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低低叹道:“娘娘气节脱俗,端庄娴雅,自是那些庸脂俗粉所不能比的,这本是好事,怎奈性子终究太冷了些,陛下偏又喜活泼娇媚的,如此下去,这永安宫岂不是要变成冷宫了么?”
婆婆“嘘”了一声,言道:“姑娘声音小点,莫叫公主听到了,否则又该伤心了,公主本是个外冷内热的心肠,老身瞧着,她对陛下,用情至深,而陛下也并非对公主无情,只是——唉,一对怨偶。”
“婆婆说得没错,娘娘与陛下都是倔性子,谁也不肯给对方一个台阶下。”沉吟一下,又道,“不如——奴婢来铺这台阶——”盈袖声音渐小,我已听不清楚,大约是附到婆婆耳边说的。
过了一会儿,见里面仍无动静,我便举步进入。
盈袖果然正附在婆婆耳边窃窃私语,目中微带几分神秘,听到我脚步声,忙止语迎上前来,给我披上大氅,言道:
“娘娘,今日雨虽止,但外头仍旧阴冷,还是到内室来吧。”
我不答言,只怔忡前行,来到两个孩儿身边,一手一个,揽入怀中,冰冷的心方觉一丝暖意。
昀儿满百天之日,天终于放晴,只是风却不止,片片枯叶凋零于瑟瑟秋风之中。
北雁南飞,金菊傲霜,深秋已至,寒意渐浓。
盈袖为我披上一件正红云纹锦袍,带了两个妆扮得花团锦簇的孩儿,前往永福宫。
昀儿亦被打扮一新,粉妆玉琢,煞是可爱,只是那双眼睛,却仍旧呆滞无神,令人心生叹息。
“本宫旧年珍藏的几件玩物,便赐给昀儿作为贺礼吧。”言毕,示意忧草打开锦匣。
匣里共装四样贺礼,纯金富贵长命锁一件,绿松石手脚镯两对,翡翠观世音菩萨一尊,另有一条红珊瑚项链,颗颗红珠如宝石般圆润光滑,微微泛着红色光泽,乃是稀世珍品,整个大隋怕是亦只此一件。
陈婤眼尖,一眼认出红珊瑚项链,惊讶道:
“这不是娘娘大婚时,太后赐给娘娘的么?这叫昀儿如何承受得起?还是留给晗儿吧。”
我微微含笑,言道:
“本宫亦是昀儿的嫡母,给自己儿女,有何舍不得的?况且晗儿那里,陛下的赏赐已经堆得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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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没能上网,亲们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