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五华阵其实很简单,就是五人一体,五人之间最远的距离不超过十步,背对背相互掩护彼此的死角,进攻、防守,即使只对付一名敌人也是五人齐上,正常情况下,三人防守死角两人攻击。”下午的训练结束后,牧冥羽所在伍的人全员聚在帐篷里(一伍一个帐篷),听牧冥羽的讲解。
“你看这五块石头相当于我们五个人,王三、陈四,责防守住我们小队的左右两面和前面;李杜,你负责后面;我和华财负责弥补漏出来的空隙和攻击。”牧冥羽用石头摆出一个阵势。
“王三、陈四,因为一般情况下我们主要面对的敌人是在前方和左右两方,你们是我们五人中最强壮的,所以敌军的正面突袭要由你们挡下来;李杜,你是这里最瘦弱的人,所以你负责冲击力最小的后面,而华财,你和我要充分的观察周围,弥补王三、陈四和李杜防守敌人时露出来的空隙,再顺便对靠近的敌人做出攻击。”五华阵的作用并不仅仅就这一点,可是其他的妙用短时间内众人难以领会,并且需要多种武器的配合。所以牧冥羽只能先将五华阵最简单的守势讲解出来。
“王三、陈四、李杜,你们完全负责防守,挡开敌人刺来的武器即可。”牧冥羽抬头望着他们三人。
“就这么简单的东西,有个什么用?”王三和陈四都点点头,只有李杜的书生气又上来了。
“现在看是很简单,但是上了战场大家随军队行动时,还能保持住现在的心态并且注意到彼此间的距离可就不简单了。所以从今天起,大家训练时间也要按照这个队形进行训练。李杜,我们四人的后背就靠你来保护了。”牧冥羽双眼紧盯着李杜。
“放心,只要本书生还活着,就没有人能从后面伤到你们。”李杜的书生气更加厉害了。
“王三、陈四、李杜,你们拿长枪时,双手间的距离大一点,用长枪的两端拨开敌人的武器,这样防守面积大、省力、而且挥动速度快。”牧冥羽手持长枪给三人示范,“左挡右拆是这样格挡,分别用长枪的两端来完成;中间的攻击双手平移,以枪身来格挡。你们三个就多练练熟悉这种方式,让它成为你的本能。而华财,你和我要将突刺更加熟练。”
“都给老子听着。”屠夫的咆哮在第二卒的营地响起,“明早,五更出帐、吃饭、列队,六更出城迎敌,谁要是敢晚了一点,马上军法处置。”
“羽伍长,明天就要出战了,这‘五华阵’我们才刚学啊。怎么办?”华财急了,“你说我们会不会死?我不想死,我还没有娶老婆啊!”其他几人都望着这个比自己小的少年,心中充满了忐忑。
“一般不会,因为我们没有多少战力,如果在正规军攻击受挫的时候,我们这些新兵是不会冲上去的,因为去了会溃败的更快,还会把不安和恐惧带回城;只有在正规军得势的时候,才会让我们进入战场,让我们乘胜追击收拾散落未死的敌人练练胆量。那些老兵说过,这都是战场上的老规矩了,所以放心吧。”牧冥羽安定了四人的心。可是有一种情况牧冥羽没有说出来,那就是需要拖住敌人和消耗敌人数量、体力的时候,就会让新兵先上场,而那时的新兵营死亡比例将会高的吓人。
希望明天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牧冥羽望着帐篷外漆黑的夜空,默默的静坐在自己的被铺上。按照家传淡心决慢慢的吐纳,很快自己的心就静如止水了,看来自己的淡心决已经练到第四层了。淡心决毫无威力,只是调节、控制自己的身体和情感的一门心法,只有在练到第四层之后才可以修习别的功夫,而且会进步神速,但是练到第四层之前,不能修习任何一门功夫,否则会精神狂乱而死。
牧冥羽摸了摸自己配发的长枪,回想着自己幼时在家里看到的一些枪术,只有一夜时间,自己不可能一下子成为什么枪术高手,牧冥羽决定只试着练熟一招——“虎突”,这招是长枪基本招式突刺的强化版,能发出更大的刺击力。牧冥羽按照自己所记忆的开始练习:左手前伸、四指并拢、拇指岔开、手心向外,将长枪前段放置左手虎口处,枪头略微向斜指地面,右手後伸握枪后端,侧身双肩与长枪平行,左腿前伸、右腿后曲,双目前视。猛然间,牧冥羽左臂抬平,右腿与右手同时使力,同时身体又侧身拧为正身,将腰、腿、臂的力量集中于长枪,使其以巨大的力量与速度向前直刺而去。枪头带着一道白光将虚垂着的帐帘扯出一个大洞。
“羽伍长,你这是什么?”看来其余四人谁也没有睡着。听到声音都睁开眼睛,望着牧冥羽,用了几天长枪,他们知道要将垂挂着的布帘刺穿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前有个老兵告诉过我这样使枪,突刺的威力会大一点。”
“教我们。”四人望着牧冥羽。
牧笑了笑,“既然睡不着,咱们就一起练练‘五华阵’,这突刺之法,需长时间练习才有用处,练上一夜确无多大用处,明天回营后我再教你们这突刺之法。”并不是牧不愿意教,只是这虎突需要枪呈直线刺出,不允许有一丝的偏差。不然这木杆的长枪就会折断。众人想了想,就明白过来了,因为这突刺之法,只能杀一人,却不能保自己在战场上不死。
五人将自己的被铺卷起来放在帐脚,按照牧冥羽的指挥,练习着相互配合移动、防守。直到三更时分为了保持体力,才停了下来和衣躺在干硬的地上休息。
“羽伍长,咱们五个人就你对打战知道的多一点,俺们会听你的,但是你要让俺们活着离开战场啊。”平日寡言少语的陈四直勾勾的盯着青灰色的帐顶木木的说道。另外三人没有吭声,看来陈四把他们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放心,我们会活着下战场的。”牧冥羽也直直地盯着帐顶。跟着就是一阵沉默,“万一,我不在了,我希望兄弟们能帮衬着照看下我老娘,我住在……”王三也开口了,跟着李杜、华财都开口交代自己的后事,只有牧冥羽没有说,然后又是一阵沉闷。
“羽伍长,你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华财打破了这个沉闷。
“没有,我是孤儿。”牧冥羽沉默了一会儿答道,帐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闷。
“那你以后可以把我当大哥,打完仗去我那住。”这次是王三打破了沉默。
“我才是大哥,你比俺小。”陈四闷了一会接过话题。
“那我就是三哥了。”李杜也搭腔了。
“那我就是小弟了。”华财也接过话来。
“好。”牧冥羽还是直直地望着帐顶,心中略有些起伏。