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灼热袭来,双腿已被大汗握住,我想并拢,却根本不可能,大汗已欺身上来,心头一颤,那夜在山洞里浑浑噩噩缠绵的一幕再次袭上心头,仿佛融合,又仿佛被撕裂。
我忍着,直至在这样的冬夜里忍出一额头细密的汗珠,大汗一刻也不肯止歇的冲击着,犹如翻滚的浪涛,一次比一次更加的猛烈。
四周万簌俱寂,耳边唯剩若有若无的喘息,渐深渐重,直至许久之后,方渐浅渐微,而身边**的男人,呼噜声大起,仿佛许久没有睡过,又仿佛一根紧崩的弦突然间松驰下来。
我面无表情的把自己的衣服穿上,坐在榻侧,借着微亮的羊皮灯,细细打量着这个爱了我二十几年,占有过我两次的男人。
他的脸色极其恬淡,甚至挂着一丝喜悦,像个孩子一般,只是眉头依旧皱着,仿佛梦中也在思考问题。
恐怕这几天,他一直过的都是无眠之夜吧,若不然,如何能睡得这样沉?
我歪靠在帐上,满头银发垂下来,长长的倾泄在榻上,如颈边的肌肤一样细白如雪。不知为何,我的手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抚上他宽宽的额头,抚上他密密的长须。
凌晨时,他在我的注视下醒来,他说:
“纤儿,我今天可以不与颉王决斗。”
我心中微微一动,却又没惊起什么波澜,我知道,他还有下半句没有说完。
“我们现在就走,离开王庭,离开草原。我刚才做了个梦,我很少有梦的,我梦见我们一起远走天边,像两只鹰儿一样飞着,没人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我淡淡摇头,眼神十分空洞,这张脸看了一夜,现在却觉得十分陌生,仿佛不是大汗,而是一张我从未见过的脸——可是明明已经数清了他有多少根胡须。
他脸上微蕴了一层怒,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郁:
“你还是放不下他?”
我淡淡的笑了,脸色苍白,浑身无力:
“你真的会走么?”
他不会走的,他所说的,不过是一个梦,不过是要我回答的一个答案,我是要走,但不能跟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