了。不行,我得想办法脱离这个叫人胆寒的部队。”

这时,有人发现队长朝这边走来,“嘘”了两下,几个人光闷头抽烟不言语了。“刚才前方的密集枪声,是怎么回事儿?你们谁知道?”这几个人摇摇头。

看来这一阵枪响让他大为恼火,一直等到侦察车回来,他把侦察兵叫了过去,厉声地骂道:“临去的时候怎么跟你们交代的,不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开枪,谁让你们开的枪,枪一响那不就等于告诉****我们来了吗?”

侦察兵狡辩道:“我们看到树丛乱动,又看到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在游动,以为是****的侦察兵,就向它开了枪,谁知在树丛中跑动的是只野山羊,这不,给您扛回来让伙夫炖熟了补补身子。”

“补个屁,到这时候了还有心道肠儿的想肉吃呢。枪一响,****肯定知道我们的车队过来了,这下好了,人家已经张开了口袋,就等着我们往里面钻呢。”队长无可奈何地说。

“那怎么办呀,我们不是故意的。队长,快想想办法吧。”侦察兵意识到自己犯了严重错误,苦苦地央求道。

敌军队长急的在地上来回乱转悠,嘴里一个劲儿的念道:“这可怎么办呀,****绝对调整了战略部署,专等我们进入老山口伏击圈呢,支援北平外围这是必经之路呀。”

忽然,他心生一计,马上命令道:“传令兵,通知车队分为三个梯队,梯队之间隔五分钟依次进入老山口,马上出发,在天亮之前一定要跨过老山口里面的丛林地带。”然后自言自语地说:“****呀****,你想一举歼灭我,没那么容易,你打掉第一梯队,我还有两个梯队呢,嘿嘿。”队长奸笑了两声上了汽车。

时间到了是日凌晨两点,刮起了东北风,丛林发出了“沙沙”的响声,风力虽然不大,但凛冽的寒风显得特别冷,特别硬,吹在人脸上像刀割似的疼。“天儿不早了,怎么还这么黑呀?”李扬自言自语地说。他站起身来,向远处看看,没什么动静,心里倒显得很不踏实。仰望空中,乌云从北到南逐渐加厚,一场雨雪马上来临。看着全体参战人员隐蔽在指定位置上,冰冷的石头与凛冽的北风,使本来穿得很少的战士冻得浑身发颤。但一想到堵住敌人的援兵,就能减轻解放北平的压力的时候,同志们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一搏。

由于趴在地上的时间太长了,大家的身体不免有些不适,有的战士想站起来溜达溜达,李扬发现后立即命令道:“大家不要有大的动静,要提高警惕,密切注意敌人的动静。”随后又命令侦察员随时与石柱他们保持联系,一有情况马上报告。

当大家利用临战间隙相互取暖,相互鼓励的时候,侦察员送来了石柱他们传过来的消息:国民党增援车队离老山口还有四里地,请做好战斗准备。李扬随即要求大家立即整理弹药和装备,随时投入战斗。

没过多会儿,石柱又传来消息,称敌人太狡猾了,他们怕遭到伏击,车队不是一块来的,而是分三个梯队前行,一旦前面的车队遇到险情,后面的车辆就有可能跑掉。

情况的突然变化,给李扬他们的口袋战造成了不小的困难。必须改变作战部署,否则,战斗计划就要落空。李扬当急立断,你改变行进路线,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迅速将情况通知友邻部队,重新调整作战计划。决定采取分段埋伏,先放后打,分割包围,各个击破的作战方针。也就是把我们的兵力也分为三段埋伏,当敌人第一梯队车辆进入第一包围圈后,可放过去,给敌人造成一种错觉,这样他们就会大胆地前行,我们就可以实施新的计划,分段歼灭敌人。计划定好后,李扬指挥部队迅速进入指定位置,等待敌人的到来。

