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疏桐被师傅一喝,之前强忍的泪水便流了出来。
向阳抬头望着月疏桐,心下惨然,旋即又冲其一笑,摇了摇头。罢了,师姐,便是罢了!
月疏桐明白他的意思,心中更是悲痛,双手掩面,不忍再看。
“真人此番定夺原是应该,只是这妖兽子嗣怎会自小生长于青城山之上,想必该有个解释。”清微道人满脸讥讽,却又故作正经问道。
玄妙瞧着他,眼角肌肉跳动,心中微恼。这唯恐天下不乱的痞道,莫不是存心要羞辱我青城派!“此事说来话长,十八年前,本座带了众门下弟子至长白山灭得向不允那妖兽后,下山之时,本座师弟觉迷无意间发现此人,当时其还是襁褓中幼婴,逐起怜惜之情,便将他带回山上,抚养至今……”
玄妙真人正对众人解释当初因由,大殿之上却突起哄乱,一道人影从殿外推开环绕的人群,挤将进来;众人仔细瞧去,来人青衣布衫,神情焦虑,却正是抚养向阳长大的觉迷道人。
向阳瞧见觉迷道人,顿觉委屈,失声唤道:“师叔!”
觉迷见得向阳,慌忙飞奔而至,双掌紧紧握住向阳肩头,道:“你无恙吧!”
向阳心中酸楚,见他担忧,便强笑着摇了摇头。心道:终是觉迷师叔最关心我。
觉迷道人双手略拍其肩,随即转身面朝上首,俯身作揖,面色凝重道:“掌门师兄,向阳之事,错终在我,今夜你若要责罚,便责罚我好了!”
玄妙真人闻言大怒,一拍扶手,厉声道:“本座已将他逐出师门,你实为犯了大错,本该与此人同罪,谅你实属无心,便罚至祖师祠思过三年。此三年内,你若踏出祖师祠半步,本座定当斩之。”
觉迷心知玄妙此言已是念了同门情谊,手下留情,是故再次俯身作揖,低声道:“觉迷知错,甘愿受罚!”玄妙冷哼一声,不言。
然,那清微道人却是不依不饶,续道:“今夜前些时候,青城派后院传来一声妖兽嚎叫,在座各位都曾听见,想来便是你等门下这弟子所为,若其当时妖性大发,伤及众人,可怎生是好!青城派这般处之,恐令天下人难以接受。妖兽,素来天地不容,见者定杀之。”
“你……”觉迷道人闻言大怒,张口几欲反驳;近旁的离阳道人慌忙咳嗽一声,意在提醒其勿失言。觉迷瞧了离阳道人一眼,心知终是自己无理,只得强忍住心中怒火。
清微环视四周,对觉迷道人的愤怒权当视而不见,洋洋得意道:“再者,此妖人竟然自小生长于贵派青城山之上,青城派在座各位修为深厚,这多年来,居然不曾发觉……是故,我等天下正道人士可否认为,青城派有包庇之嫌?”此言一出,各派高手神色惊疑,青城派众人却是心中恼怒,纷纷对其怒目而视,这永乐山的痞道掌门实属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