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华夫人,不,陈采女面上现出几分从容,也不看我,转身随太监离去,陈婤则望着陈采女的背影发呆,满面都是愧疚,却无一丝悔意。
我怆然失笑,长长叹一口气,这一次,到底谁胜谁负?
似乎,没有胜者。
苏可儿见众人面色不对,尴尬道:
“本来臣妾是想向娘娘讨教怀孕事宜,既然娘娘不方便,臣妾告退了。”
言毕,恭谨退出。
直到陈采女的背影消失不见,陈婤方渐渐敛去愧色,恢复一脸的倨傲:
“娘娘,臣妾没有食言,坐实了姑姑谋害太子的罪名,也请娘娘不要食言。”
我冷笑:“陈嫔如此大义灭亲,自然是后宫典范,本宫会向陛下请命,封妃的诏书很快便会传至永福宫。”
如今的宫中,低等宫嫔众多,而妃位空悬,陈婤,是取宣华而代之。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今天的我,犯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然而悔之晚矣,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我,早已被恨意与怨意冲昏了头脑,只要想着害我昭儿的凶手仍旧逍遥法外,且随时都有可能重新获宠,再次与我为敌,我就会寝食难安,坐卧不宁。
或许,我更多的是嫉妒,嫉妒往往令人不能明辨是非。
宫中诸人的恨意不比我少,盈袖每每看到昭儿身体虚弱,便不由得忿忿:
“娘娘,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当年太后她老人家也是一念之慈,才会留下这样的祸根!”
而我,却什么也不能做,因为我明白,杨广的心中仍是深爱着陈采女!
我的心便在这样的煎熬中捱过了半个月,杨广没有再踏足永安宫,他疯狂的宠幸宫内的低等宫嫔。据说,杨广每夜都会召幸三四名妃嫔,有时也会是宫女,但都是被抬去仁寿宫,杨广,除了上朝,再未离开仁寿宫半步。
我去向他请命要封陈婤为妃的时候,他写了一串名单给我,淡淡道:
“后宫的事皇后就全权做主吧,这是朕近日宠幸过的人,皇后也一并依例晋封吧。”
我接过一看,已有数十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