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银白色的月亮亮的惊人,夜已经很深了,随着一盏盏的灯被各家吹灭,街道上变得极为冷清,残风微微刮着,带着一丝死寂,而在那泯灭的无数烛光的万户中,还有一户保持着些烛光,就像是在那漆黑的苍壁上唯有的一颗闪耀的星星般,只是今夜星光璀璨,皓月如初。
屋内,那烛火越来越淡,可能是烛心的白线已经燃尽,灯烛上的烛火开始了剧烈的抖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变小,直到仅剩下了点黄豆大的烛焰,整个房内立刻陷入了黑暗,那感觉,犹如无数厉鬼突然来袭,让人不寒而栗。
突然那丁点的火光也被人吹灭,但是房间并没有陷入黑暗,不知什么时候,这房内的光线又变得像先前那般明亮,一盏烛灯被人悄然放在桌上,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握住那灯的是一只修长的纤手,而另一只手则拿着条绣有牡丹的手帕。
一边正在认真看供词的刘县令突然回过神来,这才发现灯火已被人调换。
“夫君且注意身体,早点休息。”女子轻手取过刚才被她吹灭的烛灯,道。
刘县令看了看女子,那是一张令人陶醉的面颜,对于男人来讲,是一种巨大的杀伤力,他已经年近半百,而女子还不到二十岁,这等相配,也算是祖辈烧高香了。
“嗯。”看了一会,刘县令对女子点了点头,之后继续研究起犯人的供词,因为他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女子走出房间后随手关上了门,而他,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女子身后,一条小指细的绳子随之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女子都还没反应过来,他两只手手腕一动,绳子两边各在他手上缠绕了一圈,绳子收紧,带走的,还有一条人命。
门,又悄悄开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刘县令正在为那供词焦头烂额,他肩上扛着女子,一跃登上刘县令头顶上的房梁之上,房梁这种地方,落了一层的灰尘,一步上去,溅落些许灰尘。
灰尘渐渐向下飘落,最终落在了刘县令那略有几根银发的头上。
刘县令只觉头皮突然一痒,于是急忙伸手挠了挠头皮,而在其上方,他已经将女子脖子上系上根绳子,另一端系在房梁上,让女子悬挂在空中。
刘县令眨了下朦胧的双眼,同时不禁又打了个哈欠,而在其瞬间,脖子上也悄然落下了根绳子,一切浑然不知。
许久之后,天已经懵懵亮,刘县令眼睛仅留一条缝,双手紧握着供词,一个晚上,他终于是发现了供词问题究竟是处在了哪里,但脖子上的那条绳子还是没引起他注意。
最后,刘县令猛地一拍桌子,他瞬然间领悟了全部,呼吸顿然喘重了起来,之后脸上一抹掩不住的笑容。
“拨开云雾见晴天,这真是拨开云雾见···”脖颈处的绳子收紧,刘县令被直接提在了半空中,当下不断的挣扎,舌头在嘴中僵直了起来,连话都讲不出一句,眼睛睁得老大,不一会,便失去了生机。
他将绳子系在房梁上后,一个翻身,左手抓住房梁,到了刘县令吊在半空的尸体前,右手上前按住刘县令脖子上的大动脉,许久之后都感觉不到跳动之后,这才跳落到地上,翻开窗户,往外一跳,立刻落到了一大片阴影处,不久后,便是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