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盈袖已从内室行出,故作惊慌,双膝拜倒:
“回陛下,诸位娘娘,奴婢是皇后的贴身侍女,娘娘确未安歇,这几个月来,娘娘日夜上香祝祷,为大隋祈福,为陛下祈寿,为太子殿下祈平安,娘娘说了,清修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奴婢确确不敢惊扰娘娘。”
盈袖言辞闪烁,既惊又怕,声音有微微的颤抖,全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大胆贱婢!居然假传皇后娘娘懿旨来唬人!难道连陛下也不能见皇后娘娘一眼了么?你安得什么心?!”陈婤厉声喝道。
盈袖诚惶诚恐,吓得体若筛糠,颤声回道:
“回陈嫔娘娘,奴婢绝无欺瞒,娘娘确实不方便见任何人。”
见盈袖惶恐至此,还有婆婆与狗儿的求饶声,陈婤更加笃定了我不在宫中,反而冷声笑道:
“陛下,您瞧这贱婢,不就是仗着曾是太后娘娘的贴身侍婢么?如今却自恃身份,以下犯上,欺主欺君。一定是她私藏了皇后娘娘,如若不然,闹腾了这半天,皇后娘娘如何会不出来见驾?更何况,她们一个个的,一会儿说皇后安歇了,一会儿又说在清修,可见其中必然有诈!”
转脸又是一副泫然若泣的表情,哀声言道:
“臣妾跟随皇后娘娘多年,情同姐妹,如今几月未见,心内着实担忧,虽说皇后娘娘当初驭下无方,犯下错事,却也不能任凭这些奴才们欺侮,还请陛下主持公正!”
杨广一时愕住,大约也觉得陈婤所言有理,不禁怒上心头,绷着脸喝道:
“盈袖服侍母后多年,是宫中的老人了,怎会这般糊涂?!快快打开殿门,其他人皇后不见尚可,难道她连朕也不愿意见了么?!”
言毕,举步便往内殿走。
“不!陛下!求您,奴婢求您不要进去!娘娘她——”盈袖放声悲哭,踉跄几步,上前扑倒,抱住杨广的脚。
“皇后她怎样?”杨广眉头紧皱,怒色更深。
我心内暗叹,盈袖为了演好这出戏,竟然不顾惜她自己的性命。
“娘娘她,她——”盈袖一时噎出,答不出来,只惶恐的抱着杨广的脚,拼命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