远处仍没有敌人汽车的马达声。李扬借着月光看了看时间,时针已经指向凌晨四点了,他想,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也正是打伏击的最佳时间,如果天亮之前敌人的车队仍没有动静,等到白天路过这里那就会给我们的隐敝造成一定难度,歼灭敌人就会增加很多困难。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李扬的心也随着分秒的跳动而激烈跳动着。因为他所带领的战斗小组是解决关键的第一梯队,敌人的车队首先要进入他的包围圈。这时,隐蔽的战士有些急躁,不知道是谁发出了枪械的磕碰声。李扬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家千万不要出声。就在大家急不可耐时,远处像闷雷一样的汽车马达声由远到近传了过来,几乎同时,石柱他们也传来敌人车队进入老山口的消息。李扬拿过望远镜,朝老山口方向看了看,黑呼呼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不大一会儿,敌人的第一梯队的车辆大约七八辆车,进入李扬的视线。这些车载的大部分是轻重武器和弹药,每辆车上有几个敌人把守。李扬按计划让他们过去了。敌人未发现异常,更加大胆起来,车灯开到了最大化,整个山沟如同白昼。大约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敌人的第二梯队的车辆大摇大摆地进入了伏击圈,仍然是七八辆车的样子,车上都是敌人。紧接着,敌人第三梯队的车辆也驶过老山口,扎进了李扬为他们准备好的口袋。

歼敌的最佳时机到了。李扬跃出隐蔽点儿,大声说道:“同志们,给我狠狠的打。”顿时,整个山沟沸腾了,子弹的呼啸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交织在一起,一片火光,惨叫声不绝于耳,被炸死的敌人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第三梯队的敌人见状想调头往回跑,已经晚了,我军断敌后路的战士们早就憋着一口气,逃跑?妄想!紧接着,手榴弹、机关枪等各种武器交替使用,打得敌人抱头乱窜。敌人的整个车队都陷在了狭窄的山沟里,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路都很顺畅,而到了这个山沟里却突然冒出来这么多的解放军。没被打死的敌人躲在了汽车残骸的后面或车底下,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随后,随着司号员的一声号响,战士们端着上了刺刀的长枪,高喊着冲啊、杀啊,猛虎扑食般的向敌人冲去。

有个小战士才十六岁,参军还不到一个月,就赶上了这次伏击战,战前,老战士问他:“你上过战场吗?”

小战士回答:“我连家门儿都没出过,哪上过战场呀。”

老战士又问他:“那过一会仗打起来你害怕吗?”

小战士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老战士,接了结巴地问:“打仗会死人吗?”

“既然是打仗,就有可能被打死。你没听说子弹不长眼睛吗,碰上谁,谁就死。”老战士说完看看小战士的表情。

小战士没说什么,低着头。过一会他小声儿说道:“我现在就有点怕。家里就我一个孩子,爸妈被国民党杀害了,这几年跟着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过日子。如果我要是有个好歹爷爷奶奶怎么办呀。”

老战士感觉到,小战士浑身在发抖,说出话来在发颤。他马上用亲身经历讲述了自己是如何调整心态的,还讲了营长十四岁就是旅长的警卫员,参加过无数次战斗的经历。

“那么厉害,我也要向营长那样,多杀敌,多立功,为我的亲人报仇。”原来小战士的父母就是在国民党反动派的一次扫荡中被敌人杀害的。

在这次战斗中,这名小战士紧随老战士旁边,表现的非常勇敢,亲手杀死了两名敌人,为他父母报了仇。

整个伏击战不到三十分钟就结束了。这次战斗缴获轻重武器二百三十二件,运兵车十一辆,歼敌一百五十多人,俘虏一百二十一人。敌车队队长在我军的激烈炮火中一命呜呼了。

当新一天的太阳洒下第一缕阳光的时候,我军将士押着俘虏,开着从敌人手里缴获的汽车,载着战利品胜利地离开了这个让人津津乐道的山沟。

老山口伏击战打得漂亮,得到了部队首长的大加赞扬,李扬的一营因此荣立集体二等功。

南下赣南地区的三旅驻地也传来捷报,人民解放军在当地群众的紧密配合下,进山剿匪工作进展迅速,先后消灭了两股势力很大的土匪组织,有效地保护了人民群众生命财产的安全。并深入各个解放区放手发动群众,成立村民自救组织,积极开展大生产运动,解放区的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

张帆的工作也非常忙,除发动解放区妇女做好支援前线工作外,还要组织自卫队员站岗放哨,保护好解放区的胜利果实和广大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英子本来就瘦小,这一忙活,又瘦了一圈。“张帆姐,你什么时间让我们也休息休息呀,整天儿连轴儿转大伙都有点儿吃不消了。”早晨刚起床,英子就跑到了张帆办公室嚷嚷开了。

张帆在自己的屋里正在整理内务,听到英子在外面发牢骚,想安慰英子两句,刚一抬头,突然感觉头晕目眩,身体没站稳,摔倒在室内的地板上。在外面的英子没听到张帆的回话,却听到了“嗵”的一声响。“不好。”英子几步跨进了里屋门槛儿,“啊”的惊叫了一声险些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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